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冷漠的看了看手中的雞子,再打個雞蛋進去,口味便更豐富一些罷?
四爺說辦就辦,立刻動作利索的將雞蛋往鍋邊上一磕,這個動作四爺看到雲禩做了無數次,因此這個時候學起來,也覺得十足簡單,並不困難。
哪知道看起來脆弱無比的雞子,往鍋子上一磕,蛋殼竟然沒有碎裂,隻是微微有些小坑。
四爺蹙了蹙眉,加大一些力氣,“啪!”又往鍋邊上一磕,這回蛋殼碎裂了,但問題又來了,碎裂的又太猛,蛋殼崩的到處都是,有一些蛋殼掉進了鍋子裡,被沸騰的粥水一滾,消失不見了。
胤禛:“……”
雞蛋黃雞蛋清滾進粥水裡,伴隨著一隻大雞腿,沉沉浮浮。
一臉麵癱的四爺似乎想起了甚麼,八弟說過,這雞蛋和雞肉其實都有腥味,最簡單的去腥辦法便是……
“酒。”
胤禛找到了雲禩做菜用的酒,將酒壇子抱起來,“嘩啦——”一下,往鍋子裡了一倒。
因著是頭一次加酒,所以四爺也不知要到多少才好,左右一想,是了,上次八弟說過,這酒水不怕多加,因為酒會揮發,一會子就沒有酒勁兒了。
於是胤禛抱著壇子,“咕咚咕咚——”把一壇子酒水全都倒進去。
正巧了,剛才四爺把撲鍋的水舀出來,這會子粥水差點熬乾了,放些酒水進去不乾鍋。
胤禛蓋上鍋蓋,準備繼續煮粥,突然想起了甚麼,道:“險些忘了,放鹽。”
四爺又把鍋蓋打開,往裡麵加了一大勺鹽,又想起雲禩平日裡常說的話,“要想甜加點鹽”。
這鹽和糖都是相對的,很多鹹口的菜,都有糖提鮮,很多甜口的菜,都有鹽入味兒,胤禛便機智的又加了一大勺糖進去。
然後心滿意足的蓋上鍋蓋,轉身離開膳房,往外走去。
粥水需要慢慢的熬煮,這樣才能有滋味兒,胤禛讓粥水自行去熬煮,自己個兒則是來到庭院裡,趁著這個空當,去侍弄魚兒了……
雲禩等胤禛走了,便“悄悄捏捏”的撐著手臂,慢慢躺下來,動作小心翼翼,生怕牽扯到了自己的傷痛,躺下來之後鬆了口氣,感歎的道:“這都是甚麼難言之疾……”
雲禩想睡個回籠覺,閉上眼目,很快進入夢鄉。正睡得香甜,耳邊不知怎麼的,突然傳來……
嘀——
嘀——嘀——嘀——
嘀!
雲禩迷迷糊糊蹙了蹙眉,甚麼聲音?好像報警似的,吵得雲禩頭疼不已,他睜開眼目,聲音不是從四周發出來的,而是係統?
雲禩伸手虛劃,打開係統,便看到係統麵板變成了紅色,閃著紅光。
【警報!】
【失火警報!】
【桃花塢將在五分鐘後毀於一炬!】
雲禩一頭霧水,這甚麼情況?有人跑到自己的空間裡去放火,還要燒了自己的桃花塢?
雲禩顧不得傷痛了,立刻揮手打開空間大門,也沒來得及穿帶整齊,隻穿著中衣,便邁進了空間門。
一進去,漫天的黑煙,黑煙仿佛囚禁公主的惡龍,張牙舞爪的騰空而起,而那黑煙滾滾的源頭,便是雲禩的桃花塢。
雲禩大步跑過去,衝進桃花塢,裡麵烏煙瘴氣,濃煙密布,隱約看到火苗跳動著,竟然還有人在裡麵。
是便宜四哥!
四爺胤禛麵前的灶台火氣衝天,呼呼的冒著火星子,黑煙就從鍋子裡滾出來。
雲禩眼疾手快,衝過去抄起鍋蓋,直接蓋在冒火的鍋子上,然後又舀了水,將旁邊的火星全都撲滅。
【失火預警已解除!】
雲禩看到係統的提示,狠狠鬆了口氣,自己的桃花塢可算是保住了。
“八弟?你怎麼來了,不是在臥床休養麼?”
