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謝從凝的證詞,警察完全是用憐憫的目光望著厲清嶸,他們一核查身份,頓時想起曾經的八卦新聞,厲家次子和一個男人締結了婚姻。
心頭一時有萬般思緒,任你富貴榮華,最重要的還是要有一具健康的身體。
厲清嶸腦海中閃現謝從凝信誓旦旦的麵容,還有那篤定的語氣——
我一定會先把你弄出去。
想到這裡,就有種將對方掃地出門的衝動。
“祭、天?”
兩個字說得完全是咬牙切齒。
這種豪門世家的醜聞,警察不想過多參與,說不準就把自己搭進去了。
厲文霍趕來的時候天邊已經出現啟明星,也許是因為走夜路的原因,給他增添了種風塵仆仆的錯覺。
“我讓他照顧你,就把你照顧到局子裡來了?”
厲清嶸薄唇緊抿,一言不發。
警察在旁邊說明情況。
厲文霍聽完後突然也不想說話,硬是憋出幾個字:“家門不幸。”
再說江女子那邊,坦白交代想要招魂,理由杜撰一通,言明是想要找到線索成為網絡紅人。
審訊的警察冷笑一聲,“除此之外呢?”
江女子表情僵硬,不懂他在說什麼。
“你的同伴都交代了。”
江女子想不出謝從凝那個奇葩說了什麼,隻能以沉默應對。
警察提醒了她一句:“厲清嶸。”
江女子即刻道:“這件事和他沒關係。”
警察:“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現場?”
江女子眼珠轉了轉,竟然和謝從凝心有靈犀:“我強迫他去的。”
“還有呢?”
江女子不說話。
警察一拍桌子:“你們還想用一條無辜的性命來祭天!”
“放……”江女子及時收住,心中大罵謝從凝是個混蛋。
……
三個人裡,律師來後,厲清嶸最先被釋放。
律師也挺無語,這才過了幾天,怎麼又進局子了?
他留下辦手續,厲文霍坐在車裡遲遲沒有發動車,“雖然理由是荒唐了些,好歹能讓你先出來。”
厲清嶸神情肅穆,想到其他方麵,這個風口浪尖上,想要把謝從凝撈出來必定還要費一番功夫。至於江女子,她有不少認識的人,最多是拘留幾日。
厲文霍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道:“江女子的能力時靈時不靈,誰知道會出什麼岔子,還是少和她一起廝混。”
厲清嶸靠著座椅,手覆在眼睛上:“林穗不能白死。”
這種心理也許很卑鄙,但看到類似的殺人案出現時,他和江女子內心是有激動的成分。
這些年他們甚至以為凶手會永遠沉寂在人海。
“林穗……”聽到這個名字厲文霍目光十分複雜,他當妹妹看著長大的女孩死於非命,那種隱藏的怒火的確沒辦法因為時間的消逝而澆滅。
當年霧天殺人的案件沒有在全國擴散,模仿殺人的可能性不大,和這次的案子很可能是一個凶手。
厲清嶸主動結束剛剛的話題,轉而道:“先托關係,讓謝從凝出來。”
厲文霍挑眉:“ 你對他倒是上心。”
厲清嶸懶得辯解。
厲文霍:“還是想想怎麼應對媒體。”
事情鬨得這麼大,堵住所有人的口肯定是不可能。
同他想的一樣,第二天鬨得滿城風雨。
也不知道是從哪個警察口中泄露的消息,有關厲清嶸的‘悲慘遭遇’立馬傳開了。
好在其中的很多關鍵信息都被省略,沒有和殺人案扯上聯係。
媒體捕風捉影,厲清嶸很快上了頭版頭條——
《震驚!豪門貴公子被‘丈夫’夥同情人拿去祭天!》
《驚天醜聞:厲家二少險被異教徒殘害!》
標題一個賽一個凶猛,充分開發了人類的想象力。
厲清嶸當天做了聲明,否認了自己受傷,隻說是吵架後對方想嚇一嚇他罷了,將事情弱化成普通的家庭糾紛。
群眾在看熱鬨,一些商界精英卻是震驚……
“是真的麼?”一個富二代詢問家中長輩。
“放屁!”
厲清嶸被迫害?開什麼國際玩笑,那家夥腿殘心可黑著呢,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
“可是媒體都這麼說了,”富二代指著版塊上的照片:“你看他嘴唇發白,整個人顯得很憔悴。”
“這就是厲家人的陰謀,恐怕是兩人生活不睦,為了防止分割家產,才設計陷害,故意把臟水往另一半身上潑。”
風波來的快去的也快,群眾都是用同情的目光去看待厲清嶸,而在上流社會,則反了過來,大家隻當謝從凝被算計,覺得人也挺可憐的,不合心意就被一腳踹開。
謝從凝在警察局兩天,第三天重見天日時,人都清瘦了。
厲清嶸來接他的時候外麵圍了不少記者,他像是早有準備,帶了幾個保鏢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