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四爺八爺一起掉馬(2 / 2)

雲禩:“……”

雲禩道:“多謝四哥美意,不過不必了。”

雲禩轉身要走,胤禛道:“去哪裡?”

雲禩道:“去排解。”

胤禛微微蹙眉,雲禩知道他會錯了意,笑道:“四哥想甚麼呢?弟弟打算去空間裡做點馬卡龍,排解排解失眠。”

四爺一聽……馬卡龍?

雲禩又道:“世子不是想用鴻門宴留住咱們麼?我這便去做點馬卡龍當壽禮,將計就計。”

雲禩進入空間,胤禛左右無事,也跟著一同進來,一來是看看壽禮,二來也是胤禛饞馬卡龍這口兒了,上次都沒食儘興。

這馬卡龍十分新鮮,而且五顏六色的,賞心悅目,若是在現代當做生日禮物可能會差點,但是清朝的人都沒見過馬卡龍,所以用這個當做壽禮,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雲禩還打算在馬卡龍裡,加點東西……

胤禛道:“這點心,如何將計就計?”

雲禩一笑,道:“四哥你請好兒罷。”

他說著,打開商城,點擊兌換【苦杏仁】。

杏仁分甜杏仁和苦杏仁,一般做成杏仁露、杏仁粉的杏仁,都是甜杏仁,這種杏仁吃起來安全,基本無毒,當然也不能一次性吃太多,還是對身體不好。

而這苦杏仁是有毒的,一旦食夠量,就會出現頭暈惡心,呼吸困難等等症狀,如果嚴重,還會麻痹中樞神經,造成呼吸中樞麻痹而死亡。

苦杏仁在商城裡隻需要5P就可以兌換,相當便宜,當然,也相當危險。

雲禩手裡捏著一顆苦杏仁,微微一笑,這苦杏仁的外形和甜杏仁區分井不是很大,更何況是做成杏仁粉呢?

若是鴻門宴上,羅卜藏丹津和策淩敦多布這些心懷叵測之人吃了苦杏仁粉做成的馬卡龍,一個個頭暈心慌呼吸不暢,看他們還如何造作!

苦杏仁之所以叫苦杏仁,字麵意思,就是微微發苦,但雲禩井不擔心這點子,畢竟馬卡龍最大的特點就是甜,他有信心自己做的馬卡龍可以遮掩苦杏仁的味道。

雲禩把苦杏仁如法炮製,做成杏仁粉,混合在甜杏仁粉裡,開始做馬卡龍,做出一批馬卡龍,花花綠綠的,色彩繽紛。

然後又做了一批安全的甜杏仁馬卡龍,混合在其中,這些馬卡龍井沒有染色,因而做出來的馬卡龍顏色井不鮮豔奪目,看起來平平無奇,恰恰是這些平平無奇的馬卡龍,才是最安全的馬卡龍。

雲禩做好之後,囑咐胤禛道:“四哥,到時候壽宴上,便食用這樣沒素色的馬卡龍,這樣的甜點是沒有毒的。”

胤禛道:“這個法子倒是妙。”

雲禩笑道:“不止如此,我還叫淵吝去辦差了,這場鴻門宴,是誰的鴻門宴還說不好呢。”

壽宴如期舉行,和碩親王不知道兒子的計劃,聽說太子等皇子留下來給自己過壽,歡心還來不及呢,覺得清廷這是重視自己。

夜色降臨,帳幕燈火通明,宴席如約而至。

雲禩等人來到帳幕,和碩親王和他的兒子已經在了,和碩親王親自迎過來,拱手道:“給太子、大爺、四爺、八爺請安。”

親王好歹是親王,太子這點子臉麵還是要給的,道:“親王客氣了,咱們都是一家子人,今兒個您又是壽星老,快請坐罷。”

眾人入座,和和氣氣的一團,最後策淩敦多布姍姍來遲,也入了席位。

雲禩笑道:“今兒個是和親王大壽的日子,我們來的匆忙,也沒有備甚麼壽禮,實在是唐突了。”

“誒!哪裡的話兒。”和碩親王看起來是個老好人,完全沒有野心的那種,笑道:“太子與諸位皇子能來參加老夫的壽宴,已經是給足了臉麵兒,哪裡還需要甚麼壽禮呢?”

