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底又有些不死心。
憑什麼唐淳對那個什麼池煜就這麼好。眼尾都快笑出褶子了,卻成天擺著一張冷臉給他看?
他今天非得親口問問。
在這個自我慫恿下,柏文宴甚至沒怎麼糾結,就已經安心理得地等了下去。
“是沒走。”柏文宴冷冷淡淡開了口,“不過現在改收費製了,一萬塊一次,需要司機請自覺付費,如果不接受的話,可以去坐那個姓池的車。”
唐淳根本
懶得搭理。
他拉開車門,上車後不緊不慢地拂了拂身上或許存在的灰塵,然後才闔上眼說了句:“彆廢話,送我回家。”
動了一天的腦子,唐淳現在隻想休息。
柏文宴:“……”
他到現在才說這麼一句話!
柏文宴氣得想錘牆,抬頭看了眼後視鏡,發現某人已經疑似睡著,那股氣又沒來由地消了。
算了。
他大人有大量,置這種氣乾什麼。
引擎無聲發動,車緩緩駛了出去。
回到彆墅時,遠邊的天色已經被黑幕徹底籠罩。
柏文宴把車停在門口,打算等唐淳下了車再停去車庫。
一回頭唐淳還閉著眼。
羽睫微微下垂,在白到近乎透明的臉上拓出散碎的陰影,妝感維持得很好,鼻尖那顆痣仍然清晰可見,看上去漂亮到不可方物。
以前雖然覺得唐淳很符合自己的審美,但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令他心膜鼓動。
柏文宴遲遲沒有移開視線,直到聽到輕微的喘聲,才意識到唐淳的疲憊。
他皺著眉熄了火,轉身下車,然後拉開後座的車門,就這麼站著唐淳看了足足兩分鐘。
鬼使神差下,柏文宴最終還是伸出了手。
然而在觸碰到唐淳身體的一瞬間,對方卻忽然醒了過來。
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雙目無神地看著柏文宴,和柏文宴不安分的手。
“你想乾什麼?”
他冷冷問了句。
如果是柏文宴,唐淳並不排除他會做出弄死自己的舉動這種可能性,更何況是在自己毫無抵抗之力的時候。
畢竟裡,作者確實寫了柏文宴曾經產生過把原主直接弄死的想法。
大概是感受到了唐淳的防備,柏文宴識趣地收回了手重新站好,彆扭解釋:“……總不能看著你在這裡睡吧。”
唐淳抬頭看了他一眼,對方的表情沒有撒謊的痕跡,於是收回了那點冷意,疲憊地翻身從另一扇車門下去。
“我餓了,想吃點立馬能吃到的東西。”他邊走邊說道,語氣又恢複到了往常吩咐下人的感覺。
柏文宴:“……”
變臉比翻書還快。
他狠狠摔了下車門,又在車門即將撞出巨大響聲之前伸手抵住,然後低低罵了一句:“操。”
鬼知道他為什麼怕唐淳會生氣。
為趕時間,柏文宴進了門後,很快從冰箱翻出了一包鮮蝦肉餃煮上,又調了點佐料放在大碗裡,澆上滾燙的開水,把餃子儘數撈出後,一頓熱騰騰的晚飯就出爐了。
這些餃子是他昨天才包了放在冰箱的。
以前柏文宴很喜歡陪著母親包這些,即便對母親而言這隻是消磨時間的小樂趣,後來母親離世,他就再也沒花心思弄過。
把湯餃端上桌後,唐淳第一次誇了柏文宴的手藝,“這麼香?”
……雖然是反問句。
柏文宴沒吭聲。
他向來不屑於彆人的誇獎,習慣了這種反應。
唐淳也不在意他是否回應,隻是用勺子舀了一個,直接咬了一半。
裡麵的餡鮮美飽滿,比唐淳之前買過的所有速凍水餃都好吃,嘗下去感覺渾身的疲憊都舒緩了好多。
他忍不住發問,“這是哪個牌子的?”
柏文宴沉默片刻,拐著彎回答道:“柏氏。”
唐淳疑惑,“柏氏的業務已經涉及到食品了嗎?這麼廣泛?”
柏文宴乾脆坦白,“我包的。”
唐淳:“……哦。”
可以。
很賢惠。
看來之前的決定十分正確。
又咬了一口後,唐淳吩咐道:“有空多包一點,放冰箱我以後吃。”
柏文宴沒回話。
過了一會兒,他才“嗬”了一聲。
現在才想起來他的好了?
柏文宴臭著一張臉,轉頭進入廚房開始刷鍋。
隻是動靜大到仿佛要把鍋底給刷穿。
但唐淳完全沒有反應,甚至拿出手機開始逐個瀏覽未讀消息。
慢慢悠悠吃完,唐淳把碗扔下後上樓洗了個澡。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
彆墅樓下的座機忽然響起。
正埋頭於勤勞洗碗的柏文宴愣了愣,摘掉塑膠手套後皺著眉向客廳走去。
放在沙發旁邊茶幾上的座機從來沒響過,柏文宴之前還以為是擺設。
沒想到竟然真的能接電話。
柏文宴一邊疑惑一邊拿起話筒。
另一端傳來唐淳慵懶又疲憊的聲音,“柏姨,把家裡的泡腳桶拿上來。”
柏文宴:“……”
“順便把手洗乾淨了,待會泡完腳給我按一下。”
唐淳甚至不願意親自下個樓。
還嫌棄他洗了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