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去找這事情的始作俑者孫小瑜問個清楚。“好好的畫,你撕了做什麼!”
小瑜雖然是個男孩子,但長得清秀,如今個子越發高亦顯得風流俊俏。聽到沈媛問,卻還是孩童一般撅起嘴吧,幽幽道,“因為那畫不是畫給我的,是畫給我大哥子亮的!”說著說著小臉一撇,幾乎要哭出來。
沈媛:……
屁大點的孩子,爭風吃醋!竟是為這!
沈媛有些頭疼。
頭疼的沈媛踱步回到自己小院,卻見二爺,也就是夢娘的相公孫秉誠正站在院中等自己。
沈媛一個激靈。這個怕也是來爭風吃醋的吧!
孫秉誠視夢娘說如掌上明珠也不為過。這本是形容父親對子女的,但這些天沈媛在府中冷眼瞧著,這樣說夢娘,她也絕對擔得過。
孫秉誠待夢娘的好,誠然不是一個著實不錯就形容了的。
這樣一個用情很深的男人,知曉自己的女人整日裡對另外一個男人噓寒問暖,還常常共處一室像話家常,心中會作何感想!沈媛不敢深想,此時隻能在心中一味埋怨夢娘這樣行事果然不妥。
果然孫秉誠看到沈媛歸來,著急的一步邁過來!恨不能一把抓住沈媛的雙手,幸好沈媛手快,及時縮進袖中,隻讓他逮到了一對衣袖下死力攥在手中。
“賢弟,快幫姐夫想想,後日就是你姐姐生日了,我送點什麼好?”聲音急切,可見是其生活中頂重要的一件事。
沈媛鬆了口氣。
她還真的不知夢娘喜歡什麼。從前她落魄的時候,沈媛知曉她一定喜歡錢。因著把錢牢牢地攥在手中,才有一分能夠體麵做人的底氣。
可如今她在府中幾乎就是要什麼有什麼……枇杷可隨心所欲的拎筐買,若是還缺什麼……沈媛不知。
然而看孫秉誠的樣子如此誠惶誠恐,似是了不得的大事,沈媛又不忍心就這樣什麼也不說。隻能絞儘腦汁,猜測道,“或許她想要點什麼平時沒有的,平日裡難吃到的,或者難玩到的東西吧。”
這句話其實若是聰明點的人聽去,就會發現其實是說了等於沒說。不過孫秉誠則不這樣認為。
作揖道了一聲“多謝賢弟!”就匆忙跑開了。
等過幾日,果然見夢娘喜笑顏開的,她並不是正頭夫人,府裡尚還有老爺和夫人在,就更輪不到府內為她操辦。
隻是偷偷的過一過,卻就美得這個樣子。沈媛都有些好奇,這孫秉誠最後究竟送了什麼。
卻是問他夫婦二人均問不出。
不過孫秉誠就此就是沈媛這個表弟為知己,常常來彆院中與沈媛或閒聊幾句,或擺上棋盤對上一局。
虧得外麵冷冷寒風,沈媛也得陪著下棋。
卻是誓死也不會讓自己這位姐夫進屋的。再這樣下去,恐怕吃醋的就不是孫秉誠,而是夢娘了!
寒風雖冷,沈媛卻也忍了。
孫秉誠的棋著實不錯,對弈間也不免有幾番閒談。
因為都是男人,所以孫秉誠所談的,偶爾也帶出幾句朝中之事。他因為是朝廷的一閒職,所以不管是從前權文田的帝姬,還是嶺南王的帝姬,對他均都沒甚影響。但朝中之事還是略知一二。
比如這日,孫秉誠談起,蕭王來了安陽。
沈媛也正是從他嘴裡聽說蕭辰逸來了安陽,她才怔了好一會兒。
隨後又聽說了蕭王與帝姬婚約的消息。
“這一紙婚約竟然乃是太先皇所禦賜,實乃天作之合,金玉良緣。”孫秉誠讚歎道。
“喂!該你下了!”又催促沈媛道。
沈媛捏著棋子有那麼一瞬間茫然,下意識喃喃道,“我竟然不知……”
“你自然不知,原是太先皇帝與蕭老侯爺定下的親事。據說當年原是訂的兒女娃娃親,結果二人都生了兒子,就隻能又約了若是有孫子孫女再皆為親家。”孫秉誠道。
這一段佳話嶺南王散布得人儘皆知。也是為了宣揚這皇位他如今扶持帝姬取而代之,才是大周正統。
沈媛哪裡還有心下棋,胡亂應付孫秉誠一場,最後這盤棋她輸了。
沈媛決定去找蕭辰逸。
至於結果,或者她想從蕭辰逸那裡能得到什麼,她並沒想過。隻是知道既然他來了,一直她相見而未能見,如今倒是可以試一試。
隻是太冒險了些,這點她卻是忘了。
蕭王的住處並不隱秘,隻在規格最高的那一出供外使來的驛站中,但卻防衛的及其嚴密。
沈媛挑了一個月黑風高之夜,就打算去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