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景呈喝的最多,那落在程微月身上的眼神也就越來越沒個收斂。
男生們都心照不宣的笑起來。
而程微月的三個室友也默契的不點破,一邊吃瓜一邊繼續給葛景呈灌酒。
“葛景呈,你這酒量不行啊。”李蝶新做的美甲紅豔豔的,捏著啤酒杯,挪揄道:“你連我這個女的都喝不過。”
李蝶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這話說的實在是過分,有點欺負人。
葛景呈是一根筋的,聞言不僅沒有退縮,反而道:“誰說...說我喝不過你?”
酒過三巡,將近淩晨,幾個男的被李蝶灌得七零八落。
“蝶哥,喝不下了,真的喝不下了!”
“蝶哥饒命!真...真不能喝了....
其中葛景呈最慘,連酒杯都要拿不穩了。
李蝶滿意的看著眼前歪七倒八的盛況,沒理一眾男生的哀嚎,摟過一旁程微月的小腰,拋了個媚眼:“月月,我厲不厲害。”
程微月捧場說厲害。
話音剛落,葛景呈突然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程微月和李蝶麵麵相覷,一旁的孫萊憂心忡忡的說:“這大晚上的,他怎麼突然衝出去了?”
眼前這群已經爛醉的男生是指望不上了,幾個女孩子隻能連忙跟出去。
她們遠遠看見葛景呈站在馬路邊上嘔吐,緊接著不小心吐在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車上,對方從車裡走出來,雙方發生了爭執。
等到程微月等人衝過去時,葛景呈已經和中年大叔打起來了。
“彆..彆打了...”
李蝶也沒見過這個陣仗,聽著雙方拳拳到肉的互毆,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程微月低著頭撥號,李蝶愣了愣,湊過去:“月月,你給誰打電話?”
程微月語氣平靜:“警察。”
這樣打下去,是要出事的。
半個小時後,涇城城西派出所。
程微月讓室友她們先回去了,自己作為目擊證人錄完口供,坐在了休息室。
隔著一層玻璃,她可以看見休息室對麵臉上一塊青一塊紫的葛景呈正在和中年男人一道做筆錄。
有派出所的女警察給程微月倒了杯水,“彆緊張,是對方先動手的,你朋友不會有事。”
“謝謝警察姐姐,”程微月接過水,不好意思的說:“給你們添麻煩了。”
女警察說沒關係。
一切處理完畢,程微月領著灰頭土臉的葛景呈往外麵走。
夜色已經很深了,路上沒有計程車,兩人沿著馬路走,想著邊走邊等車。
“程同學...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遜啊?打架還受傷了...”葛景呈突然問道。
“不會,”程微月頓了頓,安慰道:“沒事就好,你下次不要喝這麼多酒,李蝶酒量很好的,輸給她不丟人。”
葛景呈不知道為什麼,說不出的羞愧。
警察局步行十分鐘是最繁華的商務區,鱗次櫛比的高樓林立。
周京惟剛剛查看完涇城近二十年關於土地產權的糾紛案,站在落地窗旁,看著夜景放鬆。
他的眼神慵懶,透著點還未散去的冷銳,直到視線中出現了一抹纖細的身影,與她並肩而行的,是一個體型高挑的男人。
周京惟的瞳孔微緊,幾分不敢置信。
其實真的很模糊,五樓的高度往下看,是看不清麵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