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說來也對,她的身上,原本就有一根無形的枷鎖,牽絆住了她。
“程微月,”許久,顧闌珊緩過來,一點點揩著臉上的淚,平靜到冷靜的語調:“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你走的。”
程微月也同樣平靜:“我知道的,你不用強調。”
窗外,天色已經一點點黑了下來。
而此時的機場,李昭攔準備離開的趙寒沉:“沉哥,你現在去y國做什麼!程微月出事了,自然會有周京惟去處理,趙家的事情好不容易才要處理完,你何必節外生枝!”
“讓開,”趙寒沉鳳眼冷冽,帶著晦暗的陰沉:“不要攔著我!”
“我怎麼能不攔著你!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再做什麼!”李昭咬著牙,安撫道:“沉哥,我們報警吧,讓警察去處理!實在不行,我們聯係周京惟...”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趙寒沉已經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領。
後者麵若寒霜,用再清冷不過的聲音說:“你彆給我自作聰明,我不能讓微月冒險!”
李昭知道,趙寒沉是鐵了心要去了。
他一臉狼狽的掙脫,扯回被趙寒沉桎梏的衣領,氣極反笑:“好,我不管你,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沉哥,我隻是不明白,既然你這麼喜歡程微月,當初為什麼要讓她離開?她在你身邊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好好對她!”
趙寒沉僵硬的站在原地,臉上的血色全無。
為什麼?
很多事情,對錯沒有辦法說清,就連原由,都不能是自己能理清的。
飛機緩緩駛離地麵,伴隨著輕微的震蕩和晃動,飛往目的地。
趙寒沉皺著眉,雙眸緊閉,似乎是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其實很多事情,他都已經記不清了。
隻是腦海中突然像播放幻燈片一樣,播放著從前的種種。
為什麼不好好對她?
這真是一個好問題。
程微月剛剛來到他身邊時,他其實是真的收心了的。
說來可笑,他其實也沒有什麼被人這般無條件喜歡的體驗。
程微月給他的愛,純淨簡單到極致。
盛夏的暴雨如注,他帶著程微月去參加聚會。
那時李昭和顧繁安都在,兩人還是像平時一樣,一言不合就吵鬨騰了起來。
在場都是涇圈的富家子弟,眾人幾乎都帶了女伴,那些女孩子都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交頭接耳的聊著天。
“沉哥,這是你女朋友吧?叫什麼名字?”有人突然問道。
程微月不是外向的性格,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而他將程微月往自己懷中帶了帶,說不出的憐惜柔軟的語氣,他說:“叫程微月。”
“微月?這名字可真好聽。”那人笑著誇讚。
趙寒沉隻是漫不經心的聽聽,沒說什麼。
直到程微月扯了扯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