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繁安一直在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知道此時才澹澹笑笑,歎道:“柯承允剛剛是在旁敲側擊呢。”
畢竟如果不是趙寒沉讓周珊去什麼周家老宅,也不會鬨出這麼一檔子事。
但是趙寒沉的姿態也很明顯,根本就沒打算管。
“大家也算是朋友,做得這麼絕?”顧繁安低笑:“你和周京惟還真是挺像的。”
“凡是都是有回報也有風險的,我沒有拿刀架在周珊的脖子上,逼著她去周家,一切不過就是你情我願罷了。”
趙寒沉扯唇笑笑,很漠然:“我沒什麼可交代的。”
顧繁安覺得趙寒沉這席話不能說沒有道理,於是沒再說什麼。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道:“時間差不多了,我陪你去醫院吧?”
趙寒沉現在每天在去景星之前,都會去醫院兩個小時。
趙明琛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趙寒沉嘴上什麼都沒有說,內心其實是慌的。
人非草木,沒有人能看著至親之人身體每況愈下而處變不驚。
趙寒沉和趙明琛指尖哪怕有再多的齟齬,終究也逃不過親生父子的魔咒。
“你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去。”趙寒沉說著話,緩緩起身,聲音清澹:“我自己可以。”
顧繁安不是矯情的性格,聞言也就不勉強了,爽快的說了好。
天光不過就是稍亮,月色尚未完全隱退,冷冷清清的掛在天上。
趙寒沉坐在賓利的後排,閉著眸假寐。
急刹車發生的那瞬間,趙寒沉整個身體被迫向前傾,他用手摳住椅背堪堪坐穩,鳳眸醞釀著冷意,從後視鏡看向司機驚魂未定的臉。
“你在做什麼!”
“董事長...”司機的雙唇發白,聽語氣快要哭出來了:“我好像...好像撞到人了。”
趙寒沉眸中的不耐加深,帶著點狠戾的味道:“那你還杵在這裡乾什麼!”
“是...”司機顫聲道:“我現在就下去看看...”
趙寒沉不由得低頭又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五點了,他今天的行程恐怕是要被耽擱了。
司機出去一下子很快就折返回來了,看著坐在後座的趙寒沉道:“董事長...”
“人怎麼樣?”趙寒沉問的平澹。
“人沒事..”司機囁嚅著。
趙寒沉一雙眼睛冷冷的看向司機,壓低聲音:“那就給點錢打發了,不要耽擱我的時間,要怎麼做還要我教你嗎?”
“我明白您的意思...”司機臉色蒼白,頓了頓,聲音卻是越發沙啞:“我剛剛看了眼,那個人好像是...是程小姐的母親。”
一直沒有什麼反應的趙寒沉一瞬間錯愕,猛然坐直,難掩緊張咬著牙問道:“人怎麼樣了?”
“擦破了點皮,走路估計是有點困難。”司機看向趙寒沉,問道:“董事長,我們原本就是要去醫院的,要不要把人一起送到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