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掀起眼皮:“老鄉?”
謝從凝笑笑,在過去的記憶湧上前連忙掐斷:“從前在那裡待過一段時間。”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瞧見來電顯示,謝從凝微微挑眉,接起電話用一種驚歎的語氣道:“稀客呦。”
“我不是你的客人。”電話那頭十分冷淡。
謝從凝還沒想透徹厲清嶸為什麼突然給自己打電話,對方就詢問他在哪裡。
想了想,用了種委婉的說法,“你才來過的地方……局子裡。”
沒有回話,電話直接掛斷。
謝從凝厚顏發了定位過去。
警察錄完了口供,正好是午休時間,又給了謝從凝一張名片,“想起什麼細節,主動聯係我。”
謝從凝的車還停在市中心,走過去有一段路程,抱著一絲僥幸準備等上半個小時,看厲清嶸會不會好心來接他。
警察中午叫的外賣,人很熱情,畢竟讓謝從凝進了趟局子,給他也點了一份。
厲清嶸來的時候,外賣剛好到,謝從凝特彆不客氣地提上還沒開封的飯準備離開。
“平日裡誰也沒少你一份飯。”
謝從凝吐槽:“你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饑。”
警察覺得挺尷尬的,尤其是看到兩人戴著同款戒指。
厲清嶸走哪都少不了司機,謝從凝上車前將自己的車鑰匙遞給司機:“煩請幫我開回彆墅。”
司機看了眼厲清嶸,後者點頭:“去吧。”
他走後,謝從凝擔任司機的角色,順便幫厲清嶸檢查了安全帶有沒有係好。
“多此一舉,”厲清嶸道:“沒係好會有提示。”
謝從凝打了個響指:“原諒我有一顆老媽子的心。”
厲清嶸看他的目光帶有審視,這人的性格跟從前相差太大,讓人無法不多想。
像是看透這種想法,謝從凝直接迎上他的目光:“我前幾天瞧見個新聞,有個人割了闌尾成績突然從中下名列前茅。”
厲清嶸手指無意識敲了兩下:“你改進的不是智商。”
謝從凝眼神凶狠,用力踩了腳油門,很快又放慢車速,霧太大,容不得他耍酷。
蝸牛滑行般走過一段路程,厲清嶸方才開口:“犯了什麼事?”
謝從凝很想回一句總之不是被掃黃組抓的,覺得太有針對性,省略後直接說了剛剛發生的事。
厲清嶸第一句問得不是案子:“你要去打工?”
謝從凝用了個體麵點的說法:“鍛煉身體。”
厲清嶸看向窗外,“數年前邵山發生過一宗類似的案件。”
謝從凝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有些僵硬,他當然記得那宗案件,隻是不知道厲清嶸為什麼會記得。
大約是在五年前,同樣是一個大霧天,一名男子在路上被割喉,這個案子當時在邵山引起了恐慌,不過也隻是在當地反響比較大,沒有進而擴散到全國。
方才的警察估摸著是許久沒有回過家鄉,要不肯定聽說過,案子成了懸案,改編成各種恐怖的版本被當做談資。
厲清嶸視線沒有從窗外挪回來,謝從凝省去一番神態上的偽裝,提升了幾分語調:“案子破了沒有?”
厲清嶸搖頭。
“說不定是連環殺人案。”
普通人說話自然不會像警察那般嚴謹,很多都是憑著臆測,厲清嶸沒對他的話產生懷疑,不過也沒有做出回應。
霧沒有絲毫緩和,到處都是堵車,安全起見,謝從凝索性找了個地方停車,等待濃霧過去。
裝模作樣拿出手機在網頁上搜索,“怎麼找不到類似的報道?”
厲清嶸終於偏過頭看他:“多用功,少點好奇心。 ”
謝從凝下了本在線英文詞彙,一個‘abandon’來來回回背了十分鐘,美名曰想記住全部釋義。
突然有人敲了敲車窗,謝從凝第一反應是把車門全部上鎖。
厲清嶸:“你在做什麼?”
謝從凝:“霧這麼大,這人又戴著口罩,萬一仇家找上門報複怎麼辦?”
厲清嶸突然口吻認真地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我在。”
厲清嶸:“你究竟做過多少虧心事?”
謝從凝抿抿嘴,做了個請的姿勢:“車窗可以搖下來。”
在厲清嶸有所行動前,幽幽道:“大霧天行凶的人還沒抓到,小心一開窗就被抹了脖子。”
“……”
“請吧。”
厲清嶸沒有動作。
謝從凝歪著腦袋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興許隻是個問路人。”
邊說,用一種‘你不開窗我就看不起你的眼神’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