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墨:“……”
等等,是他瘋了,還是這些人不對勁?
萬般猶豫中,他還是取了一小碟,放在宋青衿的麵前,她低頭吃了幾口,小聲喵喵。
李京墨聽懂了,她在說這個罐頭很香。
但李京墨隻聞到肉腥味。
猶豫間,李京墨看到謝薄聲和小桑葚過來。小桑葚努力嗅了嗅,驚喜:“是新罐頭嗎?”
白貓先生遞過去一個乾淨的盤子:“嘗嘗?”
李京墨:“啊……”
當看到小桑葚對這貓罐頭同樣讚不絕口的時候,李京墨再度懷疑起自己。恰好謝薄聲落座,李京墨問他:“你想吃罐頭嗎?”
謝薄聲驚訝:“我們吃那東西做什麼?”
片刻,他環顧四周,發現周圍人都在津津有味品嘗。
……甚至還有微笑著和莫非白交流罐頭口感的鄭不凡。
謝薄聲言簡意賅,將已經開始自我懷疑的李京墨重新拉回正常道路:“沒事,他們口味特殊。”
李京墨:“現在看起來好像是我們倆口味特殊啊老謝。”
這次的慶祝宴結束後,李京墨在鹿肉貓罐頭的氣味熏陶下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而黎華懋也在小桑葚一口一個“黎伯伯”中迷失了貓,他的笑容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後已經如一灘死水,僵硬地接受了“黎伯伯”這一稱呼。
高考結束的這個晚上,小桑葚舒舒服服地睡了好大一覺,從晚上十點鐘一直睡到次日中午十二點,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吃飯。
謝薄聲還是以往的作息,他需要一直上課上到六月中旬,然後有三場監考。監考結束後,還要批改試卷、打分……這樣一套流程下來,一直到七月初,謝薄聲的暑假才正式開始。
而私立高中也在這個時候放暑假。
小桑葚一直都在原來的班級中學習,她離開後,班長這個職務就落在了原本的體委身上,畢竟上了高三後,體育課老師基本上就要開始默契地“生病”了。而體委的工作量大大減少,剛好可以勝任班長這個職務。
她和這個班級的同學感情深厚,也因此,和班上同學約定好,等暑假的第一個周末,大家就聚在一起吃個飯,算是一個正式的告彆。
她會去大學裡麵等待她們。
如果可以的話,小桑葚去大學還是會競選班委,到時候再去競選新一屆學生的代理班主任……
小桑葚仍舊在努力向“成為校長—成為教育局局長”的道路上奔跑。
七月多雨。
下雨的時候,莫非白不喜歡出門,因此取消了和小桑葚的約會。而百無聊賴的小桑葚,躺在沙發上,一邊看著電影,一邊伸手,觸碰謝薄聲的臉頰。
落地玻璃窗外,雨聲淅淅瀝瀝地下,大珠小珠墜落在地,室內空氣溫柔,隻有電影裡麵的畫麵。今天,小桑葚看的是個適合心智健全的成年人觀看的電影,《色·戒》。
屏幕之上,旗袍搖曳,戒指上的寶石生輝,落了灰的房間,女人視線落在鏡子上,看到上麵倒影的畫麵,一個衣冠楚楚、坐在黑暗中的人。
小桑葚和電影上的人同時被嚇了一跳,抖了抖,嚇得貓貓大尾巴也連帶著炸開毛。謝薄聲垂手,安撫地握住她的手,兩隻佩戴同款婚戒的手疊在一起,奇異地令小桑葚鎮定下來,繼續看電影。
但是,當看到電影上女人雙手被縛、裙擺被撕扯時,謝薄聲皺眉:“怎麼是未刪減版?”
他下意識伸手去捂小桑葚的眼睛,就像小時候,看到電視劇中親密戲份時、父母對他做的那樣。
一邊捂住她的眼睛,一邊從沙發上微微起身,要去拿遙控器,看看能否跳過這段劇情。
溫熱掌心蓋住小桑葚的異色眼睛,但她卻抓住謝薄聲的手腕。
謝薄聲沒有用力,小桑葚用了力氣。
她努力將謝薄聲的大手從自己眼睛上移開,向下,再向下。
呼吸潮熱,空氣溫柔。
大屏幕上的淒淒音樂和喘-息,電影中在糾纏,現實中也在博弈。
一人一貓都沒有說話。
謝薄聲將手一抬,而小桑葚也隨之仰起脖頸,像一隻咬住魚不肯鬆口的小貓。
金色卷發垂下,脖頸光潔,好似待折的花。
小桑葚張開唇,含住謝薄聲的手指。
用柔軟舌尖,緩慢、生澀地舔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