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分彆(和宋離的關係暴露)(1 / 2)

宋離宛若沒有聽到李崇這酸溜溜的話,故意開口:

“你彆說,我倒是還挺欣賞這何家和何家那姑娘的,雖然遭逢家變流落風塵,但是果敢有為,膽大心細,聽聞朝中派遣了欽差過來,雖然知道我的身份心有恐懼,卻還是為了家裡人主動過來伺候,這剛剛逃出了春月樓那等魔窟,卻又在驛館遭受這般劫難。

連我都以為那姑娘要嚇破了膽子,卻不想這個何姑娘不但沒有被那又是放火又是截殺給嚇壞,反倒是幫著受傷的禁軍縫合包紮傷口,真是個不簡單的姑娘。”

本來李崇就是酸溜溜地打個趣,想著揶揄一下宋離,卻不想這人倒好,一股腦給誇了人家姑娘上百字,心裡本來隻是一點兒的酸意,現在頓時流成了河,他二話不說,上去雙手就捏住了宋督主的臉,惡狠狠開口:

“你還有點兒良心沒有?我千裡迢迢過來看你,你就在我的麵前誇姑娘?”

宋離被他掐了個不妨,卻也不惱,他倒是挺喜歡看李崇這酸溜溜的模樣,但是現在把人惹惱了他也心疼,便摟著人的腰哄了哄:

“好了,我隻是同情她的遭遇,對她有兩份欣賞,旁的可都不曾有,不過,我倒是瞧著魏禮這兩日有些不對。”

李崇來了興致:

“魏禮?那個木頭樁子?他不會喜歡上人家姑娘了吧?”

宋離向後靠了過去,眉眼間帶著淺淡的笑意:

“說起來魏禮的遭遇和何姑娘有些類似,當年他家中也是遭貪官所害,我陰差陽錯地救了他,見他身手不凡也就一直放在了身邊,後來我借故著直廷司清查了那貪官,也算是為他家人報了仇,他從此便死心塌地地跟著我。

隻不過他家人沒有何家這麼好運,雖然大仇得報,但是死人不能複生,可能也是因為這個讓他對何姑娘有兩分憐惜,並且從不曾因為她淪落風塵而看輕她。”

李崇也有些沉默,有的官員隻是一時的貪婪和任性,便要彆人付出整個家族性命的代價,如今何家是能洗刷冤屈了,但是何姑娘卻因此流入風塵。

這個時代對女子的貞潔看的何其重要?日後恐怕就算是何家是富商,何姑娘也不會有太好的歸宿,就算是礙於何家的地位娶了,但是夫家的心中也總是有一道坎。

“原來魏禮還有這樣的身世,若是他真對何姑娘有彆的心思,這倒也是個好事兒,不然,何姑娘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哎,對了,你說這個何姑娘還會包紮縫合?從哪學來的?”

這個年代會縫合可是了不得的,宋離想起什麼開口:

“這個說起來就話長了,這縫合之術是誰帶來的你是比誰都清楚的,當年的焰親王有個侄女,也就是王府的郡主,郡主自幼便和寧遠侯學醫,這位郡主起初下嫁了一個侯府的公子,但是因為這個郡主兒時得過腸癰之症,在救治之後腹部便留下了傷疤。

這侯府公子嫌棄,又不敢明言,便暗中有了外室還弄出了孩子,最後外室鬨到了郡主麵前,當年的焰親

王大怒(),最後二人和離?[((),正德帝都下旨斥責了侯府。

幾年後,郡主下嫁當朝探花,與周探花來了江南,開了濟仁堂成了一位女醫者,用一身醫術濟世救人,濟仁堂坐堂都是女大夫,專為女子醫病,當年正德帝頗為提倡。

加上有焰親王府這個靠山,濟仁堂在江南流傳了多年,這何姑娘的女先生便師從濟仁堂,這才會了縫合之術。”

李崇還真沒想到還有這一段:

“這位郡主還真是個豪傑,就該這樣,女子當自立,那狗屁侯府的公子還真是有眼無珠,這探花郎也姓周啊?我們老周家的人就是不一般,哎,你家和這周探花沾親嗎?”

宋離見他這想法還真是跳脫:

“雖然是同姓,但是確實沒有什麼關係,對了給你瞧瞧這個。”

宋離探身從桌案的一角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折子,李崇當是什麼,便翻開了看:

“這是何家這些年為這些個官員繳納陰價的賬本?怎麼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宋離抬手抵著額角開口:

“這個賬本是何洪在我麵前一一默寫出來的。”

李崇這才有些變了麵色:

“什麼?這一本?默寫?”

