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娘彎腰,唇在丈夫唇上輕輕一點,輕柔的如同一片花瓣落在唇間,接著曼娘笑了:“我信你,不管到了什麼時候,我都信你,也隻信你。”有妻子在身邊相伴真好,陳銘遠把妻子的手握緊,閉上雙眼,有了這些,遇到再大的困難都不怕。
次日曼娘就讓人請宋太太來,商量把那所宅子租下,每年三十兩銀子,最少要租三年。宋太太了了一樁心事,自然滿口答應,請過萬寡婦來立了約,就讓驛丞做了中人,一模一樣的約各自畫了押,打了手模。曼娘取出一年三十兩銀子的租金,又謝了驛丞三兩銀子,萬寡婦也就把鑰匙交給曼娘,任由曼娘安排人去打掃置辦家私。
萬寡婦揣了銀子歡歡喜喜跟自己姐姐出門,拐過彎才道:“這家子,雖說隻是個縣丞,我瞧著那奶奶穿的,隻怕比知縣太太還好。”宋太太撇一下嘴:“你啊,都嫁了兩回了還是這麼沒見識?我告訴你,你姐夫可是打聽過了,這個縣丞曾經給皇子做過伴讀,又是齊王的侄兒,算得上皇親國戚。雖說被貶,可朝中還有不少他家的人在,來這裡隻怕也沒有幾年就回京了。你沒見知縣老爺都對他格外另眼相看。和他家打好關係,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萬寡婦自從分家時候聽了自己哥哥的吃了好大一個虧後,現在對姐姐自然是言聽計從,連連點頭。
曼娘既定了那宅子,就讓錢媽媽帶了春雨她們先去那邊把屋子打掃出來,再瞧瞧還有什麼家什需要添置的就添置,隻是不能像原先一般儘挑好的貴的,隻要能用個三四年就好。
錢媽媽領命而去,陳銘遠現在也算正式上任,曼娘也合該先去拜訪下知縣太太。曼娘收拾停當,帶了四色禮物,讓奶娘看好睞姐兒,就帶了冬雪和金嬤嬤出門。
比不得在京城時候前呼後擁,曼娘隻坐了一乘小轎,冬雪和金嬤嬤都步行跟隨,縣衙就在街尾,一徑抬到私宅那邊,已有個管家娘子在那等候。見曼娘出轎,忙忙地迎上前行禮。
知縣姓沈,是上兩科的進士,榜下即用知縣,原先在潮州府揭陽縣任知縣,等那邊任滿,又到了龍岩。帶來的下人也不是舊家出身,禮儀上也沒有那麼完美。
曼娘和冬雪她們都是見過的,麵上不會露出半點,進了門,沈太太已經等在那裡,她大概三十五六年紀,待曼娘是說不出的親熱,曼娘也明白她因何如此,應酬一番送上禮物。沈太太讚了又讚,又讓自己女兒出來拜見,那姑娘大概十三四歲,生的粉團一般。
沈太太指著曼娘對自己女兒笑道:“你不是常嚷著說這地方太小,連世麵都不得見,快過來拜見這位陳奶奶,她是相府出身,見過大世麵的人。你啊,可要和她多學些。”沈姑娘一雙琉璃般的眼往曼娘身上看去,接著就規規矩矩行禮。
行禮後躲在沈太太身後,沈太太笑著道:“這丫頭,被我寵壞了,小家子氣的很。我一直發愁該怎麼教呢,陳奶奶你要不嫌棄,就幫我教導幾句。”曼娘自然隻會順著沈太太的話誇幾句沈姑娘,又說幾句不敢當的話,沈太太還要留曼娘用午飯,曼娘自然推辭回去。
沈太太母女送曼娘到二門處,沈姑娘才道:“娘,這位奶奶,雖生的不那麼美,可是女兒瞧著她,卻覺得說不出來的親切。”沈太太挽住女兒的胳膊:“大家氣度,哪是這麼好學的,必是從小綾羅綢緞裹大,奶娘丫鬟服侍,從小見識的,都是和彆人家不一樣的,不然,哪能教出這樣的?你啊,隻要有人家一半就好。”
沈姑娘隻嘻嘻一笑,並不在意,沈太太不由微微搖頭,那些,學的會就學,學不會,也就這樣吧。
收拾了幾日宅子,置辦了些家什,到龍岩半個月後,曼娘一家搬進那所宅子,安頓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寵辱不驚什麼的大家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