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八爺這麼快變心了?(1 / 2)

“阿嚏……”

雲禩又重重打了一個噴嚏。

其實雲禩對胡椒並不過敏, 若是普通的胡椒也便罷了,並不會如此打噴嚏。但這並非普通的胡椒,也不是說胡椒的品種不普通, 而是胡椒的數量不普通,整整好幾大箱子胡椒。

這麼多胡椒聚攏在一起,能不打噴嚏麼?

“阿嚏!咳咳咳……”雲禩用箭袖掩住口鼻,還是被嗆得又打噴嚏又咳嗽, 道:“快, 帶我去看看。”

“是是!爺您……阿嚏!阿嚏小心腳下!”隨侍引導著雲禩往外走。

雲禩出了屋舍,一直往外走,果然便看到了胤禛。

因著胡椒太多, 堂屋裡根本擺不下,所以就擺在了天井裡, 那一箱箱的,一字排來, 那排場、那陣仗絕對都是少有的,要知道胡椒在這個年代還很稀有,若非達官貴人, 你根本“頑”不起胡椒。

更彆說這一箱箱的胡椒數量驚人,且……都是敞著箱子的,味道能不嗆鼻麼?

“阿嚏……”雲禩重重打了一個噴嚏,嗆得他眼前發酸, 不隻是鼻子難受, 好像還要流眼淚。

“八弟?”胤禛見到雲禩, 微微蹙眉,有些奇怪的道:“八弟害了風寒麼?合該請太醫來看看。”

“咳……”雲禩道:“太醫也看不得這病。”

“這是為何?”胤禛說話順暢,一點子嗆鼻的感覺也沒有。

雲禩連忙上前, 他平日裡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難得如此“驚慌”,“嘭!”一聲,把箱子蓋兒狠狠的一壓,將箱子蓋住,又一水兒的開始蓋住其他箱子,一溜兒全都蓋住之後,空氣中那聚集的嗆鼻味道終於才算是好了一些。

雲禩狠狠的鬆了一口氣,感覺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八弟?”胤禛奇怪的看著雲禩。

雲禩這才發現,胤禛是一個噴嚏也沒打,旁的人都是又流眼淚又流鼻涕的,唯獨胤禛一個人好好兒的。

雲禩咳嗽了好幾聲,道:“我這不是害了風寒,是被這些胡椒嗆得。”

胤禛恍然的道:“是了,我嘗聽人說胡椒嗆鼻,原真是嗆鼻。”

胡椒嗆鼻是有原理的。其實胡椒嗆鼻,並非是因為胡椒麵太過細小,胡椒顆粒也會嗆鼻,而且因人而異。胡椒裡含有胡椒堿,一旦吸入鼻腔,就會對鼻腔產生刺激,隨即感覺到嗆鼻,忍不住想要打噴嚏。

而胡椒堿這種東西因人而異,就好似過敏反應,有的人體質非常敏感,有的人體質則感覺不到。

雲禩並非是非常敏感之人,旁的隨侍也都與他一般,站在原地不停的咳嗽或者打噴嚏,但胤禛肯定屬於非常不敏感之人,幾乎感覺不到。

果不其然,胤禛平靜的道:“我素來不覺胡椒嗆,原胡椒真的嗆鼻?”

“咳……阿嚏……”雲禩還在“餘韻”中不能自拔,道:“當真嗆鼻。”

雲禩從沒見過送胡椒,送一箱一箱的,放在清朝這手筆著實闊綽,但送這麼多胡椒,這吃到哪輩子去?而且還敞著蓋子,便宜四哥這不是來送禮的,這是來“投毒”的!

空氣中的嗆鼻味道終於好了一些,雲禩放下掩住口鼻的箭袖,道:“四哥好意,咱們進堂屋兒裡聊?”

“不必了。”胤禛拒絕了雲禩的客套,道:“禮送來了,我還有事兒,想走一步。”

說罷,送完禮,四爺胤禛急匆匆走了。

雲禩一臉迷茫,難得看不懂胤禛這是在做甚麼。

四爺急匆匆離開八貝勒府,站在門口回頭看了一眼,不由搖搖頭,抬起手來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自言自語的道:“我這是在做甚麼?”

