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娘明白老人家的心,點頭道:“在那麼遠,虧得老人家一直惦記。你回去替我說,我們在這一切都好。”婆子連連點頭:“小的回去還會對太太說,姐兒都會念詩了,讓太太也歡喜歡喜。”
又說了些家常的話,婆子這才把帶來的東西和家書送上,由趙媽媽帶下去歇著。東西不外就是藥材衣料這些,裡麵還有不少是徐家備的,曼娘打開家書,先看的就是自己爹的那封,三月時曼娘又收到一封徐啟的信,慣常的事無巨細,慣常的叮囑。
這封信也是一樣的,曼娘看到最後,說送來的衣料裡麵,裹了二十片金葉子,讓曼娘拿著防身。曼娘把徐家送來的衣料打開,用手一摸,一匹萬字不斷頭紋樣的緞子裡麵,和彆的衣料有些不一樣,打開,裡麵放了個油紙包,再把油紙包拿出來,隻打開一個角,就看見金燦燦一片。
爹爹總是惦記著女兒銀子錢是不是不夠花,曼娘覺得眼裡又有些酸澀,把女兒抱起指著這些道:“這是你外祖父與我的私房錢,娘替睞姐兒攢起來,等睞姐兒長大了出閣,一並帶去,有人問,就說,這是外祖父給的。”睞姐兒乖乖點頭,身後已經響起陳銘遠的聲音:“什麼私房錢,曼娘,我的錢,可全交給你了,要攢,也該是我攢私房錢才是。”
睞姐兒跳下曼娘的膝頭蹦到陳銘遠麵前,伸手去抓陳銘遠的手,急急喊道:“爹爹,弟弟今日會說話了。”陳銘遠把女兒抱起來點一下她的小鼻子:“什麼會說話,才四個多月呢,你就這麼巴望你弟弟叫你姐姐?”
睞姐兒身子扭起來,表示不依,陳銘遠走上前一瞧那些金葉子,喲了一聲:“這是給我的零花錢?”曼娘白他一眼把這些金葉子再次仔細包好收進櫃裡鎖好才對丈夫道:“去,這是我爹給我的私房錢,是我的,你不許花。”
陳銘遠把女兒放下,走過去把兒子抱起來,聽了這話就笑了:“是,是,什麼都是你的,兒子女兒都是你的,連我都是你的。娘子,賞為夫二兩銀子,為夫明日要趁休沐,和宋兄進山小憩。”
曼娘想板起臉,可還是忍不住笑了,拿出一包碎銀子給丈夫:“二兩銀子夠嗎?”陳銘遠掂下這小包碎銀,沉沉的,足有五兩,點頭道:“夠了,這又不是京城,去個酒樓沒有五六兩銀子做不出一桌好菜。再說,我和宋兄是想去山裡瞧瞧。”
陳銘遠雖在偏遠之地,卻對這些風土人情格外留意,每到休沐日,必要和宋主簿相攜出去,能走到的地方定要走到,曼娘曉得,這是陳銘遠想儘量多知道一些,可還是忍不住提醒:“知道些風土人情是好事,你要學當地話也沒什麼,可是孩子們,可是要講官話的。”陳銘遠連連點頭:“我曉得,曼娘,你就放心吧。”
睞姐兒見爹娘在那說了半日的話,已經不耐煩了,伸手去扯陳銘遠的衣襟:“爹爹,騎大馬。”陳銘遠哎了一聲就把兒子送到曼娘懷裡,自己爬到地上,睞姐兒已經飛快地爬上去。曼娘搖頭:“就沒見過你這樣寵孩子的,女兒一定會被你寵壞的。”陳銘遠開始在地上爬起來:“怎麼會,睞姐兒很曉得分寸的。”
謹哥兒也咯咯笑起來,扯著曼娘的衣襟自己也要過去,曼娘打兒子的手一下:“去,好的不學學壞的。”謹哥兒不依,扯著曼娘的衣襟嘴已經咧開,陳銘遠在地上走了一圈,把女兒放下來,接過兒子:“來,兒子。”
曼娘在旁邊不由雙手拍起來:“好,弟弟也騎。”曼娘把睞姐兒扯過來,往她屁股上打一巴掌:“哪有這樣的?”睞姐兒手捂住小屁股:“娘,我不會說出去的。”曼娘看著那邊笑個不停的那對父子,用手扶一下額頭,以後,這孩子們可要努力管教,不然就陳銘遠這樣的,定會把孩子們慣壞的。
玩了一會兒,也就到晚飯時候,陳銘遠熱得出了一聲汗,打了井水來擦身換衣裳,見曼娘臉色有些不悅急忙道:“哎,一個月也就這麼兩三次,孩子們愛玩,就陪陪他們,難道要像廟裡的菩薩一樣端著才成?”
曼娘把替換的衣衫丟進去:“你和孩子們玩的開心了,這些衣衫,就換下這麼一堆,漿洗費時候不算,再這樣下去,又該做新衣衫了。你當我就有這麼些空做?”
作者有話要說:好喜歡寫疼孩子們的戲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