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沉放棄了幫她。
他就是這樣,自私自利,一次又一次的對不起自己...
而醫院的過道,周京惟抱著剛剛打了助眠藥物的程微月從房間裡走出來。
趙寒沉的手機正在震動,看見周京惟出來,他講電話掛斷,眉心鬆懈下去,上前一步:“微月可以出院了嗎?”
剛剛是喬淨雪的電話,這個點她應該馬上就要上飛機了,國外天高任鳥飛,哪怕周京惟手眼通天,到時候想要找到她,怕也是難。
而等到一切風波結束,他自然會讓喬淨雪回國。
此時此刻,喬淨雪想必是來向自己道彆的。
可是事到如今,他早就不需要喬淨雪的任何不舍依戀。
幫了她這件事之後,他們便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周家的私人醫生已經等在酒店了,我帶著微月過去。”周京惟說完,看著趙寒沉眼底明顯的不舍,語調平淡:“多謝你送我的未婚妻來醫院。”
未婚妻三個字,很輕易的觸痛了趙寒沉。
他的眉眼間浮現幾分戾氣,字字冷淡:“周京惟,你不必用話激我,我拭目以待你將請柬送到我這裡的日子。”
周京惟散漫笑笑,漫不經心的模樣:“我怎麼會讓你失望,你放心,到時候請見一定少不了你的。”
等到周京惟離開,趙寒沉才一拳重重揮向牆麵。
他目齜欲裂,一雙眼睛布滿了血絲,憤怒又不甘。
憑什麼後來者居上?
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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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大堂,周京惟抱著程微月回來時,看見了一早等在門口的厲琦。
厲琦一如往常戴著鴨舌帽,隻是哪怕半遮著臉,也擋不住難看的臉色。
他上前一步,看了眼周京惟,關切道:“人沒事吧?”
周京惟早在程微月還沒有進組之間,就已經了解過她所有的共事夥伴。
眼前的人他不陌生,語調清淡的回答:“需要靜養幾天,可能會耽誤工作的進度,抱歉了導演。”
厲琦愣住了。
涇城那些大院子弟是什麼習氣,他大約也是見識過的。哪怕如柯承允之類表麵上笑容可掬的,其實骨子裡也沒有將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裡過。
資本和資本的棋子,不存在任何平起平坐的可能。
但是他看的出來,周京惟不一樣,他是真的將自己放在了一個尊重的身份上。
厲琦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這是周京惟平易近人,身處他們的位置,就根本不可能平易近人。
他之所以願意這麼做,隻是因為程微月而已。
他是愛屋及烏。
紙醉金迷的圈子,竟還真的有愛屋及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