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得可怕。
所有人都陷在震驚中。除了魏化渠這些武將,不明所以。
靜了片刻之後,不知不覺中,詔書已經讀完了。
權文田合起詔書,拱手捧個程輔之。
“相爺,也請你過目一下吧。”
程輔之麵色凝重接過,隻掃了一眼詔書,脫口而出,“啊!真的是先帝的字!”
轟的一聲,朝堂就炸開了鍋。
這先帝,說的可不是剛剛駕崩的這位,而是先帝。皇帝的哥哥,帝姬的親父!
“竟然,傳說中的詔書是真的!”
有官員議論道。這次不是竊竊私語,而是周圍人都聽得到的聲音。
眾大臣不斷附和。
瀲妃和魏化渠迅速交換了一個眼色,然而二人發現都無法從對方那裡得到有用的信息。完全一片懵逼中。
怎的遺詔不是皇帝的,而是先皇的!那是十年前立下的詔書!
十年前,瀲妃還是牙沒長全的小娃娃,此事她實在沒有什麼發言權。
再看太子,臉色一片空白。
其實這件事他一直也隻是聽到了傳聞,從未求證過。又或是一直逃避不想求證。
而朝中有些人……尤其是那些老文臣,是知曉這件事的……
比如,程輔之……
程輔之仔仔細細反複看過詔書,突然雙目含淚。
“陛下啊!”程輔之跪地拜倒,老淚縱橫。
身後不少文官高呼陛下,跟著跪倒一大片。
權文田冷笑兩聲,也跟著跪倒。他知曉程輔之那聲陛下,換得並不是皇上。而是十年前就崩逝的先皇。
人啊!
權文田心中一算。跪下同時尖聲高呼,“迎帝姬上殿!”
“迎帝姬上殿!”
“迎帝姬上殿!”
“迎帝姬上殿!”
聲音一層層的傳出去。在這不算大的行宮大殿中依然顯得很是**。
沈媛回身對靳山燦爛一笑,“該我出場了!”
君王這個位置,她其實之前從未想過。然而今朝坐在這個位置上,有時候沈媛都不曉得自己是如何做上去的。
隻知道這個位置不容易,她做得不容易,著實辛苦。
“眾卿平身。”沈媛坐在帝王之位,聲音朗朗道。
靳山站在身後,儼然禦前帶刀護衛。
跪倒的眾人慢慢站起。不少人都抬頭打量這位帝姬。
“不少人其實應該認得孤,隻不過孤離宮的時間有些長了。是不是呀程相爺。”沈媛淡淡笑著問程輔之。
程輔之也正抬頭仔細看沈媛。記憶中幼時帝姬的樣子和眼前這個女子疊疊重重,竟然是沒錯的!帝姬啊,終於歸朝了!
程輔之再次老淚縱橫。
沈媛掃向太子,太子竟連爭辯之心都無。早已經放棄做做後的掙紮。瀲妃也已經癱軟在地上。
魏化渠不動聲色。手卻緊緊握著刀柄
帶刀入內啊。沈媛心中感歎。
然後就聽魏化渠道,“你們唱的是哪出戲老子不管,就算先帝遺詔是真的,隨便找來個女子就是帝姬嗎?如何取信眾臣,如何取信天下?我還說魏星兒是帝姬呢!”
這就有點無理取鬨了。
程輔之道,“帝姬麵前修得胡言,我等都是見過幼年帝姬之人。怎會認錯!”
魏化渠:“也可能程相爺年事已高,難免老眼昏花,如何能讓人信服。再者,長相相似之人比比皆是,對有心之人來說自是不難找。”
靳山悄悄把身子繃緊。
他現在有點明白沈媛說她師傅教的就是世間最大的道理這句話了。
和魏化渠溝通,大約是不能用說的了。
果然,不到片刻,宮外有人殺進來。
朝中人皆變色,難道今日要有人血濺朝堂?
“魏化渠,你要造反不成!”有大膽的嗬斥道。
魏化渠:“哼!我不過是質疑幾句帝姬真假,怎樣,難道是心虛說不得?這種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權文田一揮手,“拿下。”
宮內禦林軍皆是權文田的人,聽令後直向魏化渠撲去。
沈媛神色一變,想開口阻攔然而已經晚了。
魏化渠如何是這樣好擒住的,隻怕是逼急了。
果然,魏化渠並未向外逃去,而是直向皇位這邊衝過來。
“既然如此著急撕破臉想置我於死地,那魏某也就不客氣了!”
說著一道刀光如閃電,直向沈媛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