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歡晃晃悠悠跟胡賽文到了whisper。
一段時間沒來,whisper的布置好像又翻新了一下,幾個以前和桑歡比較熟悉的黑桃也不見了蹤影。
夜店這行魚龍混雜,沒點本事的人在裡麵根本吃不開,客人們亂花迷眼,黑桃們迎來送往,各自轉頭就忘了誰是誰,所以優勝劣汰也比一般職場環境更加殘酷。
如今的whisper很顯然,人氣最火的男招待已經變成了洋帥哥james。
客人們吃慣了滿漢全席,難免也會想嘗嘗披薩漢堡的滋味。
James雖然是歐洲人,但不同一般身材高大的白人,james身高不過一米七出頭,瓜子臉型,綠眸高鼻,一頭自然卷金毛,臉頰上幾顆淺褐色的小雀斑,笑起來既有酒窩又有虎牙,是標準的歐美風甜美係帥哥,所以出道沒多久,就成了whisper客人們追捧的對象。
會所也很懂要怎麼留住客人,為了幫james抬高人氣,專門在店裡最大的一個包廂裡為james的生日辦了個慶生party,並且隻有收到邀請的客人才能參加。
桑歡到了party現場一看,包廂裡布置得十分隆重,一個四層大蛋糕擺在中間,另外還有十幾層的香檳塔,而客人們送給james的生日禮物堆滿在沙發上,其中不乏價格昂貴的奢侈品,最誇張的是還有大款直接送了一輛四十多萬的奔馳,求愛之心昭然若揭。
桑歡立即就明白了為什麼胡賽文遲遲沒追到james。
昔日網戀被騙心騙財的洋小醜james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是新一代夜店人氣之王james。
桑歡為難地搖了搖頭,“我說bro,你這競爭者有點多啊,我說句實話你彆不愛聽,你能不能追到james,我的看法是,不太樂觀。”
胡賽文忿忿不平地望著被一群人眾星拱月般圍在中間的james,“所以我才找你幫忙啊,媽的,你看到james身邊那個土肥圓了嗎?奔馳就是他送的,他最近天天來店裡糾纏james,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配不配得上我可愛的james寶貝,要不是老子信用卡被停了,一輛破奔馳算什麼。歡,你今天一定要幫我給他點顏色看看。”
桑歡不以為然,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又不認識他,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
胡賽文看著桑歡,表情十分嚴肅地說:“隻要你幫我追到james,讓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
桑歡無語了兩秒,皺眉不理解地問:“你要不要這麼誇張,這世上又不是沒男人了,你也混了這麼久夜店,那個james來者不拒明顯就是想養魚啊,這你都看不出來?就被釣成翹嘴了?”
“我心甘情願為他變成翹嘴。”胡賽文望向james的眼神深情又堅定,雖然james看不見,又鄙視了一眼桑歡,“你還說我,你當時追薄唯年的時候不也是要死要活的?我怎麼勸你也不聽,比我還
要誇張好嘛。”
桑歡:“……”
怪不得原主能和胡賽文當兄弟(),倆貨都是戀愛腦。
嗨?(),桑先生,今天您也來了。”
桑歡忽然聽到有人喊他名字,回頭一看,居然是許久沒見的黑桃A盧星乘。
盧星乘今天沒穿whisper男招待的統一製服,而是普通的襯衫牛仔褲,不像是店裡的男招待,倒更像是進來消費的客人。
桑歡好奇,“你也是來給james過生日的?”
盧星乘頷首,“對,我和james是好朋友。”
桑歡聽完有點意外,盧星乘是whisper曾經的當紅頭牌,如今新人氣王是jamese,一代新人換舊人,黑桃A和james沒鬨到眼紅脖子粗就算了,居然還跑過來給對家過生日,這心胸可不是一般的大。
胡賽文現在眼裡隻看得到他的寶貝james一個人,沒興趣摻和盧星乘和桑歡的聊天,便對桑歡說道:“你們先聊,我把禮物給james送過去。”
胡賽文提著禮品袋朝james那邊走了過去,留下桑歡和盧星乘兩人獨處。
桑歡隨手從飲品桌上端起一杯橙汁喝了口,睨著盧星乘開玩笑問:“你怎麼回事,打算退位讓賢了?”