雲禩回頭,在濃煙密布,烏煙瘴氣的膳房中,看清楚了胤禛的臉色,四爺的臉上黑一塊灰一塊,全都是煙灰,馬蹄袖燒焦了,衣擺也變成了丐幫款式……
雲禩腦海中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道:“四哥,這火……不是你點的罷?”
“自然不是。”胤禛回話道。
雲禩鬆了口氣,道:“這樣就好……”
不等他一句話說完,四爺又道:“我本是想煮粥,也不知怎麼的,便著起火來。”
雲禩:“……”所以這火不就是四爺點的麼?
胤禛煮上粥,一切手續都完成了,便離開了膳房,去侍弄魚塘裡的小魚,等過了一會兒,胤禛想要回去看看自己的粥如何了,一回頭,卻看到桃花塢冒著黑煙,黑煙還是從膳房裡冒出來的。
於是便有了火警一說……
雲禩狠狠的歎口氣,揉了揉自己的額角,道:“火上做著東西,人不可以離開,這是三歲孩童都知曉的事情。”
胤禛默默的思忖著,朕三歲之時,隻習詩文,從未聽師傅教過這些東西。
不過四爺明智的沒有開口犟嘴。
雲禩指著灶台旁邊的酒壇子道:“還有酒是易燃物,不能放在火邊上,這也是常識!”
胤禛的聲音不是很大,平板板的道:“壇子是空的。”
“空的也不能放在火源旁邊,你知道裡麵一滴都沒有?”
胤禛:“……”果然不應該犟嘴。
雲禩看著胤禛“乖順”的模樣,又狠狠歎了口氣,卷起中衣的袖子來,他露出手臂,道:“真是怕了四哥,四哥想食甚麼?”
“不是我想食。”胤禛道。
“不想食?”雲禩奇怪道:“敢情四哥是來轉成燒我廚房的?”
“也不是……”胤禛咳嗽了一聲,覺得這個事情不太好開口。
胤禛“磨蹭”了一會子,擺出一臉冷漠,道:“我見八弟臥病在床,所以思忖著給八弟做些粥水。”
“給我?”雲禩下意識指了指自己。
胤禛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做出全不當一回事的模樣,隨即掀開旁邊燒焦的鍋子,一鍋黑乎乎的粥水……
粥水上漂著一層黑乎乎的“鍋巴”,米中還戳著一根……黑乎乎,雲禩說上來的東西。
雲禩指著那東西,道:“這根……乾屍是何物?”
不怪雲禩,那東西燒的黑乎乎的,跟炭一樣,完全沒有辨識度,雲禩一點子也看不出來。
胤禛平靜的道:“這是雞腿。”
雞腿?
雲禩又指著粥水中黏糊糊,黑坨坨的一團,道:“那這些呢?”
胤禛第二次平靜的開口,道:“這是雞子。”
雞蛋……?
雲禩仿佛從來都不認識雞腿和雞蛋一般,恍然大悟,緩緩點了點頭。
胤禛咳嗽了一聲,掩蓋自己的尷尬,道:“看來下次我還是不要進膳房了。”
雲禩點頭附和,道:“四哥說的正是。”
胤禛:“……”
彆管是不是出於任務,胤禛都是認認真真的做了這一鍋粥水,而且用料可謂是“講究”,還想到了去腥,也是貼心了。
因而此時的四爺多少受到了一些打擊,杵在原地,不說話了。
雲禩道:“倒不是怪罪四哥的意思,而是真真兒太危險了,這失火不是小事兒,四哥外麵養的魚兒,都險些被烤得翻肚皮。”
胤禛:“……”
叮!