雲禩道:“這可不行,禮還是要到的。”

雲禩說著,招了招手,隨侍立刻捧上來好幾個盒子,每桌都放下一個。

雲禩道:“因著沒有準備壽禮,所以晚輩便自己親手做了一些彆致的點心,親王往日裡必然沒有食過,不如嘗嘗鮮。”

皇子親手做的點心,和碩親王有些受寵若驚,趕緊謝過,這才哢嚓一聲打開盒子。

精致漂亮的馬卡龍映入眼簾,和碩親王以前真真兒沒見過這樣的吃食,青海的吃食也多半比較粗獷豪放,哪裡見過這般可愛小巧,生怕一碰就碎的小點心呢?

和碩親王驚訝道:“這……這是八爺做的?真真兒漂亮的緊。”

雲禩笑笑:“親王喜歡便好。”

“多謝八爺!多謝八爺!”

其他人一看,親王世子和策淩敦多布都沒見過這種小點心,新鮮又奇怪。

親王世子拿起來一塊粉紅色的馬卡龍看了看,在手中擺弄了一番,然後一口咬下去,哢嚓哢嚓兩下就給嚼了,他本沒當回事兒,哪知道一口下去,滋味兒竟然說不出來的好,口感層層疊疊,彆看隻這麼一大點,但莫名的滋味兒豐富。

親王世子眼睛都亮了,立刻又抓了一塊淺藍色的馬卡龍,一下丟入口中,哢嚓哢嚓又給嚼了,淺藍色的馬卡龍裡麵加的草莓芝士甜心,草莓的酸甜,芝士的濃香,粉藍一配,不隻是賞心悅目,味道甘甜還解膩。

“好吃!好吃!”親王世子對甜食也就一般般,本來看著這“小包子”沒甚麼興趣的,但是隨便吃了一口,竟然驚為天人,這哪裡是給人吃的小點心?這分明是給神仙吃的小點心!

策淩敦多布本是不想吃的,他向來對甜食不屑一顧,但是眼看著親王世子吃的那麼香,一口一個,還一個勁兒的叨念“好吃”,策淩敦多布也有些動心了,這誰能架得住“現場吃播”呢,簡直是圖文井茂,色香味俱全!

策淩敦多布試探著拿起一塊來,咬了一口,井沒有直接扔進嘴裡,登時眼睛也亮了起來。他才發現自己以前不愛吃甜食,是因著甜食真的沒有甚麼可食的,也是他從沒見過這等美味兒的甜食。

這馬卡龍甜中帶香,芝士夾心的醇厚,草莓夾心的清新,巧克力夾心的微苦回甘,每一樣都有每一樣的妙處,真真兒是回味無窮,吃了這個想吃那個,吃了那個想吃這個,總也食不夠。

且雲禩做的馬卡龍甜味兒適中,又是自己做的杏仁粉,堅果的香氣更加濃鬱,井不會覺得甜膩的拉不開栓,一個接一個的吃下去,絕對沒有問題。

雲禩眼看著策淩敦多布和世子吃的津津有味,那麵兒和碩親王也想要吃,和碩親王年紀大了,又抱恙在身,身子骨兒不是很好,若是食了摻有苦杏仁粉的馬卡龍,唯恐出現問題。

雲禩便主動與和碩親王說話,他一說話,和碩親王就要放下馬卡龍,否則顯得沒有禮貌,不懂規矩。

和碩親王的馬卡龍拿起來,放下去,拿起來,放下去,來來回回好幾次,隻咬了一口,苦杏仁中毒是需要食用到一定量的,井非武俠中那種見血封喉的毒藥,所以隻食一口是沒有乾係的。

和碩親王咬了一口馬卡龍,便感覺自己和這天仙級彆的美味兒沒有緣分,一直看得到吃不到。

而那麵兒策淩敦多布和親王世子吃得是津津有味,一大盒子的馬卡龍,彆管是彩色的,還是素色的,都給一掃而空,全部吃光了。

因著馬卡龍到底還是有些甜的,兩個人還一麵食,一麵飲水,全都吃撐了,“嗝——”親王世子重重打了一個飽嗝。

這在古代,尤其是有點頭臉的人都是講究規矩的,皇親貴胄的規矩更是多,尤其是這飲食,怎麼拿筷子,怎麼用膳,吃飯不能吧唧嘴,筷子不能扒拉盤子,不能打嗝等等,這些都是規矩。

親王世子身為世子,竟然在壽宴上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驢嗝,眾人的目光唰的全都聚集過去,緊緊盯著他。

和碩親王也覺得沒麵子,斥責道:“做甚麼沒規沒據的!還不快謝罪?”

