第 32 章 宋離病了?(到宋府探病)(1 / 2)

李崇對那位姑母的敬佩之情真是更上一層樓,這種事兒由皇家的長公主出麵確實是更方便一些,這些女子已經開始做上棉衣這些便好辦多了:

“那就好,朕要舉辦龍舟比賽必定要有統一的衣服,棉靴和帽子,這些衣著倒是可以先做起來。

你找幾個經驗老道些的繡娘先設計出樣式來,布匹,棉線的開支先去找禮部尚書墊付,後續這部分的銀兩,由組隊的富商認領。”

一個龍舟少說也要十八到二十個人,那麼多的商隊,怎麼不要組個十幾個隊去?光是棉衣也要三四百件,想來也夠那些女子做一陣子的。

李崇將想到的都交代下去:

“還有就是先從難民中篩選出一些讀過書,有手藝的,尤其是善於繪畫,雕刻的,龍舟的樣式也要先設計起來,商隊應該近幾日就會抵京,龍舟現在就要做起來了,朕會吩咐工部尚書知曉此事。”

閻安庭一樣一樣記下,這些可算是大工程,不過他心底還是挺高興的,畢竟隻要有活乾,總比那大幾百號人都張著嘴等吃食要強,隻要能讓他們賺到銀子,就不愁過不去這個冬天,這麼想著他也來了勁頭。

腦子裡不斷盤算那些人中有什麼能人,直到天都快黑了下來,兩人才算是大體理順了後續的事,閻安庭是個急性子:

“陛下,臣這就回北郊安置。”

李崇看著他眼睛都冒著光也就沒有再留人,閻安庭告退的時候他的目光裡倒都是笑意,雖然隻是聊了這一下午,不過看的出來,這個焰親王府的世子是個實乾的料。

方才提起手藝人,他立刻便能數出難民中有幾個會木工的,有大概多少個讀書的,這事兒找他算是找對了人。

總算是撂下了一件事兒,李崇鬆了一口氣,看了看距離晚膳的時間還差一會兒,他便轉身去了桌案後,叫幾個做過花燈的小太監過來,一塊兒忙活了起來。

晚膳前,宋離看著時間準備去華清宮,這宮殿他半點也不陌生,不過專為用晚膳來卻還是第一次。

他身邊隻帶了一個掌燈的小太監,今日月色很好,分外像前幾日李崇到他府上的那個晚上,月光映在雪地上分外明亮。

穿過了華清宮的正門,身側的侍衛和太監紛紛低頭行禮,他到了門口才聽到裡麵似乎有人在唱歌?他向前走了一步:

“是他,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們的朋友,小哪吒...”

明朗歡快的聲音,很顯然是李崇的,他沒聽出這是哪裡來的曲子,不過卻還是被這說不出的調子逗得輕抿唇角。

他微微抬手,通傳的小太監便出了聲,門很快被打開,宋離進去便看到李崇正站在廳中,手中還捧著一個花燈。

李崇見他進來笑著遞了花燈上去,宋離仔細打量了手中的花燈,正是那個帶著肚兜的小娃娃,兩麵的圖案是一樣的,畫的很有神韻:

“陛下做的?”

“嗯,剛做好,怎麼樣?這個模樣小孩子應該會喜歡吧?

宋離輕輕點頭:

“俏皮可愛,小孩子應當是喜歡的。”

李崇拉著他坐下,擺了擺手:

“張衝上菜吧。”

宋離這才發現今日的晚膳上的便是火鍋,想來李崇是真喜歡吃這個。

“朕今天下午找了焰親王世子過來,將難民歸類一事交給了他,朕這位表哥瞧著倒是個十分靠譜的,龍舟,棉衣這幾日應當都會開始做起來了。”

閻安庭進宮的消息宋離下午便知道了,他發覺李崇其實十分會用人,這個事兒交給閻安庭確實是最合適的,他不僅會儘心,而且焰王府世子的身份無論是對接禮部還是工部,都不會著人輕視。

“陛下聰慧,用人得當。”

李崇自己都沒有發現,隻要宋離坐在他身邊,他的注意力便總是會黏在他的身上,就是有一種止不住想要親近親近的感覺,甚至他喜歡這人誇他,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在彆人的身上有體現過。

“就隻是用人得當嗎?”

宋離放下筷子,看著那一雙盯著自己的大眼睛,裡麵明晃晃的期盼讓他想忽視都忽視不了,他還是順著他的心思誇了他:

“自然不止,陛下授人以漁乃是大智慧,陛下還會畫這麼可愛的花燈,又會講故事,何止聰慧能表?”