胤禛正接受雲禩的教育,哪知道係統發來了提示音,打開一看。
【任務完成!】
雲禩對自己的好感度成功升高了1點,如今已經是60%。
胤禛眯了眯眼目,心中奇怪,這粥水自己雖然做了,但是做的一塌糊塗,全都燒焦了,八弟也是個奇怪的人,本以為他會生氣的,畢竟差點燎了他的桃花塢,哪知道雲禩對自己的好感度,反而漲了1點。
果然,八弟越來越令人看不透了。
不過任務有驚無險的完成,好感度雙倍小插件順利到手,以後刷好感度都會事半功倍,輕鬆一半的力氣。
雲禩修養了幾日,這次病發不是很嚴重,稍微好轉了一些,但是這種事兒也不是說好就能好的,指不定甚麼時候就會發病。
永定河河工的項目已經完成,大爺胤褆前來彙報康熙,康熙驗收了河工,自然十分歡心。
康熙道:“從今往後,希望永定河如其名一般,這樣百姓也不必受苦了。”
大爺回話道:“皇阿瑪愛民如子,體恤民情,實乃江山社稷之福。”
康熙道:“還有個事兒,趁著永定河河工落成,不若現在也分發下去,倒也踏實。”
眾人等著康熙發落,便聽康熙道:“算這時日,也該到了祭祀黃河的時候。”
祭祀黃河,古來有之,不同的朝代有不同的祭祀方法,但是不約而同的是,不管哪個朝代,祭祀黃河都是大事兒,絕不可怠慢,尤其到了清朝。
清朝水患頻發,康熙對祭祀黃河之事,尤為重視。
康熙年間,每一年都要派遣官員前去祭祀,指定在四嶽五鎮四海四瀆祭祀。這四嶽很簡單,大多數人都聽說過,分彆便是東嶽泰山、南嶽衡山、中嶽嵩山、西嶽華山和北嶽恒山。
而五鎮分彆為:東鎮沂山、南鎮會稽山、中鎮霍山、西鎮吳山和北鎮醫巫閭山。
四海則是東海、南海、西海、北海。四瀆則是江瀆、淮瀆、濟瀆、河瀆。
每一年,康熙都會派遣專門的官員前去祭祀,指定在北嶽、中鎮、西海、河瀆四個地方做大型祭祀,其餘地方都是當地自行祭祀。
康熙道:“今年水患頻繁,朕本打算親自前往祭祀,奈何腿疾這等子老毛病犯了。”
他這麼一說,皇子們立刻拱手道:“請皇阿瑪保重龍體!”
康熙點頭,道:“如今老嘍,真真兒是有心無力,因此朕想著,在諸多皇子之中,挑選一二,代朕前往南鎮會稽山祭祀。”
代皇上祭祀,這是何等的榮耀?皇子們登時全都蠢蠢欲動起來,想要爭搶這個名額。
大爺胤褆立刻站出來,道:“皇阿瑪,兒子願為皇阿瑪分憂!”
大爺又道:“南鎮地形崎嶇,路途不便,若是交給其他弟弟,兒子唯恐掛心,加之兒子以前去過會稽山公乾,皇阿瑪不若將這次的機會交給兒子,也能寬心一二。”
太子立刻不乾了,自己是太子,太子還在呢,大爺竟然想要代替皇上出行?這如何了得?若是讓大爺得逞,那麼以後大爺黨在朝中還不橫著走?
太子拱手道:“皇阿瑪,大哥剛剛主持了永定河的河工,勞苦的緊,如今怎麼能委派公乾呢?應當給幾日休沐才是。前去南鎮祭祀之事,不如委派兒子,兒子定然儘心儘力,不給皇阿瑪丟人。”
其他皇子也不甘示弱,若是能接下這次的公乾,往後在朝廷裡便可以說,哪年哪月,哪位阿哥代皇上參加了黃河祭祀,說出去彆提多有麵子,還能增加威信度。
雲禩看著皇子們掙破腦袋,就連十來歲出頭的小十四,竟然也站出來請纓,情況不可謂不激烈,恨不能似那高考一般擠破腦袋。
雲禩挑了挑眉,自己便不趟這趟渾水了,畢竟是南鎮,南鎮距離京師路途遙遠,這年代也沒看飛機火車,若從京城過去,這一頓車馬勞路,可想而知。
雲禩沒說話,這乾清宮的皇子之中,還有一個人沒說話,那就是四爺胤禛了。
說實在的,四爺真的是一個很能裝,很能忍的人,他早年是太子黨,不爭不搶,不顯山不露水,在諸位皇子之中,並非最俊美的一個,也並非最博學的一個,更並非最會說話的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
但誰知道,就是這樣的四爺,集勢已久,不可限量。
眼看著兄弟們你爭我奪,四爺胤禛默不作聲,他是過來人了,知道康熙的秉性如何,康熙最不喜歡兄弟內鬥,表現的越是平和,他越是看重。
因而胤禛一句話也沒說,恭恭敬敬的站在殿中。
康熙看著眾人爭相現弄,掃視了一眼乾清宮大殿,道:“老四、老八,你們二人呢?難道不想代替朕,去南鎮祭祀河神麼?”