四爺這一輩子,就沒送過禮。他的秉性是眼睛裡容不得沙子,最是看不慣貪汙舞弊之事,所以四爺根本不曾送過禮,後來他做了雍正皇帝,更是不會去給誰送禮,也用不著給誰送禮。

這恐怕是胤禛兩輩子,第一次給人送禮,而且胤禛覺得自己相當有準備,投其所好,送了雲禩喜歡的胡椒給他。

胡椒很珍貴,千金難買,而且數量相當少,胤禛弄到這些胡椒不容易,哪知道……

光想著胡椒投其所好又珍貴了,胤禛沒想到胡椒嗆鼻,結果鬨出這樣的笑話兒來,真真兒是丟人。

四爺走得這般快,便是覺得太過於丟人,留在八貝勒府徒增尷尬,老八的噴嚏都打成那樣兒了,看來這波好感度怕是刷不上去了。

四爺胤禛回到自己的府邸裡,順手打開空間控製麵板,查詢了一下好感度。

雲禩→胤禛:32%

胤禛還以為自己的眼目壞了,若不然就是花了,關閉麵板,重新打開,又重新查詢了一遍,結果發現還是明晃晃的32%,也沒有查錯人,絕對是32%,漲了一點。

雲禩對旁人都是30%的好感度,今兒一早鄂倫岱去送香料,雲禩對他的好感度漲了1點,如此一來,雲禩對鄂倫岱的好感度便與胤禛一模一樣,都是並列第一的31%,現在四爺竟然又“遙遙領先”,以1%的絕對差距,將鄂倫岱甩在了身後。

胤禛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目,蹙著眉,板著唇,冷著臉,反複查看了好幾次,這才明確,雲禩對自己的好感度真真兒是漲了,容不得作假和看錯。

胤禛本以為這次刷好感度是沒戲了,說不定老八對自己的好感度還會降低,哪知道竟然漲了起來,看來……

四爺自言自語的道:“送香料的方向是正確的,合該多送一送才是。”

雲禩的確喜歡香料,旁人都是附庸風雅,喜歡熏衣服的香料,雲禩喜歡的香料,則是膳房裡麵兒,用來食的香料。

其實係統已經給了雲禩五十種不限量的香料,但是雲禩本著不要白不要的原則,且他十足喜歡胡椒,胡椒的滋味兒暖暖的,帶著一股芳香,說不出來的好。

現代的胡椒粉很便宜,在超市裡隨手都可以買到,便利店也可以。但這樣的胡椒粉很廉價,滋味兒也不地道,所以雲禩喜歡用胡椒顆粒,或者用胡椒顆粒磨成粉末。

便宜四哥送的胡椒都是頂好的胡椒,品質非凡,說實在的,比係統給的胡椒品質要好得多,雲禩自然是愛不釋手,好感度也就漲了1%。

第一天是胡椒,第二天就是花椒……

第二日雲禩晨起,又聞到了淡淡的“奇怪味道”,這回沒有嗆鼻的味道了,但是雲禩鼻子尖,嗅覺十足敏銳,總覺得有一股芬芳,那是花椒的味道。

一大早兒上的,雲禩險些被這股子芳香勾的肚子直餓,是該去找食兒吃了。

雲禩慢悠悠的洗漱,穿戴整齊,一拉開門……

便看到小蘭英坐他屋舍前的台階上,托著小腮幫子,似乎在等他,很是無聊的模樣兒。

“公子!你醒啦!”小蘭英蹦起來,一蹦一蹦的招呼雲禩。

雲禩道:“今兒個你清閒,怎麼沒一早起來就進宮去?”

小蘭英道:“哦,今兒個皇太後懶起,蘭兒下午才進宮去呢!”

最近皇太後都很愛見小蘭英,一早起來準定要小蘭英進宮去,每天都一樣,今兒個小蘭英不去進宮,在府中嘰嘰喳喳,雲禩還有點不適應。

小蘭英道:“公子,彆說這個了!四爺來了!”

