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小桑葚也收到體委發來的道歉短信。
小桑葚想了想,她自己根本就不生氣,可謝薄聲覺著對方冒犯到她。
於是小桑葚也回了一條短信,告訴他,自己接受他的道歉,並且希望他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
至於莫非白和小黑貓。
三隻貓貓開了視頻。
莫非白半蹲著,用一把小梳子給自己的大尾巴梳毛毛;而小黑貓側趴在視頻前,因為貓的手掌沒辦法握住手機,所以隻能努力低頭看手機屏幕;而小桑葚——
小桑葚沒有變出貓耳朵,也沒有貓尾巴。
“謝薄聲說他會永遠陪伴我耶,但是我不能再和其他貓生小貓了,”小桑葚確認,“這樣算我們兩個結婚了嗎?”
“……當然不算啦小傻貓,”莫非白深深歎氣,有些恨鐵不成鋼,“人類的結婚是很麻煩的,需要見父母,然後還要去拍照,去人類開設的那種機構中登記,還要交換彩禮和聘禮,舉辦婚禮……不過,他既然這麼說,那一定是愛上你了。乾得不錯,小傻貓,下次過來,我讓鄭不凡給你做兔子肉吃,他做得可好吃了!”
小桑葚不理解:“那他為什麼不直接說愛我呢?”
莫非白滿不在乎:“因為男人都是這樣口是心非啦。”
視頻中,小黑貓用喵喵語問小桑葚:“那你現在知道什麼是男女之間的愛了嗎?”
小桑葚說:“好像知道,也好像不知道。”
小黑貓笑了。
她輕聲說:“我想,這大概就是原因。”
“小桑葚,你現在可以放心去上學、和人類接觸了。”
“我想,時間會給你答案,你會慢慢地明白謝薄聲的良苦用心。”
“人類的愛,從來都不是單純的肌膚之親。”
貓貓們私下的會議沒有驚動任何一位人類男性,從謝薄聲得到不會被遺棄保證的小桑葚並不認為生活出現了什麼不同,倘若真要說的話……
大概,也許是,謝薄聲對待她的照顧,更加細致,也會更加避開一些私密的接觸。
以及。
在和家人的視頻中,謝薄聲會主動叫小桑葚過來,和父母打招呼;偶爾出去購物、散步,有人笑著說倆人一對,謝薄聲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糾正。
在愉快的十一假期結束後,小桑葚的高中生活正式開始。
“大班長”這個稱呼也不是那麼容易理解的,除了日常代表學生和老師溝通外,小桑葚還需要負責同學之間衝突的調停,比如今天一組長和二組長因為搶著喝體委剩下的泡麵湯而打架啦,再比如四組長和一組長因為誰把臭襪子丟到體委臉盆裡而吵架啦,再再比如,一組長和三組長在美術課上打鬨不小心把顏料蹭到體委的校服上……
每一次,都是小桑葚用心調停,用語言化解。
——最重要的是,之前小桑葚在食堂中的兩次行為令她一戰成名、威名遠播。
平時,在班級之中,大家都頗為敬重小桑葚。就連班級裡麵的刺頭一組長,也隻肯老老實實地聽小桑葚的訓斥,不敢造次。
然而,在冬天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班級內發生一件性質惡劣的事情。
班級中出現了盜竊事件。
一組長——江明偉同學放在書桌抽屜中的一千塊錢,不翼而飛。
而根據走廊上的監控顯示,這一天,沒有陌生人進教室,全都是本班同學。
那就意味著,偷錢的人,也是這個班裡的學生。
這種事情就不是小桑葚一個人能解決的了。
班主任為此開了一場嚴肅的班會,目的就是為了抓住幕後真凶。
“這樣,”班主任拿了一個隨身攜帶的包,放在課桌上,敲了敲,告訴所有人,“最後一節課的時候,我會給每個人都分一個眼罩,再把教室裡的燈關上。現在,我把我的包放在這裡,大家都出去,戴上眼罩,被我喊到名字的人推教室門進來,從講台那邊過——我希望拿錢的那個同學,能夠在這段時間內自覺將錢放回去,”班主任環顧四周,她嚴肅地說,“你們在我眼裡,都還隻是孩子,我不願意將事情鬨大,想要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教室內鴉雀無聲。
最後一節課時,在小桑葚的組織下,大家都老老實實地出去,戴上眼罩,按照班主任的說法,聽到念名字,再一個接一個進教室,從講台上經過。
小桑葚是最後一個。
哪怕有眼罩遮蓋視線,她也能敏銳地感覺到,講台上的包是空的。
根本沒有人放錢進去。
班主任最後一個進來,她打開燈,看到空空如也的包,還有空空如也的講台。
她拍了下桌子,問:“是誰?是誰把我包裡的錢也拿走了???一塊錢也不放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