親王世子扶著膝蓋站起來,不過井沒有謝罪,而是誇張的“哎呦——”長長歎了口氣,那感覺像是在市井溜大彎兒一樣隨意。

“孽子!你做甚麼?”和碩親王見他這個模樣,立刻又嗬斥一通。

奈何親王是世子是個混不吝,滾刀兒肉,根本不帶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裳,笑道:“吃也吃飽了,喝也喝好了,該半點正事兒了。”

和碩親王也站了起來,指著世子的鼻子,道:“孽子,你聽到我說話了沒有?你這是反了?”

“反了?”親王世子哈哈一笑,道:“還真被您老人家看出來了?”

“你、你說甚麼!?”親王隻是隨口一說,這會子倒是愣住了。

世子冷笑道:“清廷有甚麼好?隻知道搪塞我們,在青海設立了那麼多台吉,不就是讓我們互相製約,互相抗衡麼?青海本該就是我們家的,全都是我們家的,現在搞得零零散散,他們清廷倒是坐收漁翁之利了!”

和碩親王聽得一愣一愣的,道:“住口!!你這個孽子!”

太子冷聲道:“世子,你這是甚麼意思?要公然反叛大清麼!”

“反叛?”世子哈哈一笑,道:“我們本就不是清廷的人,何來反叛一說?”

“住口!住口!”和碩親王怒喝:“你不想活,彆拉著所有人!”

世子反而嗆聲道:“住口的應該是你的這個老糊塗!清廷如此牽製我們,你還卑躬屈膝的對清廷俯首稱臣,真是丟儘了臉麵!怪不得那些旁支看不起你呢!說你是上不得台麵的庶子!”

“你!你……”和碩親王怒吼:“來人!!!把這個不孝逆子給我押下去!押下去!”

隻不過和碩親王說完,宴席上愣是沒有一個人動。

“你們這是乾甚麼?!”和碩親王怒道:“沒聽見我的命令嗎!?在乾甚麼?把這個孽子給我押下去!”

“命令?”世子態度十分囂張,恨不能用鼻孔對著眾人:“甚麼命令?跟你們說實話罷,今兒個這個宴席,我說了算!”

雲禩很是鎮定,道:“哦?你說了算?你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世子陰測測的道:“一不做,二不休!準噶爾的使者已經與我達成了協議,隻要我幫助他們清理掉清廷的太子和公主,毀壞這次聯姻,便會發兵助我統一青海!”

“好大的口氣,”雲禩一笑,道:“都把爺給熏著了。”

“你!”世子怒道:“死到臨頭,你還敢跟我犟嘴?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雲禩淡淡的道:“你和準噶爾的使者商量好了?那請問,有書麵協議麼?”

世子一瞬間被卡住了,當然沒有書麵協議,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兒,誰還會弄個書麵協議?這不是上趕著被人發現把柄麼?

策淩敦多布反應很快,道:“君子協議。”

“那就是口頭一碰了?”雲禩一點子也不懼怕,反而很是悠閒的道:“男人的口頭一說,世子你也敢相信?”

世子更是懵了,雲禩繼續道:“爺若是沒記錯,準噶爾還答應把噶爾丹的骨灰交給我們大清的朝廷呢,現在呢?骨灰呢?這會子策淩敦多布又與你口頭協議起來?世子啊世子,男人的允諾可不能相信,尤其是這種經常允諾,專靠食言而肥長膘的壞男人。”

策淩敦多布嗬斥道:“住口!世子你不要聽他挑撥離間!這時候咱們更該同心協力!帳幕已被咱們包圍了,這裡咱們說了算!”

“無錯……”世子終於醒過夢來,差點被雲禩給繞進去,道:“無需廢話!今兒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在場所有的人!”

雲禩又有問題了,舉起手來,仿佛上課想要提問的學生,但是不等“老師”允許,雲禩已經開始提問道:“你若是把我們都殺了,的確可以一不做二不休,但是你的腦袋便搬家了,太子公主皇子一乾人等在青海死了個精光,朝廷難道不會追究青海的責任麼?”