雲禩奇怪道:“這一大早的?”

小蘭英使勁點頭,道:“是的呢是的呢!四爺來了,一早兒便來了,就在正堂呢。”

雲禩道:“四爺來了,怎麼也不知喚我一聲,叫四爺平白好等。”

小蘭英“唔——”了一聲,道:“可是,是四爺不叫我們吵醒公子噠!四爺說了,叫公子好好休息,他等得!”

雲禩好生奇怪,便宜四哥這會子又來了,看起來還不著急,那是乾甚麼來的?

雲禩急匆匆來到堂屋兒,還沒進門,又看到了一箱箱的東西堆在堂屋外麵的天井處,定眼一看。

——花椒!

好家夥,昨兒個是胡椒,今兒個是花椒!

怪不得雲禩剛才隱隱約約聞到了一股芬芳,果然雲禩的嗅覺很靈敏,就是花椒的香氣。

雲禩驚訝的道:“四哥,這是……?”

四爺胤禛就在堂屋兒裡,一身緞子袍,手中微微搖著折扇,好一副八風不動的冷淡謫仙之風,看到雲禩之後緩緩站起來,一收折扇,道:“為兄聽說八弟喜愛花椒,因此特意尋了一些過來,這些都是頂好的,八弟你看看?”

不用看,這香氣如此芬芳,自然都是頂好的。

但雲禩很是納悶兒,昨個兒送胡椒,今兒個送花椒,這是……?

雲禩一笑,道:“四哥這是遇到了甚麼難處,需要我幫忙麼?”

胤禛平靜的道:“無有難處。”

雲禩狐疑:“那……四哥可是想去看點絳唇了?隨時歡迎四哥去侍弄那些小魚。”

胤禛又平靜的道:“並非想要侍弄魚兒。”

“這……”雲禩為難了,探究的道:“四哥這是?”

胤禛還是很平靜,依舊用冷漠、冰涼涼的口吻道:“單純想讓你歡心罷了。”

雲禩:“……”若不是性彆不對,都懷疑四哥這是在泡妞兒。

雲禩可不知道,胤禛是單純想要刷自己的好感度,自然是讓雲禩歡心了。

“怎麼?”胤禛道:“八弟不喜花椒?”

雲禩道:“並非,花椒芬芳,尤其和辣椒絕配,弟弟最喜花椒的椒麻,是怎麼食都食不夠的。”

雲禩非常喜歡花椒,若說胡椒到底有些刺激,放的太多,吃進肚子裡暖洋洋的,暖胃效果太好了,會讓雲禩覺得燥熱難捱,這花椒便不同了,吃起來過癮,吃罷了還去濕氣,雲禩喜歡的不得了。

無論是吃四川火鍋,還是吃水煮魚、毛血旺,就連宮保雞丁,雲禩都喜歡放很多花椒,試想想看,毛血旺紅丹丹的油,鮮嫩潤口的鴨血,入口又香、又辣,還麻嗖嗖,那味道簡直絕了,吃完之後嘴唇微微哆嗦酥麻,簡直過癮。

所以說,雲禩是喜歡花椒的,而且酷愛花椒,對花椒有一定的執著,可是……

可是四哥突然如此殷勤,簡直非奸即盜。

雲禩套不出話來,怎麼問,便宜四哥都說單純想讓他歡心。

胤禛等了這麼許久,放下花椒很快又走了,雲禩看著胤禛的背影,揉了揉額角,喃喃地道:“四哥這是搭錯了哪根筋?不過……”

雲禩把目光放在花椒上,笑了笑:“花椒也挺好,一會兒做水煮肉食。”

於是第三天……

“八爺,四爺送花椒來了。”

第四天……

“八爺,四爺送花椒來了。”

第五天……

“八爺,四爺又送花椒來了!”

第六天……

“八爺,四爺……”

雲禩聽隨侍一開口,便覺得腦袋疼,便宜四哥這是又又又,又送花椒來了!

家裡的庫房已然堆不下花椒了,彆人的庫房堆得都是奇珍異寶,雲禩的庫房堆得全都是花椒,說出去怕是彆人都不相信。

雲禩揉著額角,道:“庫房堆滿了,不會堆在糧倉麼?”