雲禩和胤禛被點了名字,胤禛恭敬的站出來,拱手道:“回皇阿瑪的話,能代替皇阿瑪祭祀,何等榮光,兒臣自然也想前往祭祀。隻不過諸多兄弟都想祭祀,而這祭祀名額有限,因而兒子覺得,大可以讓一讓兄弟們,不必爭搶這些。”
胤禛這麼一說,正好說到了康熙的心坎兒裡,哈哈大笑起來,道:“好!說得好!你們看看,看看老四。一個個你爭我搶的,哪裡像是兄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仇敵呢!”
雲禩一笑,可不是麼,天家的兄弟,哪有真的兄弟,不都是仇敵麼?隻有扳倒了對方,你才會少一個絆腳石,多一塊踏腳石。
康熙又道:“老八,你呢?”
雲禩恭恭敬敬的作禮,道:“回皇阿瑪,兒子不想去。”
“哦?”康熙來了興趣,道:“你為何不想去?難道不覺得代替朕去祭祀,是天大的榮光麼?”
雲禩巧妙回答,道:“皇阿瑪貴為九五之尊,又是能被何人代替的呢?不過虛名而已,若要誠心祭祀,在哪裡祭祀不是祭祀,大可不必爭搶這一個名額罷了。”
他這麼一說,四爺胤禛心中一片了然,若是把八弟的話翻譯一下,分明是——路太遠,懶得去。
但是偏偏他說的太好聽了,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康熙聽了大為喜歡愛見,道:“好好好!老八平日裡便是不爭不搶,果然是恬淡的性子。”
“然!”康熙道:“你不想去,朕偏要你去!”
雲禩:“……”那麼多想去的呢?
雲禩不想去,還有個緣故,他是怕自己舊疾複發,這會子剛好一點,就要跑到會稽山去,從北一直插到南,豈不是很累?
康熙又道:“老四,你也一同前往。”
胤禛觀看康熙的態度,就知道他會讓自己前往,不過沒想到他會讓雲禩也一同前往。
轉念一想便明白了。這代天子的名額,大家都以為是一個,畢竟是代替天子,哪知道康熙偏偏反其道而行,不設立單獨一個,如此一來,這事兒在朝中說起來,也不至於當做私立黨派的噱頭。
胤禛一臉寵辱不驚的模樣,作禮道:“兒臣領旨。”
雲禩則是不情不願,難得休息在家,結果又要出差,但麵上還是溫和平靜,同樣作禮道:“兒臣領旨。”
康熙道:“你二人前去祭祀,準許便宜行事。”
“謝皇阿瑪。”
大爺和太子的計劃全都泡湯了,不過他二人現在對雲禩的好感度都很高,所以雲禩前去祭祀,大爺和太子都沒有任何異議,反而還在慶幸,幸虧是雲禩前去祭祀,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沒甚麼太遺憾的。
此去祭祀黃河,胤禛和雲禩的目的地是南鎮會稽山,路途遙遠,中間要在江浙一帶歇息落腳,事情一定,很快便有官員去打理一路上的下榻問題。
畢竟是代天子,派頭十足,必不可怠慢了去。
雲禩又養了兩日,便準備與胤禛一同上路了。
今日便是雲禩與胤禛出發前往會稽山祭祀的日子,太子胤礽特意來到城門口送行。
太子騎著馬過來,哪知道冤家路窄,竟然一眼便看到了大爺。
大爺胤褆也來了,而且比他來得早,正在與雲禩說話兒,笑得一臉假惺惺的親切。
太子走過去,打斷他們的談話,道:“八弟,此去會稽山,路途遙遠,可千萬要注意身子,彆再引發了舊疾。”
大爺笑道:“若沒了旁人搗亂,自然不會引發舊疾。”
“你說誰搗亂?”
