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想知道,直接去刨開詩人的墳墓,去問問他們,豈不是更方便?
當然,這種話,小桑葚不能直接說,她還是老老實實地背標準答案,去抓關鍵詞,嘗試去總結這些題目之間的共同規律。
貓貓學習,莫得感情。
晚餐自然要去食堂吃,小桑葚的三個舍友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即使獨行貓貓俠如小桑葚,卻還是願意和三個舍友一塊兒手牽手去廁所、手牽手去小超市,手牽手來食堂,手牽手排隊打飯。
打飯的時候,有了一點不那麼愉快的小插曲。
插隊。
是個男生,一米八多,瘦高個,像根蔥,晃晃悠悠地、旁若無人地插到小桑葚麵前。
餓到肚子咕咕嚕嚕的小桑葚禮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學,食堂吃飯插隊是很不對的。”
男生假裝沒聽見,反倒抬起手,像周圍人打招呼:“嘿!趙哥!”
小桑葚一言不發,她出了隊伍,踮起腳,用力拽著那個男生衣領,狠狠往外一拽——一米八多的大個子,被一個還不到一米六的女生拽得狠狠往外一晃,更要命的是完全抵抗不過,他啊地一聲大叫,踉蹌幾步,一頭栽到地上,摔個倒栽蔥。
他體型高大,摔在地上,回聲也是沉悶的一聲響,聽得人牙齒痛肉也痛。
周圍的隊伍安靜了。
打算插隊和正在插隊的都下意識捂緊領口。
小桑葚鬆開手,她很鎮定,呼吸均勻,臉不紅心也不亂跳,隻用口袋中隨身攜帶的濕巾擦了擦手指,認真地重複:“同學,插隊是不對的。”
教訓完成後,她重新回到隊伍,快活地問身前身後沉默的舍友:“剛剛說到哪裡了?酸湯牛肉丸好吃嗎?還是吃西湖糖醋魚呀?”
……
晚上八點半。
謝薄聲早早地守在私立高中的學校門口,等待著小桑葚。聽得放學鈴響,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又聽到喜悅一聲:“謝教授。”
謝薄聲回頭,看到西裝革履的白貓先生。
他微笑:“十白。”
白貓先生剛剛下班,他在這邊租了房子,加班結束後,來這裡吃夜宵。聽到小桑葚也在這裡上課後,他眼前一亮:“真巧。”
但當謝薄聲詢問是否要等小桑葚出來時,白貓先生拒絕了:“我今天晚上值夜班,時間不夠,還是算了。”
“對了,”白貓先生優雅地對著謝薄聲說,“電視台前兩天采訪了我,今天晚上八點四十左右會有我的節目,歡迎你們觀看。”
謝薄聲有些驚訝,仍舊誇讚他小貓有為。白貓先生著急去上班,坦然接受誇獎,款款離去。
他剛走不久,小桑葚就背著雙肩包飛奔過來,又給了謝薄聲一記溫暖的、結結實實的擁抱。
謝薄聲今天卻無法心無旁騖地擁抱她。
有些奇怪的情愫在他平靜的心中悄然生根發芽,比以往都要猛烈,猛烈到令謝薄聲的心臟如奶油熱鍋中將熟的爆米花,好似下一刻就會劈裡啪啦地全部炸開、落地生花。
隻是兩天而已。
謝薄聲淺淺呼吸。
這是一個正在讀高中的小貓。
不能,不能將她當作異性……不,不能對她產生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這種普遍的認知,在朦朧的夜中也不再清晰。謝薄聲閉了閉眼睛,深呼吸。
他很難、艱難地重新回到平靜。
小桑葚心中未覺,她跳上副駕駛,開心地發現這裡仍舊隻是有她一個人的味道,沒有絲毫入侵痕跡。
全然不顧她的玫瑰氣味狠狠、再度撞了謝薄聲寧靜無波的一顆心。
哼著歌,小桑葚聽見謝薄聲說了剛才見到白貓先生的經過。
“呀,上電視!”小桑葚眼睛亮了,她看著謝薄聲將他的手機遞過來,“八點四十嗎?好像已經到了耶。”
謝薄聲沒有立刻將車開走,他暫時將車停在路邊,和小桑葚一塊兒看白貓先生的采訪報道。
他也需要整理自己那顆淩亂、齷齪的心。
點進白貓先生提到的那個電視台的網頁畫麵,一人一貓同時聽到警察嚴肅的聲音。
「各位群眾朋友們,這裡是XXX反詐中心,今天我們采訪的,是一位在短短半年內被詐騙三十二次的先生。」
屏幕上。
穿著白西裝的白貓先生,臉上覆蓋著馬賽克,優雅地抬手:“女士們,先生們,下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