“糧、糧倉也滿了!”隨侍苦哈哈的道。

雲禩:“……”

雲禩實在無奈,打算和四爺好好兒談談這個問題。

胤禛發現了,第一次送胡椒,漲了1%好感度,第二次送花椒,竟然漲了2%的好感度,如此說來,雲禩應該喜歡花椒,多過胡椒,所以胤禛便接著連續送了3天的花椒,如今的好感度已經漲到40%,可謂是“突飛猛進”。於是這第六天,胤禛如法炮製,又來送花椒了。

雲禩立刻迎出府們,阻攔著道:“四哥好意,奈何我家裡的庫房已然要撐爆了,實在堆不下這些花椒,所以……四哥還是彆送了。”

胤禛奇怪道:“八弟不喜花椒了?這麼快便變心了?”

雲禩:“……”這話從何說起呢?搞得自己仿佛一個渣男似的。

雲禩道:“這喜歡還是喜歡的,隻是花椒實再太多,便是弟弟頓頓吃,餐餐食,花椒拌米飯吃,也要吃到花椒受潮變質,都吃不完呢……所以四哥還是彆送了,弟弟心領了。”

胤禛聽著也有道理,道:“也是。”

雲禩狠狠鬆了口氣,他這個人不喜歡浪費,但這麼多花椒,又不是大米,真真兒是吃不快的,若放的受潮了,簡直是罪過。

正說話間,一個小太監進了八貝勒府,打千兒笑著請安:“給四爺請安,給八爺請安!”

雲禩識得他,是皇太後寧壽新宮裡當值的小太監,做事兒很麻利,平時話不多,很招太後喜愛。

雲禩道:“蘭英已然入宮去了。”

“八爺您誤會了,是太後請八爺和四爺入宮去呢,正巧四爺也在這裡。”

原是如此。

自從咖喱火鍋和魚豆腐之後,誰不知道,八爺已然成了太後跟前最寵愛的孫兒,沒有之一,風頭完全蓋過了太子。

要知道太後昔日裡最喜歡的便是這個嫡子胤礽,如今八爺反而奪了魁首,按照太子那驕縱不吃虧的性子,恐怕會翻出天去,不會讓雲禩好受,很多兄弟們都等著看熱鬨,結果……

誰成想太子一點子也不生氣,反而很歡心。

大家可不知道,同盟卡還在有效期之內,太子怎麼可能會與雲禩生氣呢?歡心還來不及。

自從那之後,太後總是有事兒沒事兒的叫雲禩去寧壽新宮,其實不為旁的,就是為了雲禩的手藝好,太後但凡饞了甚麼,都會叫雲禩過來,做給她食。用太後的話兒說,雲禩理膳比宮中的禦膳房還要出彩百倍千倍,是旁人根本追不上的。

有許多酸雲禩的人,便會說他是禦膳房出來的血脈,但其實這些人就是酸雲禩在太後跟前親近。

雲禩倒是不介意,畢竟他不覺得理膳低人一等,自然是不會在意的。

太後請雲禩和胤禛去寧壽新宮,二人便換了衣裳,立刻往宮中去。

小蘭英一早就進宮去了,這會子正在太後跟前伏侍呢,太後被小蘭英逗得前仰後合,笑不停嘴,看到他們,笑著招呼道:“孫兒來了?快坐。”

雲禩和請安作禮,這才坐下來。

太後果然是又有想食的了,笑眯眯的道:“昨兒個哀家聽宮人提了一嘴兒,這民間有一味著實古怪的菜肴,喚作……臭豆腐?是也不是?”

“臭豆腐?”胤禛一聽,蹙起眉頭,他雖並非附庸風雅之人,但口味清淡,一聽這菜名兒,“臭豆腐”,豆腐都臭了,還如何能食?

