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太太在旁瞧的無比歡喜,等兒子說的差不多了才道:“他一個小孩子家,隻曉得賣弄,陳奶奶你彆笑話他。”曼娘淺淺一笑:“這個年紀能有如此見解,也算不錯了。”屈小公子聽到曼娘讚自己,心裡越發歡喜,屈太太也為兒子歡喜,屈大奶奶卻覺出有些不對,不過沒有說話。
屈小公子又行一禮這才往假山上去,屈太太婆媳陪著曼娘往外走,屈太太笑著道:“前幾日是我們魯莽,貿然就往府上遣人去,還望陳奶奶彆放在心上。”曼娘淺淺一笑:“都是為人父母,疼兒女的心我明白,說起我閨女的婚事,也實在讓我頭疼。家母極為疼愛她,千叮嚀萬叮囑說,給這孩子尋婚事,定要家母點頭。”
家母?屈太太不料曼娘會抬出新安郡主,下意識地道:“陳奶奶的生母,不是已經……”曼娘全不以為然:“繼母如母,家父既已續弦,我們這些孩子,自然也要恭敬繼母。這才是做人的道理。家母疼愛我閨女,願意為她婚事操心,我歡喜還來不及。”
新安郡主那是什麼人,宗室郡主,當今天子見了,還要稱一聲姑姑的人。屈太太自覺能讓兒子打動曼娘,但要讓兒子打動新安郡主,哪可就不是件容易的事。見婆婆麵上露出失望之色,屈大奶奶瞧著曼娘,明白這婚事必要新安郡主點頭的話,定是托詞,但也不會說出來,隻是笑著道:“天下似陳奶奶和郡主這樣的繼母女,真是難找。”
曼娘也笑了:“都是將心比心,家母過門時候我年紀雖也不小,但家母對兩個舍弟的疼愛,都是能瞧見的。”徐明楠以郡主子得補錦衣衛,而按一般人的想法,這個錦衣衛的襲職,該是給林家那位嗣子而不是徐明楠這個繼子。
屈大奶奶了然一笑,見兒子和曼娘說的熱絡,屈太太隻覺得心口有些疼,等會兒還不曉得該怎麼和兒子說這件事,兒子可是心心念念要娶陳家千金為妻。想到這屈太太眉微微一皺就對曼娘道:“我心口有些疼,不能再陪陳奶奶了,還請陳奶奶休嫌我失禮。”
說完屈太太就叮囑屈大奶奶陪著曼娘,自己扶了丫鬟離開。屈大奶奶等屈太太離開才對曼娘道:“婆婆疼愛小叔,真有些要星星就不給月亮。若有得罪之處,還望陳奶奶海涵。”曼娘又是一笑:“老來愛子,自然萬分疼愛,隻要出了門不是那樣囂張跋扈的,在家多放縱些也很平常。”
屈大奶奶應是,曼娘也就告辭,屈大奶奶送曼娘到了二門邊,見她上車離去也就往裡走,剛走了沒多遠就有婆子過來:“大奶奶,四爺聽得太太沒有開口說婚事,就鬨起來。太太請您去呢。”
做人長媳就是如此,屈大奶奶曉得自己小叔子這一鬨又不知道要鬨多久,不由歎氣,但也要和丫鬟急急往後麵去。
曼娘上車後鬆了口氣,不忘讓冬雪遣人去告訴新安郡主一聲,若以後有哪不願意應的婚事來問上,就推到自己身上。反過來也如此,冬雪知道這件事事關緊要,索性讓丫鬟好生服侍曼娘,自己親自往徐家去報信。
曼娘下了車,剛站穩就見睞姐兒跑過來,瞧見自己的娘睞姐兒就仔仔細細往她身上瞧,曼娘牽著女兒的手往裡麵走,打趣地道:“你這是瞧我身上有沒有多出什麼?”睞姐兒的腮幫子鼓起來:“我聽敏表姐說,說有一回她娘出門,等再回來時候,手裡多了根簪子,然後敏表姐才知道,她娘給她定下親了。”
曼娘捏一下女兒的鼻子:“什麼你敏表姐的娘,那是你三表舅母。”說著曼娘微一沉吟:“再說,你這麼刁鑽古怪,誰敢娶你,好不好在我身邊一直養著吧。”睞姐兒抱住曼娘的胳膊:“真的嗎?一直在娘身邊養著,一直陪著娘,太好了。”
曼娘見到女兒麵上開心笑容,不由淺淺一笑,這天下哪有嫁不出去的女兒?這樣的話,不過說說就罷。
曼娘吃過晚飯,冬雪才從徐家回來,帶回來新安郡主的話和曼娘說的也差不多,除此還帶了兩匹料子:“郡主說這是太後賞的,這個花色平常不多見,讓給大小姐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