“太子分明知道八弟有舊疾,卻執意給八弟食一些大熱的羊肉,難道不是搗亂?”
“我也是好心!難不成還是本宮想害了八弟麼?”
“好心?若是好心辦錯事兒就不算是錯事兒,那咱大清的牢獄便清乾淨了。”
“你說甚麼?”
“怎麼,太子覺得我說的沒有道理?”
雲禩:“……”又吵起來了。
雲禩揉了揉額角,道:“太子、大哥,時辰不早了,我也該上路了,二位送到這裡便可以了。”
說罷,趕緊翻身上馬,一刻也不敢耽擱,道:“啟程!”
“啟程——”
傳令官一聲聲傳令下去,祭祀的大部隊啟程,浩浩蕩蕩的開出城門,往會稽山而去,第一站則是江浙地帶。
雲禩出了城門,聽不到大爺和太子的吵架聲,這才鬆了口氣,胤禛騎馬並肩過來,淡淡的道:“此去會稽山祭祀,至少三個月,等回來之後,大爺的同盟卡便會失效,八弟可覺得可惜?”
雲禩:“……”
若是之前,雲禩覺得或許可惜,但是如今……
隻覺慶幸。
雲禩道:“四哥便不要調侃於我了。”
胤禛又道:“已然出了城門,後麵有一輛軟駕,你若是不舒服,大可以去軟駕上歇息。”
雲禩回頭看了一眼,還真有一輛軟駕,雲禩本以為是輜重車輛,但是又不太像,因著輜重車輛是運送貨物的,沒有這般講究,沒成想原是胤禛準備的軟駕,而且是為雲禩專門準備的。
雲禩一笑,道:“四哥這是專程為我準備的?”
胤禛冷漠的道:“專程談不上,順便罷了。”
雲禩煞有見識的點點頭,道:“看來的確是專程為弟弟準備的。”
四爺冷漠的臉上一僵,道:“八弟為何不聽旁人說話。”
雲禩道:“正是因著弟弟聽了,有句話喚作……透過現象看本質。”
胤禛“冷冷”的道:“想必八弟心中也清楚,都是好感度的問題,並非出自我本心。”
雲禩一點子也不著惱,反而笑了一下,道:“出不出自本心有甚麼關係呢?多謝四哥的軟駕了。”
他說著,調轉馬頭,也不客氣,直接登上了軟駕,進去歇息了。
胤禛看著雲禩走上軟駕的背影,搖了搖頭,越發的看不懂這個兄弟了……
雲禩上了軟駕,感覺輕鬆了很多,畢竟若是這一路都讓雲禩騎馬,雲禩可吃不消,更何況是“大病初愈”的情況下。
軟駕鋪著毯子與墊子,柔然舒坦,雲禩躺下來,伸了個懶腰,旁邊還有頭枕,將頭枕拽過來,也不枕著,將頭枕抱在懷裡,準備睡個回籠覺。
胤禛來到車駕之上,發現雲禩睡著了,也不枕頭枕,反而抱在懷裡,蜷縮成一團,分明薄被和毯子就在旁邊,也不見他蓋上。
胤禛無奈的歎口氣,道:“這般大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
說著,撿起薄被,給雲禩整齊的蓋在身上。
剛剛蓋好,四爺胤禛的手登時僵硬了一下,自己這是做甚麼?又被好感度左右了理智?不自覺的便關心起這個宿敵來,還管他冷不冷,給他蓋被子?
胤禛搖了搖頭,心道不能如此,便伸手一掀,又把蓋在雲禩身上的被子給掀了開來。
哪知道這會子雲禩正好醒過來,迷茫的道:“四哥,你掀我被子做甚麼?”