雲禩則是沒有大驚小怪,道:“正是如此。”

臭豆腐的種類很多,長沙的臭豆腐、南京的臭豆腐,雲南的臭豆腐,老北京也有臭豆腐。王致和的臭豆腐是典型的北京小吃,超市裡就有賣的,九成的北京人都吃過,十成的老北京是吃這個長大的。

皇太後所說的這臭豆腐,便是老北京的臭豆腐。相傳康熙初年,王致和趕考,陰差陽錯做成了臭豆腐,臭豆腐開始在民間流傳起來,但是並未流傳到宮廷之中,畢竟臭菜是上不了大雅之堂的,所以一直沒有進貢到宮中,後來到了慈禧的時候,才有人將臭豆腐進貢到宮中,慈禧禦賜臭豆腐名喚——青方。

太後道:“哀家聽說,這臭豆腐聞著臭,吃起來特彆香,但身邊兒的人都是沒食過的,老四啊,你吃過沒有?”

胤禛道:“回太後,孫兒不曾食過。”

太後又對雲禩道:“老八呢,你食過沒有?”

雲禩拱手道:“回太後的話兒,孫兒倒是食過。”

“哦?”太後一時間來了興趣,道:“甚麼味道?是否真的臭?這臭掉的豆腐,如何入口?食了不會鬨病麼?”

雲禩微微一笑,他就知道太後是饞了甚麼,才會來找自己進宮的,不然平日裡都是找小蘭英解悶逗趣兒的。

雲禩很有眼力見兒,順著太後的意思道:“這臭豆腐,的確是聞著臭,食著香,若是食不慣之人,或許覺得不好吃,但若是食的慣,不隻覺得不臭,反而喜愛它的噴香。”

“奇了!真真兒奇了!”太後笑道。

雲禩順著這個時機,道:“太後,孫兒不才,正好見人做過臭豆腐,習得一二,不若讓孫兒獻醜,為太後理膳這味臭豆腐?”

太後驚訝道:“如此偏門兒的菜肴,你也會做?”

“正是。”雲禩回話兒。

“好好好!”太後本就饞這口兒,當即笑起來:“那太好了!還是孫兒你貼心,若是沒了孫兒你來給哀家解悶兒,哀家真不知是不是要悶出病來了呢!那你去做罷。”

太後又道:“是了,一會子咱們把臭豆腐布在禦花園食,彆在這寧壽宮中,萬一真真兒是臭,豈不是散不掉味道了?”

雲禩道:“太後所言正是。”

太後讓雲禩去做臭豆腐,這若是一般人,還真的被太後給難住了,就是有三頭六臂,也瞬間做不成臭豆腐啊。

因著不管是南方的臭豆腐,還是北方的臭豆腐,都有一個相同的地方,那就是——發酵!

臭豆腐的味道是需要發酵的,發酵則是需要時間的,倘或沒有個十天半個月,如何能發酵出地道的臭豆腐?

偏偏雲禩便不需要這麼多時日,雲禩之前做任務得到了【壇子】,這壇子不管是泡酸菜、醃製肉類,或者發酵臭豆腐,都簡單便宜的緊,隻需要像微波爐一樣定時,叮得一聲便做好了,完全不需等時間。

雲禩進了膳房,膳夫們果然已經準備好豆腐了,甚麼樣的豆腐都有,各式各樣。

雲禩將豆腐切塊,都不需要找容器,切塊的豆腐直接放在空間麵板的【壇子】裡麵,然後定上時間,便開始發酵了。

叮!

一聲輕響,發酵成功,這效率也是沒誰了。

雲禩將豆腐取出來,果然,豆腐已經變成了臭豆腐,速度驚人,而且不需要擔心發酵的過程出差錯,也不需要反複檢查,簡直是懶人必備。

臭豆腐一拿出來,登時散發著一股臭臭的氣味兒,但那臭味又和真的臭氣不一樣,發酵的臭味都有一股獨特的感覺,乍一聞的確是臭,但仔細一問,又不覺得臭,這種味道真的是在美味和臭之間反複橫跳,隻需要吃上一口,味蕾便會自動記憶這種味道,以後再聞到這樣的氣味兒,就會自動分泌唾液,再也不會覺得這是臭味兒了,相反的,饞人的緊!