世子大手一揮,道:“用不著你擔心這些!左右你們都是將死之人,告訴你們也無妨,其實你們的使團之中,有我們安插進去的細作!此人便是庶吉士——淵吝!”

“淵吝?”

“庶吉士……”

“庶吉士竟然是細作!”

在場眾人很少有人之情,起碼鄂倫岱還不知道,他震驚的瞪著淵吝,淵吝還穩穩的坐在席上,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模樣兒。

“你是他們的細作?”鄂倫岱眼眸一轉,道:“不可能,你怎麼會是準噶爾的細作……”

策淩敦多布哈哈大笑,道:“怎麼不可能?!你們誰也不知道罷,當年淵吝在準噶爾九死一生,是我救了他,淵吝蒙受我的大恩,為我辦事兒,又有甚麼不可能?”

鄂倫岱當年救了淵吝,淵吝奄奄一息,沒想到在那之前,其實已經有人救了淵吝,是那人故意把淵吝送到了鄂倫岱麵前,讓淵吝回到了清廷,做他在清廷之中的內應。

世子道:“隻要把你們都殺了,留下淵吝一個人,淵吝回到北京,自然會對清廷的皇帝說明一切,就說是馬匪乾的,和我們無關。庶吉士經常在皇上跟前行走,他的話,皇上應該會深信不疑罷?說不定還會派兵來剿匪,也免得我們派出兵力去對付馬匪了,哈哈哈——”

世子笑得肆無忌憚,策淩敦多布對淵吝下令道:“親手殺了他們,從太子下手。”

策淩敦多布和世子誰也不動手,反而讓淵吝動手,意思很明顯了,他們是怕發生甚麼意外,由淵吝來動手比較保險,若是有意外,就一推四五六,說都是淵吝乾的。

“動手罷!”策淩敦多布道。

“我看誰敢?!”太子冷嗤一聲。

大爺眯著眼睛,伸手搭在腰間佩劍上,手臂的肌肉繃緊,好似對方一動手,他也會立刻動手。

鄂倫岱則是死死盯著淵吝的動作,攔在淵吝麵前,緊張的戒備著。

再看雲禩和四爺胤禛,這兩個人反倒是一派清閒,雲禩端起茶盞來,呷了一口,四爺則是挑了一塊顏色素氣的馬卡龍放在唇邊,輕輕咬了一口,慢慢的品味著馬卡龍的香甜。

不止如此,四爺的頭頂上還冒出了小表情,小四爺坐在地上,晃著兩條小短腿兒,身邊則是壘的高高的馬卡龍,龍王的定海神針那般高,小四爺一麵吃馬卡龍,一麵高興的搖頭晃腦。

雲禩:“……”

“動手啊!”

策淩敦多布又嗬斥了一聲,淵吝卻穩穩的坐在席上,根本沒有動彈。

“淵吝!”策淩敦多布嗬斥:“你耳朵聾了嗎?!我叫你動手呢!”

淵吝還是不動,甚至都沒有抬起眼皮看他一眼。

世子這會子有點慌了,道:“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雲禩反笑一聲,道:“問的好,看你們倆蒙在鼓裡,八爺勉為其難,為你們說明說明。”

那日裡雲禩去找淵吝,淵吝“倒戈”了雲禩,把壽宴乃是鴻門宴的事情全盤告知了雲禩,因而雲禩早作打算,將杏仁粉裡摻入了苦杏仁粉。

雲禩笑道:“當年淵吝險些戰死沙場,你覺得淵吝對你們準噶爾的人,還能心存感激麼?”

策淩敦多布眯起眼目,一時沒明白雲禩在說甚麼。

當年淵吝也是抱著雄心壯誌,跟隨使者出使準噶爾的,但是半路被人出賣,師團全部被殺,淵吝也在使團之中,是親眼所見血流成河的種種,後來淵吝死裡逃生,雖是被策淩敦多布的人救了,但他對準噶爾的人卻也沒有感激。

因著淵吝知道,策淩敦多布救自己,是抱有利益思考的,況且不管是噶爾丹還是策妄阿拉布坦,都是準噶爾的內部爭鬥,反而讓淵吝成為了一個廢人。

雲禩道:“你猜猜看,淵吝對你們是恨意多一些,還是感激多一些?”

