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這又是什麼,邱大少額頭上都冒汗了,這是天子腳下,就算報信回家,隻怕也救不出來,到時被流放,那辛苦可就是自家吃了。
陪他來那人察言觀色,忙道:“我們這門親也不是冒的,曾家和邱家,也是兩代結親。”趙媽媽點頭:“兩代結親,我也聽大姑奶奶說過,可這女婿是怎麼回事,要知道,大姑奶奶可一直托我們三奶奶給表小姐尋門好親事呢,要說族內長輩定下,這也是有的,可怎麼說也該書信來往,那邊提了這邊應了才能說結親的事,難道說山東的風俗,結親是不需要告訴做娘的?”
邱大少已經嚇的雙腿戰戰說不出話,也隻有陪他來的人說了,笑著道:“這太遠了,我這侄兒也是個好男子,曾家長輩生怕錯過了就沒有這門姻緣,忙忙定下讓我侄兒進京拜見嶽母。”
趙媽媽神色已經變了:“這話煞是好笑,我從不知道天下還有這樣道理。彆說我們表小姐生母尚在堂,就算我們大姑奶奶有個什麼山高水低,這依了娘舅住著,娘親舅大,這婚事怎麼說也輪不到曾家長輩做主。說破了天去,這門婚事,誰應的你們回去找誰,彆來我陳家門上滋擾。”
說著趙媽媽就道:“來人,送客。”情形急轉直下,邱大少懵懂站起,陪他那人急忙道:“這話不對,哪有不聽長輩的?”趙媽媽冷笑:“長輩的話當然要聽,可沒有生母在堂,彆人就把親事給定出去的,若這樣的親事都肯應,那要是遇到個什麼不好的長輩,在賭場裡賭的輸狠了,然後把人給賣了,難道也要把親事給應下?”
趙媽媽已把那兩份帖子拿出來:“這帖子還請收回去,我們表小姐的婚事,自有我們大姑奶奶和太太操心,輪不到那外四路的什麼族老來操心。這理,說到金鑾殿也是我們有理。”邱大少伸手要去拿帖子,陪他來那人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就道:“你們家怎能如此,我……”
趙媽媽哪會怕這樣的威脅,輕笑道:“這是天子腳下,招搖撞騙是什麼罪名?你當是你家鄉,可以肆意亂說?要打官司的話,陳家會怕嗎?先不說齊王是表親,陳家可是出過閣老的,哦,還忘了告訴你,我們三奶奶還是郡主女兒呢。”
閣老、親王、郡主,這些聽起來高高在上,此時趙媽媽說的那麼輕描淡寫,陪邱大少來的人也無語相對,雖然之前已經知道陳家在京城是官宦之家,可以為不過是那樣小官,不曉得竟是這樣大人家,這樣人家要對付兩個外地來的,那真是如碾死兩個螞蟻一般,到時就算去伸冤,隻怕都難。
思來想去,此人也隻得道:“怎麼說都是親戚,貴府如此相待,未免不好。”趙媽媽順坡下驢:“當然是親戚,可這親戚也沒有拿女婿貼來的,既是姻親,也就姻親相待。我們三爺不在家,兩位不如明兒再來投個貼,陳家雖不是那樣大戶人家,一頓飯還是管得起的。”
這番話臊的邱家人不曉得該怎麼接話,勉強應了,收起這帖子怏怏而去。趙媽媽見他們走了,這才回去相報。弦歌此時已經知道,不由歎氣:“沒想到進了京城,也躲不開。”
陳大太太拍著她手:“這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就是幾個地頭蛇,以為進了京也能耀武揚威,等閒了,讓你三舅舅給山東那邊寫封信,多關照關照曾家。”這關照絕不是什麼好話,陳銘眉也皺眉:“以後等世傑長大,總是要回曾家拜上墳山的,可現在,那時世傑回去,隻怕也是狼入虎口。”
陳大太太要在這邊用飯,趙氏也過來湊趣,聽了陳銘眉這話就笑了:“大姐姐就是溫柔太過,這樣的事何其簡單,等外甥長大,回去拜墳山,若是老老實實的,那就好,若不是,這出外獨立一支的人家也多了是,有幾個舅舅呢,到時再尋一房得力的媳婦,誰還要曾家的幫襯。”
陳大太太不由拍下趙氏的背:“就你能說。”話雖如此,陳大太太還是關切地對陳銘眉道:“這也何嘗不是個好主意,我瞧世傑是聰明的,就怕做了官,曾家又貼上來,那時在外胡亂用了名聲才不好,倒不如在外另立一支,也免得去受那麼氣。”
作者有話要說:正在碼字時候太後有旨,給她在網上找件衣衫,於是費了半個小時才搞定太後。於是又更晚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在嚴肅考慮,要不以後還是改成早上寫好下午更,而不是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