雲禩將臭豆腐拿出來放在一麵兒,一塊塊擺盤。這臭豆腐總歸是發酵的腐乳,不能單吃,未免太鹹了一些,所以雲禩還準備了其他。

他用空間發麵,蒸了一籠屜白生生圓溜溜的饅頭,將一半饅頭承槃放在臭豆腐旁邊,白饅頭加臭豆腐,簡直是絕配。

白生生的饅頭,麵發的恰到好處,乾吃微微回甘,軟綿彈牙,可口筋道,加上鹹香的臭豆腐,臭豆腐的汁水完全被饅頭吸收,一口咬下去,簡直口味無窮,這也是老北京臭豆腐最經典的搭配之一了。

這經典搭配之二,自然是炸饅頭片配臭豆腐。

雲禩將另外半籠屜的饅頭取出來,切成片狀。這炸饅頭片切片也是有講究的,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厚度均勻適中,炸製之後便會外焦裡嫩,外皮焦香,內裡卻有饅頭軟綿彈牙的口感,這才是絕了。

雲禩將白生生的饅頭片裹上雞蛋液,然後下鍋炸製,刺啦啦的響聲伴隨著噴香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這饅頭片油香肆意,又不覺得膩人,雞蛋經過油溫瞬間變得金燦燦的,緊緊包裹住饅頭片,單看那模樣便覺得十足喜人。

雲禩將白饅頭和炸饅頭片擺好,“金銀”兩種顏色交相呼應,單單是看著都覺賞心悅目。

這樣還不算完,除了老北京的小吃臭豆腐,這說起臭豆腐,自然還有炸臭豆腐。

雲禩把剩下的白豆腐切成方塊,“偷工減料”的用臭豆腐的湯汁攪拌了一番,讓白豆腐沾染上臭豆腐的滋味兒,然後下鍋一炸,雖然是偷工減料版的,但是滋味兒也不會差,便成了炸臭豆腐。

最後調製一些醬料,往炸臭豆腐上一撒,還不忘了撒點辣椒上去,簡直完美。

這臭豆腐可謂是三吃,雲禩將所有的臭豆腐擺好,便端著承槃離開了膳房,往禦花園而去了。

小太監在前麵引路,雲禩堪堪來到裕花園,便聽到前麵有吵鬨的聲音,說話聲極大。

要知道這裡可是皇家庭院,誰人敢這般大聲說話?而且還是吵架,聲音傳得很遠。

太後和胤禛都在禦花園裡,太後揉著額角,看到雲禩做好了臭豆腐,煩躁的都沒心情食了,道:“又是佟國維一家子罷?鬨到皇上跟前兒來了,真真兒是一刻也不得安生。”

雲禩不知怎麼回事兒,但經太後這麼一說,大體也了解了一些,這在禦花園中吵架之人,竟還是雲禩認識的人,便是佟國維和他的侄兒鄂倫岱了。

這些日子雲禩多少接觸了一些鄂倫岱。其實鄂倫岱的秉性不差,並非是坊間傳聞,吃喝嫖賭抽,壞事兒作儘的官三代。相反的,鄂倫岱很有才華,他懂得火器,性子又直,可以說是人美又大方,若是揮金如土也是優點,鄂倫岱可謂是神仙級彆的了。

