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城最負盛名的趙家公子,怎麼能有人見之若素。
溫冷月知道,不會有的。
他替她撿起掉在地上的資料,聲音富有磁性,京腔散漫:“這裡的學生?”
她很輕的嗯了聲。
“叫什麼名字?”
“溫...溫冷月。”
一瞬的沉默,趙寒沉笑了笑,語調意味深長:“月月?”
當時不知話中意,如今回想,滿是唏噓歎息。
月月...
月月是誰呢?
是自己,還是程微月。
溫冷月小心翼翼的越過一地的散亂,走向他。
“趙先生...您喝醉了?”
“沒醉呢。”趙寒沉輕笑聲,很嘶啞的聲音。
溫冷月不知道要怎麼辦。
想了想,她從口袋裡拿出了紅包。
“趙先生...祝您新年快樂。”
趙寒沉用兩根手指將紅包捏了起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溫冷月,你給我錢啊?”
“這是壓歲錢...”她不服氣的反駁:“壓歲壓歲,歲歲平安。”
趙寒沉很長很長時間不說話,等到溫冷月覺得自己是不是冒犯他,準備道歉時,後者扣著她的後頸,毫不猶豫的落下一吻。
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的接吻。
他們明明有過更多更加親密,甚至能稱之為占有的時刻,可是唯獨此時此刻,溫冷月感覺到,自己的手指緊張到筋攣。
她甚至緊緊閉著眼,不敢多看他哪怕是一眼。
她被抱起,之後後背觸碰到冰涼的桌麵。
溫冷月知道,作為一個情人,最不該有的,就是動心。
可是她也才20歲,她還尚且不知道,要怎麼對著趙寒沉這樣的人,還能做到心如止水。
她動心了。
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
也許是很早之前,也許早在初遇。
她隻是一直一直,都不敢承認。
她想,如果後來,站在學校的校長辦公室,手指把玩著打火機,眉眼風流又薄情的男人不是趙寒沉。
那麼當他對自己說:“冷冷,跟了我,你就不用這麼辛苦。”
她一定一定,會狠狠的給他一巴掌。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從不是會為了五鬥米折腰的人。
可是那個人是趙寒沉。
溫冷月知道,這個男人生了一張愛人的臉,但是他根本不會愛人。
能夠以這種方式留在他身邊,也沒有...也沒有一絲絲不好。
各取所需,了無遺憾而已。
人生這般艱難,能遇見一個叫自己心動的人,多麼不容易。
溫冷月眸色染上茫然和著迷,她抬手,摸了摸男人的眉骨。
她的指尖溫度很冷,趙寒沉皺眉,將她的手反攥在手心,輕吻她的指尖。
“冷?”
溫冷月笑著笑著,眼淚從眼角落下。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說:“趙先生,不冷,你抱緊我,我就不會冷。”
是騙人的,她的每個毛孔,都冷的不行。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清晰的,看著自己沉淪...
新的一年如約而至,趙寒沉醒來,看著睡在自己身側的溫冷月,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冷冷,你搬回去吧。”
她昨晚逾越了,她裝作無事發生,留在他的身邊,以為隻要這樣大夢一場,也算得上滿足。
而趙寒沉酒醒之後,又恢複了冷靜。
他看著自己,眼神稱得上審判。
溫冷月勉強笑笑,道:“好,我今天就搬回去。”
他們之間的關係,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
但是溫冷月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放任自己跨過了那道警戒線,於是很快,得到了報應。
幾天之後,她收到了一張照片。
那是酒店包廂的模樣,一個衣著性感漂亮的女子靠在趙寒沉的肩膀上,笑靨如花。
溫冷月看著這張照片,有那麼一瞬間,她失去了分寸。
失去分寸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就好比她,她竟然衝到了包廂裡麵。
溫冷月看見了幾張生麵孔,李昭坐在一旁,狎玩著一個清純漂亮的女孩子,挑著她的下巴像是端詳著一個漂亮的物品。
他看見自己,稀奇的笑了笑,道:“沉哥,這姑娘膽子是真的大啊。”
溫冷月腦子嗡嗡的,對上了趙寒沉沒有太多情緒的眼睛。
“趙總...那是跟你的姑娘嗎?”女人撅著嘴,撒嬌道:“我也想跟你。”
趙寒沉將她推開,動作沒留什麼情麵。
他走到溫冷月的麵前,臉色莫測的說:“誰讓你來這種地方的?”
/107/107523/2857088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