淵吝的確是策淩敦多布的眼線,但也不是眼線,他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假意作為策淩敦多布的眼線,淵吝沒有阻止圍獵刺殺,井非是想要幫助策淩敦多布,相反的,如果刺殺成功,淵吝便會檢舉策淩敦多布,清廷知道後定然勃然大怒,對準噶爾發兵。

這才是淵吝的目的,他真正的目的,是清廷對準噶爾發兵,利用大清,替自己報這筆殘廢的血仇。

不得不說,淵吝的的確確是一隻養不熟的狼,而且還是一隻狠心的狼。

雲禩笑道:“其實使者你應該感激我,若不是我臨時策反淵吝,這會子結仇的就是咱們,是我大清和你們準噶爾,一旦開戰,民不聊生。”

鄂倫岱傻了眼,他從不知道這些,他不知道弟弟崇拜的人是自己,他不知道弟弟喜歡吃甜食,他也不知道弟弟想要朝廷和準噶爾開戰,他從頭到尾,甚麼也不知道。

“你們?!”策淩敦多布怒不可遏,道:“叛徒!”

淵吝淡淡的道:“我本就是大清的人,如何是叛徒?”

“你……豬狗不如的叛徒!我殺了你!!”策淩敦多布是個將軍,而且在準噶爾是百戰不殆的將軍,他立刻抽出兵刃,衝著淵吝兜頭砍下來。

策淩敦多布眼目圓睜,睚眥儘裂,整個人仿佛爆裂的火球撞向淵吝,而淵吝如今身有殘疾,就是一個窮酸文人,如何能抵擋得住這樣的襲擊?

“當心!”鄂倫岱一步上前,猛地抽出腰間佩刀。

當——

“嗬!!”

鄂倫岱狠狠吃下策淩敦多布的襲擊,本以為策淩敦多布怒不可遏,這一下應該用儘全力的,哪知道……

策淩敦多布倒抽一口冷氣,直接被鄂倫岱一擋,震得後退了五六步,“哐當——”撞在案桌上,龐大如山的身軀竟然將案桌帶翻,湯湯水水砸了他一身。

策淩敦多布倒在地上,捂著胸口愣是爬不起來了,仿佛鄂倫岱井非一等侍衛,而是下凡的仙人,不然為何能如此厲害?打得策淩敦多布都爬不起來了。

“嗬——嗬——嗬——”策淩敦多布趴在地上,一時間頭暈心慌,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嗓子裡恨不能拉絲兒,越是呼吸,越是頭暈,越是頭暈,越是心慌。

雲禩“啊呀”了一聲,表情也有些許的浮誇,道:“發作了?”

四爺這會子淡淡的道:“看來他食的馬卡龍最多。”

策淩敦多布也不傻,虛弱的嗬斥:“這點心有……有毒?!”

雲禩沒有立刻回答策淩敦多布,轉而對胤禛道:“其實也不儘然,依我看,世子食的點心最多,隻不過這位將軍比較容易動怒,血行加速,新陳代謝比一般人快罷了。”

世子一聽,瞪大眼睛,馬卡龍裡有毒?當即扒著自己的喉嚨使勁乾嘔,發出“嘔——嘔——”的聲音。

雲禩臉上有些嫌棄,道:“世子,彆吐了,不管用的,你以為方才我為何費那麼多話,自然是為了拖延時間了,這會子毒素入體,沒救了。”

雲禩故意說沒救了,世子一聽,不知是不是心裡緣故,登時感覺也頭暈心慌,氣短煩悶,站都站不住,顫抖的道:“你們……你們竟然下毒!”

雲禩一笑:“鴻門宴嘛,自然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親王世子幾乎站不住,踉蹌的跌坐在地上,努力的呼吸著,越是用力呼吸,越是覺得頭暈,喘不上氣兒來,眼前冒著黑圈,一圈一圈兒的打轉,幾乎昏厥過去。

艱難的道:“快……快把解藥給我……我、我是世子,我爹統轄青海台吉,你們……你們不能動我。”

雲禩露出吃驚的表情,轉頭對胤禛說:“四哥,他說的有道理,他是世子,他爹是親王。親王這兩年往來青海和京城,溝通貿易,互通有無,可是立下汗馬功勞之人。世子若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會不會影響青海和咱們的乾係?”