胤禛:“……”難道該解釋,我不是掀你被子,而是給你蓋被子,倘或老八問我,你為什麼給我蓋被子怎麼辦,自己要如何回答?
胤禛一番糾結,頭頂上的小表情變出兩個Q版二頭身小四爺,天人交戰起來,嘰裡咕嚕的對峙。
雲禩挑了挑眉,看到胤禛這般糾結,也便沒有追問。
祭祀的隊伍腳程不慢,很快便到達了江南一帶,從江南繼續往南,便是南鎮會稽山了。
因為清代的交通條件不是很便利,所以再往南,路途崎嶇難行,隊伍的補給也會跟不上,所以要在江南富饒之地,添加補給,等待補給充足之後,再次前往南鎮祭祀。
雲禩在馬車裡歇息,一個小太監走過來,跟著馬車,恭敬的道:“八爺,前麵便會到達銅山,不知八爺有沒有中意下榻的地方。”
銅山是個小地方,在當時不是府,也不是縣,所以當地的官員宅邸太小,實在容不下祭祀的隊伍,隻能下榻在其他人的地方,需要另行尋覓。
雲禩倒沒有特彆的要求,道:“四爺可有吩咐?”
小太監道:“四哥說了,銅山裡有個富賈名喚李宗靖,家中富庶,院第頗大,足夠下榻歇息,補充供給,隻是那李宗靖乃當地豪紳,沒有一官半職,若是八爺覺得不妥,也可以換其他地方下榻。”
李宗靖?
雲禩倒是沒聽說過,但他也沒有意見,道:“聽四爺吩咐便可。”
“是,八爺。”
小太監很快就去回話了,於是隊伍便往銅山的富賈李家而去。
李家門第很大,遙遙的就能看到李家的門楣,這裡是江南人家,門楣雖沒有京城的霸氣宏偉,卻彆有一番風韻,精巧彆致,透露著水鄉的婉約。
門第高大,巨大的木門足足有一個成年男人那般厚重,就連門閂也要三個成年男子才能合力舉起,可見著李家有多富有。
因著李家提前接到了接待皇子下榻的命令,李家老爺李宗靖帶著一家老小,還有家丁仆役,上上下下,全都跪迎在大門口。
李宗靖年紀大約六十來歲的模樣,續著胡子,一看便知是老好人,跪在地上叩首道:“草民拜迎四貝勒、八貝勒!”
胤禛淡淡的道:“老先生不必多禮,請起罷。”
胤禛為人冷淡,但是對這個李宗靖,似乎格外和善,雖他的麵容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但雲禩總覺得,胤禛這個表現,有點子“不同尋常”,好像這個李宗靖並非凡塵俗人一般。
雲禩心中微微狐疑,是了,之前也是,小太監來問自己下榻的問題,說是如果自己沒有意見,四爺要下榻在銅山富賈李家。
如今便宜四哥對李老爺的態度又不太尋常,雲禩當即多留了一個心眼兒。
立刻不動聲色的打開係統,在百科中查詢了一下李宗靖這個人。
叮!
【空間小百科:李宗靖,江南銅山人,祖上以軍功襲錦衣衛,家境殷實。】
雲禩一看,李宗靖就是個普通人,沒甚麼太特彆的,也並非清朝的名人或者名臣。
叮!
【空間小百科:李衛,李宗靖之子。】
雲禩本覺得李宗靖也不是甚麼太大的人物,但看到後來的補充說明,登時眼睛一眯。
李衛?
說起這清朝的名臣,權傾朝野的大臣例如明珠、索額圖、隆科多等等,比比皆是,但若說起這有名的漢臣,李衛絕對是赫赫有名。
李衛的出身並不高貴,但是從康熙年間到雍正年間,可謂是平步青雲,步步高升,有其他剛正不阿,雖不是名士出身,卻對民生和政治頗有見地,絕對是難得一見的清官。
眼前這李老爺,便是李衛的父親!
叮!
【任務十三:和李衛做朋友!與頭號四爺黨成為摯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四爺早餐鋪子,開張啦~
【乾屍雞腿酒釀粥】——20元/碗
【加1顆滑蛋】——5元/顆
限量供應,先到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