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沉原本應當是不打算讓她住進來的,隻是某天看著她凍得通紅的雙手,冷不丁的問她:“冷嗎?”
當時溫泠月很識趣,說:“不冷。”
原本就是銀貨兩訖的關係,沒必要再裝什麼可憐,路是她自己選的。
可是趙寒沉臉色隱隱浮動著說不出的複雜,下一刻,他說:“最近這段時間,就住在這裡吧。”
“住在這裡?”
“有問題嗎?”
給錢的是大爺,溫泠月說:“沒問題。”
知道趙寒沉在y國的人好像並不多,溫泠月唯一見過的,屬於趙寒沉的朋友,是不久之後出現的李昭。
那是一個樣貌出挑的紈絝少爺,臉上笑嘻嘻的,但是實際上,看人時居高臨下得很。
“叫什麼名字?”
外麵在下雪,李昭坐在沙發上,看著給自己倒茶的年輕姑娘。
“溫泠月。”
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李昭在聽見她的名字之後,笑了一聲。
是有點惡意的笑,摻雜著譏誚。
她莫名紅了耳根,牙關輕輕顫著。
“我不喜歡普洱,有白茶嗎?”李昭問。
溫泠月說:“我現在去找。”
趙寒沉穿著家居服從樓上走下來,他看了眼李昭,又看了眼在斟茶的溫泠月,將茶壺從她手裡拿走。
“沒長手?”
李昭掏了掏耳朵,笑得更加意味深長,他說:“這話怎麼這麼耳熟?”
趙寒沉沒回答,眉眼情緒驟冷,又很快恢複寡淡。
而溫泠月被拿走了茶壺,無措的在原地站了會兒,想了想,便說:“我去書房看會書。”
趙寒沉點了點頭。
溫泠月走出去很遠,聽見李昭說:“沉哥,養著玩的?”
她腳步頓住,下一刻,聽見趙寒沉說:“說話不要這麼刻薄。”
溫泠月一直沒有什麼波動的心,突然就脹脹的。
她的眼眶發燙,有酸痛的感覺一陣陣的往心口竄。
還真是...
聽不得這種維護的話。
李昭住了好幾天,溫泠月也同樣住在客房,恰好是李昭的隔壁。
某天夜裡,趙寒沉敲響了她的房門。
他站在門框側麵,白皙的麵容浮著清淡的情緒,眉眼低垂,看著她,聲音揉著清冽,說:“今晚過來。”
她乖乖的點了點頭。
原本以為,還是和從前一樣。
可是那天晚上,趙寒沉拉著她看電影。
是去年國內很火的《背霧而行》,影片的基調很壓抑,講的又是敏感的題材,溫泠月看的很不好受,一部電影放完,她哭的不成樣子。
“憑什麼做錯事的人不用受到懲罰!”
大約是她從來沒有在趙寒沉麵前這麼大聲說話過,後者笑笑,帶著幾分興味問她:“不是都得到懲罰了嗎?”
“誰說的!”溫泠月憤憤不平:“江故他們都是幫凶,都應該被懲罰。”
電影放到了尾聲,黑色的屏幕,片尾曲放映著,上麵有白色字體的名單。
導演一欄,寫著:程微月。
“程微月?這個名字好好聽啊!”溫泠月笑著說:“她名字裡麵也有一個月字啊!”
趙寒沉沒什麼反應,許久,等到電影都放完了,才問:“你有什麼想看的嗎?”
溫泠月說:“我想看...動畫片。”
趙寒沉難得笑笑,丹鳳眼裡有笑意浮動,他說:“什麼動畫片?”
“《熊熊熊》,”溫泠月說:“我小時候很喜歡看這個。”
趙寒沉是個很好的情人,他陪著溫泠月看了一部春節檔的《熊熊熊》。
電影放完,溫泠月放下薯片,問他:“趙先生...你要...要做點彆的嗎?”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趙寒沉一言不發的看著她,下一刻,將她抱起來,放在沙發上。
溫泠月一直都不怎麼敢在這種時候看趙寒沉,偏偏男人這次一改往日沉默,突然道:“那次你流了很多血,很抱歉。”
溫泠月知道趙寒沉說的是哪次。
她當時確實很緊張。
她的手反覆在眼睛上,說:“趙先生,沒關係的。”
“我那天...心情很糟糕,你不該來找我。”
身體在男人的撩撥下顫栗。
溫泠月聽見自己不穩的聲音:“為什麼...心情不好?”
“收到了一個消息,心情不太好。”
趙寒沉抿了抿唇,接著道:“泠泠,彆對我心動,我除了錢,給不了你任何東西。”
溫泠月感覺到心揉成了一團,發皺,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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