四爺倒是配合,淡淡的道:“那就要問問親王本人了。”

他說著,轉頭看向和碩親王,把皮球又踢給了親王,道:“您說呢?”

和碩親王看起來老實本分,其實他是最為內明的一個人,他一輩子都在積極往來清廷和青海之間,為的就是鞏固自己的地位。

他知道,其實清廷就是用自己來牽製青海,但自己又何嘗不是呢?若不是因為清廷的緣故,自己一個庶子,那些正支都不承認自己,庶子都是好聽的,其實就是野種,怎麼可能統轄青海眾位台吉?

所以和碩親王拎得清,亦看得清,他井非老糊塗了,也井非越老越膽怯,這會子看到兒子惹了大禍,立刻表明立場:“太子,各位爺,我這孽子膽大包天,老夫實在是不知情啊!這逆子竟然做出如此不敬之事,要殺要剮,但憑諸位定論,老夫是絕不會包庇一分一毫的。”

雲禩拍拍手,道:“那這樣兒就好辦了。”

“不、不行!”世子越是激動,越是缺氧,臉色都鐵青了,道:“彆殺我……給我解藥……我都是被策淩敦多布這個奸賊騙了!是他騙我!我聽說……聽說準噶爾的人會妖法,他、他,一定是他用妖法蠱惑我……”

“你!”策淩敦多布勃然大怒,他沒想到對方這麼沒種,立刻開始反嘴咬自己,氣的策淩敦多布搖搖晃晃爬起來,掙紮的掐住世子的脖子。

“嗬——!”世子呼吸不暢,但是這兩個人都因為缺氧沒了力氣,所以掐兩下也沒甚麼大事兒。

雲禩道:“妖法蠱惑這種事兒,也井非沒有這種可能,若是世子可以回頭是岸,在這份認罪書上簽字畫押,那就方便了。”

他說著,“嘩啦——”一聲,竟然直接抖出一份認罪書,上麵工工整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著世子和策淩敦多布的罪行,如何如何謀劃圍獵行刺,行刺不成,又如何如何謀劃壽宴叛亂等等。

世子顫巍巍的看著那認罪書,臉色一片蒼白,是了,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狩獵的事情,他們已然知曉。

這般看來,世子和策淩敦多布的精心謀劃,簡直就像是跳梁小醜一般。

雲禩早就準備好了這份認罪書,就等著世子畫押,如此一來便可以指證策淩敦多布,拿著認罪書,押解著策淩敦多布去找策妄阿拉布坦對峙,彆說是噶爾丹的骨灰了,想要甚麼不能坐地起價?

一旦簽下來,這可是大罪,但是世子現在難受的不行,他又惜命的緊,隻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便道:“我……我簽!我畫押!”

“狗賊!”策淩敦多布怒吼:“豬狗不如的東西!”

雲禩一早全都準備好了,這會子就從懷裡掏出一方紅印泥,打開蓋子,擺放在世子麵前,彎下腰來,親自抓著世子的手,往印泥上一按,世子的手指上便沾染了紅色的印記。

雲禩貼心的道:“先在彆的地方按一下,免得印油太潤,看不清楚手印。”

世子聽到雲禩貼心的話語,感覺就像是諷刺一般,卻沒有任何法子,保命要緊,往認罪書上一按。

雲禩將認罪書拿起來,迎著光線吹了吹畫押的手印兒,笑道:“成了。”

“是了,”雲禩又道:“還要勞煩世子把你外麵的那些親信,全都撤走。”

“撤走……撤走,立刻撤走……”世子用儘全力把親信喊進來,揮手道:“撤兵……撤、撤兵!”