“乾這行這麼久也賺夠了,是時候退休養老了。”盧星乘也端了杯紅酒在手裡,和桑歡碰了一下杯,“桑先生許久不來不知道,我已經很久不接單了,現在就是幫著老板調-教一下新人。”
桑歡挑了下眉,猜測道:“這麼說來,james今天能這麼受歡迎也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成果?”
盧星乘笑而不語,算是默認了。
“我就說嘛,james怎麼可能無師自通,一下就從小蝦米進化成了海王,原來是有你這個師父在背後指點。”桑歡笑著打趣,“那是不是以後不能叫你黑桃A了,要改叫媽媽桑了?”
“桑先生真愛說笑。”盧星乘抿唇笑了下,“對了,您都這麼久沒來了,今天怎麼會想起來給james過生日,不會……也看上他了吧?”
“當然不是,我是陪兄弟來的。”桑歡抬起下巴朝胡賽文的方向點了下,然後身體朝盧星乘那邊斜傾過去一點,壓低聲音說,“他喜歡james,拉我過來幫他追人,你既然是james的師父,那看在咱倆以前交情的份上,能不能幫忙指點一下,怎麼才能追到james?”
盧星乘偏頭對桑歡笑了下,“james雖然是我調-教的,但感情這東西還是看他自己,如果一定要聽我的建議,那我隻能說,真心最重要。”
桑歡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想,真心是什麼玩意兒,說了等於沒說。
這些夜店牛郎,一個比一個人精,可憐的胡賽文,到現在還覺得james單純,就算james是真的單純,可人家有個手段高明的師父啊,他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好兄弟,哪裡是養魚宗師盧星乘的對手啊。
果然,桑歡遠遠
() 看到胡賽文巴巴跑過去(),好不容易擠到james身邊(),把禮物交到他手上,都沒和james說上兩句話就又被旁邊的人擠走了,而james也沒在意,繼續笑眯眯地和其他客人打招呼,對胡賽文和對其他客人的態度沒有絲毫不一樣。
看著胡賽文送完禮物,垂頭喪氣地走回來,桑歡在心裡默默為自己的好兄弟歎了口氣,“禮送完了?”
胡賽文:“嗯。”
桑歡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胡賽文,隻能順著往下問:“那james喜歡嗎?”
胡賽文點點頭,“他打開盒子看了一眼,說很喜歡。”
“喜歡就好。”桑歡鼓勵地拍拍胡賽文的肩膀,但內心真實想法是,傻孩子,人家當然不會說不喜歡,但你送的怎麼能和四十萬的大奔比呢。
桑歡目光隨意地朝堆滿禮物的沙發上掃過去,還想看看有人送了james什麼好東西,忽然看見什麼,左眼皮重重一跳。
等等,那個最上麵的藍色盒子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
“胡賽文,你從我那裡拿什麼送給james了?”桑歡把手裡的杯子一放,往前走了兩步,睜大眼睛想再看清一點。
胡賽文莫名其妙,眨了眨眼說:“就是一個你放在櫃子最頂上的盒子,裡麵是一條珍珠項鏈還是什麼的,有什麼問題嗎?”
好吧,確認完畢,胡賽文從他那裡拿來送james的生日禮物就是薄唯年買給他的那條珍珠胸鏈。
桑歡頓時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你他媽……是真會挑啊,我都放在櫃子最上麵了你也能看見?”
胡賽文攤開雙手表示無辜,“不是你讓我隨便挑的嘛,怎麼了,那鏈子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桑歡扶額,不想說話。
重要倒算不上多重要,可重點這是薄唯年送的。
而且這條胸鏈是全球限量銷售,海城貨源本來就沒幾條,官網現在早已經下架,有錢都買不到。
要是薄唯年哪天心血來潮突然問起胸鏈在哪兒,而他到時交不出東西,這讓他怎麼解釋得清?