李崇被他說的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些東西哪都是他的,都是他照搬來的。

“今天下午事兒多,都忘了和你送來的那個書生講故事了。”

“這個不必著急。”

“對了,第一批商隊後日就能抵京了吧?”

那些商隊宋離早便派人暗中盯著了,此刻點了點頭:

“是,最近的一批有七八支商隊,後日能抵京。”

李崇也在心中盤算著日子,如今北郊的糧食也已經快見底了,全靠臨時從小糧倉掃出些糧食維持,等大批的糧商抵京,他就要開北境的軍倉放糧了。

李崇說不緊張不憂心是假的:

“希望一切都能按著計劃實行。”

宋離自這一晚從華清宮出去,直到第三日都沒有進宮,宮內平和安順,宮外早已經因居高不下的糧價亂成了一鍋粥,日日都有到糧店鬨事的人。

巡城司緊怕民變每每有這等事兒都是將督衛軍頂在前麵,反正督衛軍隸屬直廷司,本來就惡名昭著。

以至於督衛軍幾乎每天都能往昭獄中抓進幾十人,以至於後麵宋離直接下令,著督衛軍守在京中幾個大的米糧店門口,若有來鬨事者,直接下獄,昭獄威名赫赫在百姓中早有耳聞,誰人不知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具都是敢怒不敢言。

馮吉被宋離罰過一次之後總算是知道夾著尾巴做人了,他跟著宋離的轎子邊上低聲開口:

“督主,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巡城司那邊的人倒是一個個的落了好名聲,這樣抓下去會不會有不長眼的禦史在朝中參您啊?”

宋離靠在轎輦中微微閉著眼睛養神,冷肅麵

容沒有因為他的話有半分改變:

“護衛京城治安本就是督衛軍職責所在(),本座何曾懼怕禦史?

馮吉立刻賠笑:

是?(),是,督主說的是。”

宋離的車架所過之處早有前麵的小吏開路,百姓乃至一些官階低的紛紛在一旁低頭避讓,哪怕是最繁華的朱雀街上,宋離的車架前後也宛如真空帶。

這幾日京城中越發熱鬨了起來,除了時不時鬨出些事兒來的米糧店,便要數各地的考生會館了,各地的舉子已經陸續抵京,紛紛下榻在各個會館中。

這些舉子初來京城便遇到了不止一次百姓因糧價抬高去理論而被督衛軍直接抓走的事兒了,這些書生一腔報國熱忱,滿嘴詩篇道德,起初壓著憤慨的情緒,但是總有些不怕事兒的起頭。

以至於如今一些會館中經常傳出些抨擊督衛軍,乃至怒斥宋離閹黨的言論。

“這群閹黨,災情之下卻與借機囤積米糧的奸商站在一起,這分明是藐視法度,欺今上年幼。”

“閹黨誤國,糟踐百姓,人人得而誅之。”

就在一群書生憤慨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進來的會館管事連忙讓這些舉子禁聲,快步到了窗口,在看到街口緩緩行進的車架時心跳都到了嗓子眼,忙給屋裡的各位爺作揖:

“各位爺萬不可這樣大聲議論了,當心還未高中就先掉了腦袋啊。”

方才叫嚷最大聲的兩人端的是一身傲氣,走到窗前便拉開了窗戶,就見一輛四駕玄頂馬車緩緩駛來。

那四匹馬都是通體黑色,形體俊美健壯,哪一個都是萬裡挑一的駿馬,那馬車以黑楠木為車身,雕工精湛,四簷鎏金,一眼便知其主人必然位高權重:

“那是何人轎輦?”

那管事趕忙上來拉他:

“這京城還有幾人坐得這四駕轎輦?這是直廷司督主的座駕,幾位爺定要慎言啊。”

管事這話一落,一旁角落中一個一直未曾發言,身著暗花素錦棉袍的小公子一個箭步便衝到了窗前,拉開了被管事剛要關上的車窗,看向遠處及近的車架,眼底甚至帶了一分難以抑製的期待。

不過那方才高談闊論的一個舉子卻是滿眼不屑地執起了手中的杯蓋,看向了窗外,那杯蓋順手而拋從一樓的窗子中落下,正要砸中那轎頂的時候,卻驟然被身後一直隨駕的一個暗衛抽刀劈落:

“何人如此大膽,敢驚擾督主車架?”

宋離體虛困乏,清晨起到現在已經有些熬不住,坐在車架中閉目養神間便有些迷糊過去,驟然被這響動驚醒,心跳快了兩分。

那拋杯蓋的舉子心中也是一驚,有些心虛地立刻竄到了屋內,那管事的更是已經嚇的臉色一片慘白了,窗口隻餘還趴在那裡的錦衣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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