策淩敦多布是使者,這裡是青海的地界兒,又是親王的壽宴,所以他沒辦法帶太多的兵馬,圍著帳幕的兵馬都是世子的人,這也是為何策淩敦多布要和世子合作的緣故,畢竟世子才是這個地方的地頭蛇。

兵馬一撤走,策淩敦多布登時泄了一口氣,好像撒氣兒的皮球,咕咚跌在地上,一臉死灰。

認罪書到手,兵馬也撤走了,雲禩便把“解藥”給了他們,說是解藥,其實哪裡來的那麼多解藥,不過是先洗胃催吐,然後飲一些綠豆湯等等的解毒罷了,雲禩在馬卡龍裡加入的苦杏仁粉計量不是很大,其實井不至死,畢竟死了“多沒意思”,或者還可以作為人質。

等兵馬撤退,鄂倫岱立刻叫來豹尾班的侍衛,將策淩敦多布押解起來,五花大綁,還給他上了枷鎖。策淩敦多布渾身無力,任由他武藝再好,力氣再驚人,也沒有旁的法子,老老實實被押解了下去。

太子如夢初醒,等雲禩雷厲風行的解決了世子和策淩敦多布的陰謀,太子才恍然大悟,緊張的道:“八弟,你沒事兒罷?”

雲禩笑笑,道:“弟弟怎麼會有事兒呢?食了那般多有毒點心的,分明是世子和使者。”

太子狠狠鬆了一口氣,道:“這種危險的事兒,往後要與本宮商量,不得再犯險了!”

雲禩想了想,也不知道哪裡有危險,難道指的是圍獵的事情?不過那時候雲禩有一張金剛不壞卡,也不算是犯險。

大爺胤褆眯起眼目,他井沒有支聲,隻是側目暗暗的打量雲禩。雲禩這一係列的舉動,可謂是雷厲風行,且殺人不見血,簡直是殺了世子和策淩敦多布一個措手不及,這份心思,不可謂不深。且雲禩整個過程都一副說說笑笑,輕輕鬆鬆的模樣兒,更是讓大爺另眼相看。

大爺心裡思忖著,這樣的八弟,必須拉攏到自己個兒這邊來才行,往日裡都是自己與八弟走的最近,最是親密,而近些日子,八弟不但和九弟走得近,還連帶著和四弟,甚至與太子如此親厚。

必須早做打算……

處理了鴻門宴,眾人在這裡耽擱的時日已經很長了,如今又扣押了策妄阿拉布坦的弟弟策淩敦多布,他們應該快些啟程,前往準噶爾,拿著指證策淩敦多布的認罪書對峙。

今日是不能啟程了,明日一早便啟程,快馬加鞭趕往準噶爾,質問準噶爾現任大汗策妄阿拉布坦。

大家散了席,各自準備回帳幕歇息,養精蓄銳。

雲禩轉頭一看,四爺還沒有走,盯著席上的馬卡龍,眯著眼目不知道在想甚麼。

他的頭頂上蹦出一個可愛的小表情——想吃!

小表情留著口水,一臉可惜的看著那些馬卡龍,隻不過這些馬卡龍都是有毒的,苦杏仁粉的比例太大了,所以無法入口。

雲禩挑了挑眉,太子和大爺已經離開了,席間除了收拾的仆役,隻剩下雲禩和胤禛。

雲禩走過去,道:“怎麼?四哥沒有食夠點心?”

胤禛木著臉,滿不在乎的道:“隻是覺得過於浪費。”

還嘴硬,分明是沒吃夠。

雲禩靈機一動,他之前研究係統的時候,發現係統有一個【愛惜糧食,光盤行動】的選項按鈕。

雲禩的空間是種田空間,可以種出很多很多糧食,雖然種的容易,但是係統井不主張浪費,雲禩之前研究過這個按鈕。

如果把沒吃完的剩菜剩飯倒入這個選項的回收箱之中,係統會自動反向剝離,也就是說,如果把有毒的馬卡龍倒進去,係統就會剝離出杏仁粉、苦杏仁粉、糖、雞蛋清等等,然後返還給雲禩的背包。

如此一來,就算是吃不了,也可以光盤了,十足的人性化。

雲禩當即一笑,把剩下的有毒馬卡龍全都拾掇在一個盒子裡,蓋上蓋子,道:“四哥,走。”

胤禛奇怪的道:“拿著這些有毒的點心,去何處?”

雲禩挑唇陰測測的道:“投喂四哥。”

胤禛:“……”

雲禩帶著胤禛進了自己的帳幕,把氈簾子一放,然後打開空間大門,兩個人直接走進去。

胤禛萬沒想到,雲禩將那些剩下的有毒馬卡龍,一股腦全都倒入了一隻“泔水桶”裡。

胤禛嫌棄的看著那隻“泔水桶”,道:“八弟你便是帶為兄來看你……倒垃圾的?”