一句話,鄂倫岱這性子,對朋友仗義,兩肋插刀,若是和他做朋友,穩賺不賠。

隻不過這鄂倫岱也有個毛病,便是嘴硬,典型的刀子嘴,說話不好聽,也不中聽。

鄂倫岱在北京城裡可以說是遍地結仇,就是因著他這乖戾的性子,若是沒人哄著他,立刻就翻臉,所以鄂倫岱的朋友幾乎沒有,仇家卻遍地都是。

鄂倫岱不隻是在外麵不招人待見,就連在家裡,也不招人待見。

鄂倫岱的父親佟國綱還在世的時候,就和這個兒子關係不好,三天兩頭的吵架,加上這兩父子都是武人出身,時不時還會動刀動槍,簡直能把府邸的房頂給掀翻。

之前老九也八卦過,佟國綱還在世的時候,曾經有一次被氣得極了,揪著鄂倫岱,跑到皇上跟前來,請求皇上下旨,誅殺他的兒子鄂倫岱,可見父子倆的關係有多僵硬。

後來佟國綱在征討噶爾丹的戰役中戰死,鄂倫岱的叔叔佟國維將他們一家子接到府上,本想一家子團團圓圓的,哪知道鄂倫岱和誰關係都不親近,在府上是三天兩頭的打架。

這會子佟國維也不知被甚麼給氣著了,和當年的佟國綱一樣,揪著鄂倫岱到了聖駕之前,讓康熙處死鄂倫岱。

康熙今兒難得賦閒,本想著來禦花園走一走,哪知道剛一來,就被佟國維撞上了,佟國維咕咚便跪,磕了好幾個頭,對著康熙老淚縱橫,哭的涕淚交流。

鄂倫岱是康熙的表弟,佟國維是康熙的親舅舅,這麼大輩分,跪就跪了,還使勁磕頭,康熙哪裡受得了?趕緊攔住鄂倫岱,道:“這是怎麼的了?”

佟國維不起來,哭著道:“皇上!!皇上啊!家門不幸!往日裡我兄長請求誅殺他這個不孝子,您老人家卻說這不孝子年紀還小,太過年幼,等長大了一切便好,結果現在呢?鄂倫岱越發猖狂不孝,老臣懇請皇上,完成兄長遺願,誅殺這不孝子,也免得這不孝子留在世上,禍害世人啊!”

佟國維哭得亂七八糟,鄂倫岱則是沒事兒人一樣站在旁邊,他白生了一張乖巧漂亮的臉麵,本應該是家長最喜歡的類型,偏偏站沒站相,坐沒坐相,整個人吊兒郎當的,而且是故意吊兒郎當。

康熙頭疼不已,道:“舅舅快起來,這在氣頭上,話可不能亂說啊,往後裡是要後悔的。鄂倫岱朕是了解的,才華橫溢,隻是脾性稍微倔了一些,都是一家子,還有解不開的結麼?”

康熙變成了和事老兒,其實這種事兒他經常做,總是有人來找康熙給鄂倫岱告狀,若不是康熙“寵著”鄂倫岱這個表弟,覺得他有才華,鄂倫岱早就被斬首十次八次了。

佟國維一聽,康熙還想“糊弄”過去,哭得更是凶了,拉著康熙的衣擺,道:“皇上您有所不知,您若是知道這逆子做了甚麼,您也會氣不過的!這逆子,這逆子……”

佟國維似乎說不下去了,鄂倫岱冷冷一笑,道:“叔父是不是說不下去了?麵子不好看?那我來說罷。皇上您有所不知,叔父寵愛的小妾,半夜爬到我床上來了,叔父聽了枕邊兒風,信了那小妾,說我意圖侮辱於她。也不瞧瞧她生的那糟粕德行,我圖甚麼?圖她長得沒我好看?”

“嗤……”雲禩隻是聽八卦而已,沒成想還笑出聲來了,實在是沒忍住,鄂倫岱好一張毒舌嘴巴。

“你!你!”佟國維氣的差點仰過去,手指顫抖,指著鄂倫岱晃啊晃,一口氣沒捋順,緊跟著便是眾人的呼喊聲。

“佟大人!”

“皇上,佟大人仿佛暈過去了!”

“還愣著乾甚麼,快找禦醫!”

“是!是!”

太後聽著那麵兒的動靜,道:“唉,真是不讓人省心,你說說看,這佟國維的事兒,多多少少也是自己人的事兒,放著不管不好,管了又覺得鬨心,真是愁死哀家了。”

叮!

【任務九: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任務要求:調解鄂倫岱的家務事,讓鄂倫岱與佟國維和好如初。

這……

雲禩看著突然跳出來的任務,隻覺得空間任務越發的不靠譜了,自己明明是種田空間,發一些宮鬥任務就算了,這會子怎麼還變成宅鬥了?讓自己調解彆人家的家庭內部矛盾?

