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日當空攘攘天下(1 / 2)

() 沈媛的書並未讀太久。

皇上崩逝於這一年十月。

九月末,皇帝那天突然心情很好,宣了權文田伴駕。

權文田問皇上想去哪裡走走,皇上想了想道想去看看昌怡公主。

從皇上的寢宮去沈媛處本來隻需走一條小徑就好,不過那日得到下人稟報,昌怡公主此刻正在書房聽太傅講學。

“閆棕茆的學問是好的,就是人太迂腐了些。”皇帝隨口評論道。

“走,咱們去瞧瞧。”

於是大家臨時轉去沈媛讀書的一處書房。這臨時改變的路線走的就不是尋常皇帝會走的路。且皇帝也已經有月餘未出門。

一行人路過一偏殿的後門,竟聽到裡麵有竊竊私語聲。

再仔細一聽,皇帝及眾人均色變。

然而起初也隻是才想是哪個色膽包天的侍衛和宮女私通,做下這**後宮的醜死。

等到人被帶出來,眾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皇帝跟是一個站不穩,連著向後退了兩步,多虧權文田眼疾手快扶住皇上。

瀲妃跪在地上還在慌亂的整理淩亂都衣衫,急匆匆把那大紅秀著水綠荷葉都肚兜往衣服裡塞。

太子跪在一旁,也僅胡亂的披著外衣。

皇帝就此病情如雪上加霜,再無還轉可能。

礙著魏化渠的麵子,瀲妃被軟禁於宮中,太子則被軟禁在自己在安陽的府邸。無詔不得外出。

很多人都說皇帝能撞見自己妃嬪和太子私通這件事,是權文田一手設計做下的。

倒是沈媛不以為然。

世人都覺得權文田是權臣,隻會弄權。倒是沈媛這段日子住在宮裡,倒是覺得權文田和皇帝,二人均有幾分待彼此君臣赤誠之心。大約是相識相依始於微末,故而格外惺惺相惜。

權文田想要扳倒太子有一百種法子,他不會選這種如此讓皇上傷心的這一種。

皇帝一死。

魏化渠連夜包圍行宮。

權文田手托先帝遺照,著急諸位大臣如朝。

“可是魏化渠……”

不管是文官還是宦官,平日裡雖然看不起這些武官,但是對著數十萬大軍和明晃晃的尖刀的時候,腳都免不了發軟,心發顫。

“那又怎樣,凡事都要講個理字不是,難道,他能將我等都殺了?”有上朝都大臣議論紛紛。

“殺儘天下文官?他敢!”有人附和道。

不過想起來還是怕怕的。

“看!那是誰?”有人一聲低呼。太子也來了。

朝堂上,權文田正待宣讀遺照。

“你這是在蒙蔽眾人!”瀲妃由魏化渠護著闖進來。

“先帝在後期已經昏迷,且就是清醒的時候也無法提筆寫字。據哀家所知,先帝在死前根本就沒有碰過筆墨,更沒有寫過什麼遺照!”瀲妃魏星兒大聲道。

她和太子的事因為涉及皇家臉麵,所以並未鬨得人儘皆知。此時倒是沒有辦法質疑她的人品,從而讓眾人知道她並不可信。

無奈在眾人眼中,她依然是皇帝生前最寵愛且時時伴在身旁的妃子。

“年紀輕輕,哀家倒是稱得順口。”沈媛心中想到。

沈媛這才明白,其實皇帝是不是隻聽瀲妃的並不重要。她隻需要讓其他人都相信皇帝是對她知無不言甚至言聽計從都就足夠了。

果然,瀲妃此語一出,朝堂上議論紛紛。

沈媛是在朝堂隔壁都一廂房。正好有一小窗,可以看到朝堂上都場麵,有可以聽到聲音。

隻是她今天穿得正式,光是頭飾感覺就有十幾斤重,已經頂了一個時辰,簡直脖子都要斷了。

靳山陪在她身後。

“魏華渠竟然如此輕易就敢進宮來。”沈媛輕輕道。

本來她還很費心思的想要如何才能把魏華渠騙入宮中。他在宮外有數萬精兵,她奈何不了他,而且還很是忌憚。但如果是在宮中一對一,他未必是自己的對手。

其實那些文官平日雖然迂腐,不過今日有一句話倒是說的不錯。“到底誰當皇帝,其實道理很簡單。”

於是沈媛回頭看靳山,“你還記得我那個師傅吧。”

靳山:“如何能不記得。”

就聽沈媛道,“我師父教的,其實是這世間最大的道理……”

靳山低頭不語。

他從來就不知道原理殺人能是什麼道理。

不過既然她這樣說,就一定有她這樣說的道理。

朝堂上又有人說話,沈媛和靳山連忙側耳認真聽。

無非是繼位事宜,竟然大半數還是推崇太子的。這些年權文田把持朝政早有很多人不滿,但是無奈皇帝倚重,於是不少人早就暗暗給予太子能改變此局麵。

也有一些聲音說帝姬的,都是權文田一黨罷了。

“還是要宣讀遺詔,待讀完再請各位分辨真假吧。”說著權文田打開遺詔。

“因帝姬尚幼,故傳位於皇弟,待皇弟百年之後,再讓帝姬周媛繼承大統。還望皇弟幫朕好生教養帝姬……”

“這是……”

“這是!”

“天啊!”

乍一聽詔書,朝中竟然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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