宋離點頭,李崇這下都有些震驚了:

“這什麼腦子啊這麼好使?你彆說這何家能做這麼多年的大鹽商是有道理的,這基因都不一樣,行,這次南境之行就從他們何家開始吧,宋督主啊,您說您,舉薦就舉薦,還真弄出了這麼多人才來。”

李崇得了便宜賣乖一樣開口,宋離拿他沒辦法,打趣開口:

“這不是怕陛下誤會我為了給小情人謀私利嗎?”

他話說完,就被人用吻封住了口,正事兒說完了,李崇扶著人到了內室,抓緊一切時間膩歪。

雪球今早就出發了,第二日清晨前便到了焰親王府,閻毅謙摸了摸它取下了信件,看完這封信眼前好懸沒一黑,因為哪位不靠譜的陛下不僅不能按時回來還要晚一天。

隻是現在遠隔千裡他是連勸諫的機會都沒有了,隻能期望著陛下能平安回來,不然真是要生了大亂子:

“王爺,碼頭來人通報,吳總督的船今日便能抵京。”

“知道了,先隨我去內閣。”

這個事兒勢必是要先和岩月禮幾人通個氣的。

半個時辰後的內閣,長胡美髯的岩閣老再無往日一切了然於胸的氣質,蹭的一下從桌案後站了起來:

“什麼?陛下去了淮州?這...這不是兒戲嗎?”

“王爺,您怎麼能由著陛下胡鬨呢?天子身係江山社稷,這萬一出點兒什麼事兒?可叫朝廷如何是好啊?”

岩月禮少見的沉不住氣,倒是閻毅謙早就料到了,此刻放下了手中的茶盞,語言無奈:

“閣老說的這些本王都勸過了,陛下是鐵了心要去江南的,誰也攔不住,臨走之前留下旨意,著我等在吳清越船到岸時便即刻著大理寺逮捕。”

() 岩月禮在內閣多年,如今出任首輔自是有自己的消息途徑的,淮州發生了什麼到今日他也心中有數,吳清越作為浙安總督,這鹽案的後麵定有他的支持,捉拿吳清越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但是現在他心中懷疑的卻是另一件事,他鎮定了些心神,揮退了身邊所有的侍從,踱步從桌案後走了出來。

?想看青竹酒寫的《當審計成為皇帝後》第 87 章 分彆(和宋離的關係暴露)嗎?請記住本站域名[(()

這位從來都是運籌帷幄的首輔,此刻的神色卻頗有些掙紮,他沉了一口氣,走到了閻毅謙的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王爺,有件事兒我也壓在心底有些時間了,如今倒是不得不說說了,您是否覺得陛下對宋督主重視的有些逾了君臣之禮?”

閻毅謙握著茶盞的手頓了一下,抬眼看著這位首輔,對他能猜到此事並不意外:

“首輔是何時有了這個念頭的?”

這句話無異於側麵肯定了他的說法,岩月禮的脊背都彎了一下,麵上的神色發緊緩緩閉了閉眼,深深歎了口氣:

“陛下親政也有些時日了,朝臣屢屢上奏請陛下立後以固邦本,但是這些折子統統都被陛下駁了回來,陛下身邊少有極為親近的臣下,唯一的一個便是自宮變之後一直在宮內的宋離。

平心而論,宋督主的風姿樣貌確實是一等一的,又對陛下有救命之恩,朝夕相處,我也隻是在春獵時對此事有些念起,但是此次,江南如此凶險,陛下九五之尊竟然不顧安危親往淮州,為了誰,這不是昭然若揭嗎?”

閻毅謙知道岩月禮早晚都會知道:

“首輔確實心思敏銳。”

岩月禮急著開口:

“王爺,我等不能看著陛下誤入歧途啊。”

閻毅謙緩緩開口:

“首輔,此事我想除非有一日陛下自己放棄了,否則無論誰勸都不會改變分毫陛下的心意,這麼長的時間您應當看的出來,當今陛下心有韜略,極富主見,親政時日雖短,卻手腕強硬,目光獨到。

大梁自光帝以來便日漸頹靡,此時有陛下這等帝王是大梁之幸,至於陛下喜歡男人還是女人,立後或者不立,本王倒覺得沒有那麼要緊。”

岩月禮猜到閻毅謙或許是早就知道了,又或許是陛下並未瞞著他,畢竟此次陛下下江南隨行的便是焰親王府的世子,想來若非極為信任,陛下是不會將朝中交給閻毅謙的,若是其他人,他或許會懷疑他的用心,但是焰親王府的忠誠,還有閻毅謙的為人,是不容有疑的。

“王爺,陛下畢竟年幼啊,況且,直廷司…”

他沒有再說下去,閻毅謙撂下了茶盞:

“首輔心中疑惑和擔憂隻有陛下可解,我等此時要做的就是遵照聖旨抓捕吳清越。”

江南的一個小院中,宋離將外人都遣了下去,院外著了親衛守著,李崇這才能出屋子來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