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薄聲:“……”
他問:“你這麼晚來找我,是想做什麼?”
小桑葚委委屈屈地躺下,四肢朝天:“有我們氣味的毯子不能蓋了……沒有你的味道,我睡不著。”
很好。
謝薄聲隱約意識到,晚上並不適合為小桑葚做科普知識,他那陷入夢境的大腦還不算特彆清醒,而現在小桑葚所展露出的、對交沛的態度也令謝薄聲有些頭疼。貓咪當然是依照本性而來,順應本能,不會、也不可能有什麼道德約束,但謝薄聲是人,小桑葚現在也是人,他希望對方能夠像人一般生活。
他最終什麼都沒說,平穩地躺下,伸手,拍拍旁邊的位置,無奈妥協:“睡吧。”
謝薄聲隻暗中對自己說,再寬容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她實在不懂事。
得了謝薄聲的允許,小桑葚快樂哼了一聲,雙手抱住謝薄聲手臂,親密地貼上臉,她還想繼續舔,謝薄聲順手抽了一團真絲領帶,揉成一團,堵住她的口,阻止貓的舔舔行為。
除此之外倒還好。
就是貓貓的呼嚕聲有點兒大,聽起來也不討厭,謝薄聲朦朧中想,她的呼嚕聲,就像四個毛茸茸的小鴨子,翅膀牽著翅膀,搖搖擺擺地跳著四小天鵝舞。
然而這個四小天鵝舞在淩晨時刻,被小桑葚的尖叫聲擊破。
謝薄聲半夢半醒,感受到小桑葚在小心翼翼地嗅著他的臉頰,她在叫,急切不安,喵喵語和人類語言混雜著用:“喵喵喵,謝薄聲,喵喵喵,謝薄聲!”
謝薄聲率先感受到大腿側邊緣的冷黏,這點讓他瞬間清醒,尷尬不已思考,怎能在小桑葚睡覺時產生這種現象。然而,自責後,他又瞬間意識到位置並不對,並不應當是在側麵,更不會是這種感受,謝薄聲坐起一看,隻看到一片殷紅的血。
血量不小,還有些像雪地上小雞的爪痕,一路綿延著過去——小桑葚傷心地貓貓蹲,穿著睡衣睡褲,嘗試著抬起右腿,難過地盯著被血打濕的地方。
心臟驟然一緊,緊接著,謝薄聲想到另一種可能性。
在生理知識上,這種情況,莫非,是女性的正常生理現象?
小桑葚不知所措,她坐在床上,茫然地看著謝薄聲:“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她捂著肚子:“是不是我肚子裡、屬於你的貓崽崽沒了?”
小桑葚更難過了:“對不起,信徒,我沒有照顧好你的貓崽崽,這樣吧,為了補償你,下一窩,下一窩,我願意給你兩個貓崽崽——”
在更怕的聯想出現前,謝薄聲打斷她:“你冷靜,小桑葚,不要表現得像我欺負了你。”
小桑葚:“喵?”
謝薄聲按著額頭,思考良久,他終於想到在不侵犯對方隱私情況下來確認問題的辦法。
“肚子痛嗎?”
小桑葚搖搖頭。
“有沒有受傷?”
小桑葚仍舊搖頭。
“身體哪裡不舒服?”
小桑葚剛搖頭,又點頭。她伸手,捏了捏,誠懇地說:“這倆肉瘤有點悶痛。”
謝薄聲鎮定:“好了我明白了快鬆手,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動作。”
他最終還是讓小桑葚去洗澡,讓她一個人洗乾淨,再用紙擦一擦,如果還有血的話,再告訴他。
小桑葚老老實實照做。
謝薄聲也沒有閒著,他在附近超市下單了一大堆女性生理用品,順便仔細在晚上搜了攻略,長度大小,安睡褲or普通,綿柔or網麵……很快,在小桑葚告訴謝薄聲還是能擦出血、卻沒有傷口時,東西也送來了。
關於這個東西的用法,謝薄聲也是一知半解。他拿著,對小桑葚耐心地解釋了一下生理期的意思和現象,在謝薄聲想對小桑葚科普這東西使用方法時,小桑葚眼前一亮:“我知道它是怎麼用的!”
謝薄聲頗為意外:“你怎麼知道?”
小桑葚高興地說:“布偶先生和二樓的狗狗小黃女士是好朋友,小黃女士生理期的時候,她的主人也會為她準備生理褲褲……”
謝薄聲鬆了口氣:“很好。”
免去教學的煩惱,謝薄聲放心地看著小桑葚蹦蹦跳跳地去更換。
一上午,小桑葚沒有表現出其他的不適,可謝薄聲還是為她衝了紅糖水,順帶著研究一下八珍湯的做法,等生理期結束後,給她補補身體。
一上午過去,謝薄聲關切地問,小桑葚身體有沒有其他不舒服。
“沒有呀,”小桑葚認真地告訴謝薄聲,“不過有一點喔,每次更換的時候,用力一扯,都會將很多毛發扯下來,而且,感覺堵不住——”
謝薄聲極為震撼:“你將它粘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