“你去把東西給我要回來。”桑歡勾住胡賽文的肩膀,臉湊到他耳朵邊咬牙切齒地說,“james喜歡什麼,我那邊有的隨便你挑,唯獨這個不能送。”
“什麼?”胡賽文眉毛差點挑上天,推開桑歡,不情願地說道,“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來的道理?你這讓我把臉往哪兒擱啊?”
桑歡想想也是,便轉換了下策略:“那你跟他說,就當是我花錢問他買,問他多少肯賣。”
“怎麼越說越離譜了,那鏈子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彆的,”胡賽文知道桑歡不是小氣的人,摸著下巴猜測道,“不會是薄唯年送你的吧?”
桑歡沉重地點了下頭。
胡賽文不以為意地甩手,“再買一條唄,等我信用卡能刷了,我把錢還你就是了,什麼大不了的。”
“要是能另外買一條,我何必讓你要回來?”
() 桑歡苦笑著歎氣,“問題是已經絕版了,買不到了。”()
這下胡賽文也為難了,……操,我這什麼手氣,這都能讓我精準踩中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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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好意思要回來,買又買不到,總不能跟薄唯年說家裡進賊了,東西什麼都沒少,唯獨就少了那條胸鏈吧。
盧星乘在一旁看見桑歡和胡賽文兩人在一起又是咬耳朵說悄悄話,又是抓耳撓腮的,好像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他作為whisper的管理,自然要替客人排憂解難,便好心走上前問道:“兩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桑歡扭頭看了眼盧星乘,心想盧星乘是james的師父,由他出麵幫忙把東西要回來,應該不會太冒昧,於是立即點頭:“需要!”
桑歡簡短地把事情前因後果跟盧星乘說了一遍,盧星乘聽完後,沒什麼猶豫便答應了桑歡會幫他把胸鏈跟james要回來,不過得一會兒才行,畢竟現在james身邊那麼多人,也沒機會開口。
——
一輛黑色奔馳平穩地行駛在環城公路上,結束了一天工作後的薄唯年坐在後排閉眼小憩,忽然感覺車速變慢,問身旁的助理徐牧:“是不是下高速了?”
徐牧:“對,快到了,是直接送您回家嗎?”
薄唯年閉著眼“嗯”了聲。
他從西南飛到海城隔壁市出差,恰好明後兩天是周末可以休息,於是晚上便讓司機過來接他回了海城。
由於是臨時出差,薄唯年回來前並沒有告知任何人,當然也包括桑歡。
倒不是薄唯年想突然出現給桑歡一個驚喜,而是他有點好奇,桑歡是不是真的像他在微信上所說的那樣,每天晚上無聊地在家裡數地板。
晚上八點半,薄唯年回到了家裡,可打開門進屋,迎接他的卻是一片漆黑,一室寂靜,家裡並沒有人在。
薄唯年不覺得意外,他還不至於那麼天真,桑歡說什麼他信什麼,要是桑歡這個時間真乖乖在家,那才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薄唯年並不想追究桑歡晚上去了哪裡,放下行李後打算先去洗漱。
而與此同時,桑歡裝在客廳的監控檢測到家裡有人活動的跡象,給桑歡的手機發送了警報提醒。
當桑歡發現警報,打開APP看到實時監控畫麵中出現薄唯年的身影後,頓時傻了眼。
???
家裡鬨鬼了?還是他眼花了?
薄唯年什麼時候回來的?
桑歡抱著最後一絲僥幸用力揉了兩下眼睛,等看到薄唯年的身影清清楚楚、實實在在地出現在監控裡後,這才認命接受了這個事實。
操,他這什麼鬼運氣,難得出來玩一趟,怎麼就能被薄唯年剛好逮到了?
所以其實薄唯年也在家裡安了監控監視他吧,專挑他不在的時候回來!釣魚執法嘛!
趁現在時間還早,還有解釋的機會,桑歡趕緊一個電話打給薄唯年,等電話一通,便直接明了地問:“你
() 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