不過這佟國維和鄂倫岱之間的矛盾,這可不隻是單單家庭矛盾這麼簡單,說大了,佟國維的勢力在朝中占據良多,也是未來的八爺黨支持者,雲禩倒不想讓佟國維推舉自己成為太子,僅變成自己背靠乘涼的大樹便好。

且如果能調解佟國維的家事,康熙和皇太後也不會覺得心煩,定然會對雲禩另眼相看,這是一舉三得的好事兒。

何況……

任務獎勵:空間點數500P;可種植作物隨機1種;【招財魚】魚苗1尾。

雲禩的魚塘已經樣的風生水起,點絳唇都有了,唯獨沒有招財魚,用招財魚才能置換【智商下限卡】,這會子係統的獎勵便給出了招財魚的魚苗,也就是說,做完這個任務,就有【智商下限卡】了。

這個獎勵,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雲禩不著痕跡的微微一笑。

【接受任務】

那麵兒佟國維突然暈倒了,太醫火急火燎的趕過來,很快佟國維又醒了過來,醒了之後立刻開始大哭起來:“不孝子啊!我家怎麼會有這樣的不孝子!”

康熙本想打圓場的,佟國維又咕咚跪下來,道:“皇上!這不孝子做的有違天倫之事,何止這一兩件,若隻是為了小妾之事,老臣能如此生氣麼?這孽畜還做了旁的,若是說出來,簡直是天打五雷轟啊!”

康熙揉了揉額角,硬著頭皮道:“舅舅彆急,或許是有甚麼誤會。”

“誤會?”佟國維道:“哪裡有甚麼誤會啊!”

他們正說話,便聽到“踏踏踏”的聲音,有人急匆匆趕來,衝著康熙和佟國維那麵兒而去了。

是個眼生的人,此子二十歲的模樣,穿著一身文人的官袍,身材高大挺拔,麵容可以說是平平無奇,但那一板一眼的氣質,給人一種正人君子般的正直感。

年輕人走過來,雲禩的空間係統自動跳出了一個標簽。

【空間小提示:法海,佟佳氏。】

法海?此法海非彼法海,可並非是白蛇傳裡麵的法海和尚。法海字淵吝,乃是佟佳氏,簡單來說,他也是佟國維一家子的人。更簡單來說,淵吝其實是鄂倫岱的弟弟,同父異母。

之前老九在慶豐樓說八卦的時候也提起過,說是佟國綱一去世,這家裡頭的事情就是鄂倫岱這個嫡長子說了算的,他有個弟弟,弟弟是小妾生的,自然就是這個淵吝了。

淵吝是庶子,又是弟弟,在家中地位本就不高,鄂倫岱一向看不慣他這個庶出的弟弟,對淵吝十分輕蔑,甚至在他們的父親去世之後,都不讓淵吝的母親入祖墳。

淵吝終歸是庶子,沒有話語權,最後隻得自己找了塊地方,把母親的的骨灰給埋了。

都說虎父無犬子,佟國綱征戰一輩子,他的嫡長子鄂倫岱精於火器,而且在戰場上不畏生死,立下赫赫戰功,不過佟國綱這個次子淵吝則是不然。

淵吝從小沒有習武,也沒有繼承父親的衣缽,反而學文,考取了功名,這兄弟兩個人一文一武,如今的淵吝在康熙跟前行走,官職庶吉士。庶吉士就是為皇上草擬文書之人,彆看隻是動動筆杆子,而且官職不高,但他經常在皇上麵前行走,也是皇上可心的說話人。

淵吝聽說叔父揪著兄長進宮來告狀,鬨得沸沸揚揚,趕緊便趕來了。

“皇上息怒,”淵吝趕過來,立刻行大禮跪在地上,本本分分規規矩矩的叩頭:“皇上息怒,叔父息怒,大哥不是有意觸怒聖上威嚴的。”

淵吝並非武人,雖身材高大,但給人一種正直,且沒有威脅力的感覺,不得不說,淵吝這個模樣,的確比鄂倫岱招人喜歡的多,即使淵吝是上不得台麵兒的庶子。

康熙道:“是淵吝啊。”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