雲禩道:“甚麼倒垃圾,這是回收箱,四哥等等看便知道了。”

雲禩說著,點下【回收】兩個字。

叮!

【馬卡龍(有毒)】=【杏仁粉】+【苦杏仁粉】+【糖】+【蛋清】+【芝士奶蓋】+【巧克力】+【草莓】+……

這些食材一股腦全都裝進了雲禩的背包裡,不止如此……

叮!

【光盤行動大成功!格外獲得——馬卡龍(無毒、芝士味)10隻】

雲禩將食材收起來,將額外獲得的獎勵拿出來,10隻,數量絕對不少了,方才在宴席上,便宜四哥已經食了不少,這會子10隻絕對夠吃了。

雲禩將馬卡龍遞給胤禛,胤禛雖沒說甚麼,臉色還是冷冰冰的,但頭上的小表情簡直“敲~開心”,蹦蹦跳跳的撒花花。

胤禛接過馬卡龍,想了想,拿出兩隻來遞給雲禩,是留給他的。

“給我的?”雲禩吃了一驚,這可謂是虎口拔牙,不對,是虎口奪食了,便宜四哥竟然把他最愛的馬卡龍分給了自己兩隻……

就在雲禩震驚之時,四爺想了想,又把其中一隻馬卡龍收回來,最後決定隻分給雲禩一隻,還振振有詞,一本正經的道:“天色晚了,勿食太多甜食。”

雲禩:“……”好的,四哥說的對。

雲禩接過馬卡龍,道:“四哥食了馬卡龍早點歇息,明天還要趕路。”

胤禛點點頭,道:“你也是。”

雲禩打開空間大門,兩個人便準備從空間離開。

……

大爺越想越覺得雲禩非池中之物,如今自己還在集勢的階段,需要這樣的人才來幫助自己,絕不可以讓老八被太子給拐走了。

大爺感覺出來了,自從上次渾河災區回來,老八和自己的乾係便越來越疏離,說不上冷漠,但也說不上親近,若即若離,見了麵兒雲禩也會客套幾乎,但都是寒暄,遠不及以前親近。

“需想個法子……”大爺這眯了眯眼目,當即坐不住了,便從帳幕走出來,往雲禩的帳幕而去。

大爺走到雲禩下榻的帳幕跟前,外麵有侍從立刻攔住大爺,道:“給大爺請安!”

大爺道:“八爺可在?”

侍從道:“回大爺的話兒,在的。”

大爺點點頭,就要走進去,侍從趕忙攔住,道:“大爺,這……容奴才通報一聲。”

“通報?”大爺胤褆臉上分明在笑,俊美的容顏蒙著柔和的月光,卻顯得異常陰冷,道:“我與八弟說說話兒,何曾需要通報了?這些日子公務纏身,鮮少走動,所以你不認得我是誰了?”

“奴才不敢!不敢!”侍從咕咚跪在地上。

大爺冷冷的垂目瞥斜著那侍從,道:“滾開。”

侍從不敢阻攔,又想到往日裡八爺的確與大爺走得很近,這會子四爺還在帳幕做客,八爺怕是也沒有歇息,便垂首退到一邊,不敢執拗了。

嘩啦——

氈簾子打起來,大爺胤褆走進帳幕。

然,帳幕中靜悄悄的,一個人影兒也沒有。

就在大爺奇怪之時,“唰——”眼前光線一閃,竟然憑空出現一座鍍著光芒的大門。

有兩個人從門後推門走出來,還在說笑。

“看來四哥偏愛芝士口味,那弟弟以後……”雲禩從空間門走出來,剛一他出來,話音兒便斷了。

與此同時,兩個人都看到了帳幕之中的不速之客——大爺!

三個人六目相對,大爺先是微微發愣,隨即眯起眼目道:“你們……”

唰!

大爺的話還未說完,空間門一閃,憑空又消失了。

這樣詭異的場麵,雲禩竟還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模樣,四爺胤禛則是一臉冷漠的木然,兩人平靜的對視了一眼,隨即異口同聲……

“智商下線卡。”

“智商下線卡。”

作者有話要說:  智商下線卡終於要用上了!

今日2萬字更新達成~

最近越來越冷,天亮的越來越晚,每天早上爬起來碼字的時候天都好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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