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謝薄聲來接小桑葚的時候,看到她仍舊心事重重的,問了一句。
小桑葚立刻將今天發生的奇怪事情全都告訴謝薄聲,她疑惑地問:“你說,江不名為什麼要給她錢呀?”
謝薄聲反問:“那個女同學很缺錢?”
小桑葚點頭:“嗯啊。”
“或許,”謝薄聲說,“因為想要幫助她,隻是用錯了方法。”
說到這裡,謝薄聲頓了頓:“你是大班長,要負起責任——今後開始,你要留意那個女同學的狀況,有必要的話,一定要和她談談,好嗎?”
小桑葚握拳:“保證!”
白貓先生的家並不難找,他發了定位,從學校過去,開車隻要十分鐘。白貓先生早早地就在門口等著了,他其實算是北方貓咪,不那麼怕冷,隻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遙遙地向兩人揮手:“這裡!”
幾人有段時間沒見,白貓先生欣慰地看著小桑葚,摸了摸她的頭發:“已經長得差不多了。”
“是呀是呀,我一直在吃你推薦的那個魚油……”
之前小桑葚剪掉一頭金色頭發,現在經過了大半年的時間,也終於能夠蓋住肩膀。貓貓們天生就有種親近感,兩個人嘰嘰喳喳喵喵喵喵,謝薄聲也就遭到一些“冷落”。
好在這種冷落持續時間並不久,進了房間,小桑葚的注意力就被籠子裡的金絲熊吸引住,開心撲過去:“這是我們的晚餐嗎?”
“……不是,是我的寵物,”白貓先生微笑,“如果你要吃掉它,我會非常生氣。”
小桑葚說:“對不起,白貓先生。”
認真道歉後,她仍舊趴在籠子前,好奇地注視著小金絲熊。
借此機會,白貓先生又伸手,問:“需要我幫你將圍巾和手套掛起來嗎?謝先生。”
“好的,”謝薄聲笑,他著意撫摸了一下圍巾,眉眼舒展,終於說出今晚除“晚上好”之外的第二句話,“小桑葚的眼光的確很好,你看她為我挑選的圍巾和手套,一係列,花了她好多心血。”
白貓先生愣了一下,他轉身,看向正在去逗籠子裡麵瑟瑟發抖金絲熊的小桑葚。
沉吟片刻,白貓先生羨慕極了:“真好啊,小桑葚都沒有給我買過。”
貓貓搞不清楚這種奇怪的羨慕感,但謝薄聲大度地拍了拍白貓先生的肩膀:“等過幾天,我送一副圍巾手套給你。”
白貓先生欣喜:“那我要提前謝謝你了。”
“不客氣,”謝薄聲文質彬彬,“對了,十白先生——”
“我打算去改個名字,”白貓先生沉思,“我開始思考,我的運氣不好,是不是和這個名字有關。十白,十白,聽起來,似乎和失敗同音。”
“嗯?”
“我打算明天起跟小桑葚的姓,”白貓先生挺直胸膛,目光堅毅,“我要重新換個大氣的名字,我要叫做謝成功。”
謝薄聲:“……”
曾經和白貓先生一起通過販賣貓貓身體而賺取錢財的暹羅貓——蘇二白先生,在白貓先生毅然決然離開貓咪快樂街後,很快成為了新一任的貓貓花魁。剛成為新一任貓貓花魁、貓咪快樂街小王子的時候,暹羅貓的確度過了很長一陣時間的愉悅時光。
獨眼狸花貓許諾給他高分成,也同意讓暹羅貓每天拒絕那麼一兩個不喜歡的客人,可以拒絕被擼毛、拒絕被摸貓咪珍貴的柔軟肚皮。
然而,好景不長,隨著這個店裡貓咪柔順聽話的消息傳出,再加上獨眼貓咪的運作,這個店很快成為新一輪的網紅打卡地。而店裡麵最通人性的暹羅貓貓自然逃脫不過被客人輪番上手的命運,不僅要被摸肚皮、rua耳朵,甚至還要配合客人擺pose、拍合照甚至廣告視頻……這慘絕人寰的行為,深深地傷害了暹羅貓的高貴心靈。
因此,在白貓先生在同事離職、向暹羅貓貓拋出橄欖枝的時候,暹羅貓先生迅速地收拾錢跑路,憑借著豐富的救助貓貓經驗,順利地成為寵物醫院的第二個同事。和白貓先生一起,在救助流浪寵物、為願意有家的貓貓狗狗們積極尋找主人事業上奉獻自己的力量。
不過,因為一些獨特的外貌,在冬天的時候,暹羅貓貓總會麵臨一些特殊的困擾。
比如——
當聽到有人在外麵敲門、並用性感低沉的男低音叫著“十白”時,靠近小池塘用小網打撈魚的小桑葚第一個跳過去:“我來啦!”
她打開門的時候,謝薄聲也出來了。
附近住的人不多,他還是擔心小桑葚一個人開門會有危險。
門外站著一個身材高挑、五官深邃、頗有些歐美味道的男性,穿著一件鼓鼓囊囊,像被子一樣的黑色羽絨服,這件羽絨服把他從脖子到腳踝的位置裹得嚴嚴實實,一點兒空隙也不留。
更不要說他還戴著那種常見於九十年代東北的雷鋒帽,棉口罩、皮手套。
看到有人開門,裹成熊的男人瑟瑟發抖,用戴著皮手套的手扯下棉口罩,露出一張讓謝薄聲驚愕的臉。
男人皮膚很白,像雪,但以鼻子為中心,向周圍呈圓形擴散,是一種均勻的咖啡色,像是一種特殊的舞台妝,又像是被人一頭按進圓形的巧克力蛋糕上。
“乾嘛?”他高傲地仰臉看謝薄聲,低頭,又看了看小桑葚,“這麼吃驚乾什麼?”
“沒見過冬天烤糊的暹羅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