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珠麵上笑容也十分動人:“邱家妹妹說的是,倒是我疏忽了。”眾人也不以為意,畢竟徐琴這麼個不愛理世事的人能教出一個不大通人情的徒弟也是平常事,又開始說些彆的話。等那邊壽宴開了,來了個女官傳了太後懿旨,說既已拜過壽,小女兒們就該在一起說笑用飯才是,讓不必去那邊赴宴,就在這邊用膳。
三公主帶了眾人聽過懿旨,宮女們已把座次排好,送上膳食。永康郡主已經搖頭:“林妹妹倒也罷了,年紀還小,可是三表姐怎麼也?”三公主已經笑著道:“林表姑的性子,倒和新安郡主一樣,陳三小姐也沒法子。”說著三公主已經喚來宮女:“去尋林表姑和陳三小姐回來。”
宮女應是出去,三公主招呼各人入席:“皇祖母既讓我們在這不過去,想也是怕你們拘束,也就彆辜負了她老人家的好意,都入座吧。”曼娘等人又要行禮告座,三公主故意把臉一沉,曼娘等人這才坐下,剛坐下尚未舉筷,就聽到傳來腳步聲,接著林琉玫和陳三小姐一起走進來。
瞧林琉玫臉上明顯不高興,甚至眼皮竟有些微紅,三公主不由奇怪,雲台郡主已經起身拉她們坐下,瞧著林琉玫道:“林妹妹這是怎麼了?”陳三小姐正待開口,林琉玫已經大聲地道:“不許說。”林琉玫平日雖然驕縱些,可也沒有這樣當麵不讓人說話的時候,席上頓時安靜下來,三公主忙開口:“想來林表姑是餓了,快吃吧。今兒的壽麵禦膳房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永康郡主看向陳三小姐,陳三小姐隻拉過永康郡主的手,在她手心寫了個林字。永康郡主了然,看來她們不但沒遇到陳銘遠,反而還遇上林家的人了。新安郡主要改嫁,這件事現在在京城裡自是人人議論,林家坐不住也很平常,畢竟新安郡主真要一改嫁,林家就沒了郡主兒媳婦。
林家那邊總是林琉玫的父族,她雖跟新安郡主在福王府居住,到底林家的人還是長輩。真要訓她幾句,她也隻有聽著。而看林琉玫這哭過的樣子,隻怕林家的人訓的還很厲害。席上眾人心裡思忖著,但都沒說話隻是輕聲用膳。
綿珠坐在最後麵,看著坐在邱陳兩家千金中間的曼娘,牙不自覺地咬住下唇,一定要想個法子讓曼娘往俞家去,不然真等到新安郡主和徐啟婚事定下,俞泠那邊就更難說了。
用過午膳,又說笑消食,曼娘等人也就先和公主們告退,又去向陳太妃和太後告退,也就結伴往宮門走去。來到宮門口,各家的下人接了她們,又在宮門前告辭話彆,各自或上車或上轎而去。
曼娘正待上車,見綿珠一個人等在那裡,不由多問一句:“綿珠姐姐,那邊的人還沒來?”綿珠臉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自己的姑母的確不會想到這些,曼娘自要幫姑母做到:“綿珠姐姐若不嫌棄,就先乘我的車回去,等他們來了,問了侍衛自會回去。”說著曼娘又讓夏風留一個小廝在這裡,等俞家下人來接綿珠時再行回去。
綿珠推辭一二也就上了車,這是一個絕好機會,錯過了就再難抓住,綿珠心裡籌劃著,麵上笑容更甜,還和曼娘說起這些日子俞家在翻蓋房屋,特地圈了一所小院子,說是給俞泠成親用。這些曼娘也曾聽二奶奶她們說起過,但哪比得上綿珠親口所說,麵上笑容更加嬌羞。
不一時到了俞宅,夏風扶綿珠下了車,又叫開門請她進去,剛進去卻見地上掉了根金釵,夏風忙撿起喊綿珠,但綿珠已走進裡麵,夏風不由遲疑。綿珠已讓春雨來喚夏風,夏風回到車前舉著那金釵:“這是宋姑娘掉的,小姐您瞧?”
曼娘原本想叫開門讓下人送進去,可又想到俞泠,若能趁機見一麵也好。讓夏風再去叫開門:“我瞧著該送進去,再說我也許多日子不見姑母,既來到門前就該去問安才是。”夏風和春雨不由抿唇一笑,俞家下人已來開門,曼娘也不讓他們通報就帶了夏風往裡麵走。
俞家宅子不過兩進,曼娘對此地也熟,穿過影壁過了廳再進一道月洞門從金魚池邊穿過一段遊廊就是徐琴住所。能瞧見房屋都修整過,想著這是為迎娶自己做的,曼娘的心頭有些甜。剛走過月洞門就瞧見綿珠身影在金魚池邊的假山旁閃現,曼娘急步走上前正待開口就聽到綿珠聲音:“泠哥哥,原來你隻想我做妾嗎?”這一聲十分哀怨,但聽在曼娘耳裡卻如雷擊一樣,夏風也呆住,正要開口曼娘就伸手扯住她,主仆倆站在那等待著俞泠要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