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慎的臉頓時垮下,生在盛世,對想建功立業的人來說,著實不算什麼好事。。魏鈺心中也有這樣想法,不由歎了一聲:“四海升平本是好事,可……”不等他說完五少爺就拍著他的肩:“彆可是不可是的,生逢亂世,那是能建功立業了,可對普通百姓來說,絕非幸事。魏兄你雖是習武之人,但也讀過詩書,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魏鈺的眉微微皺了皺就笑道:“徐五弟這話說的好,我們當浮一大白,。”說著魏鈺就端起茶往各人杯中倒去,四個年輕人以茶代酒飲儘。此時四人說起話來又比方才要開懷的多,陳慎剝著個芋頭笑嘻嘻地說:“魏大哥,其實我還有個想法呢,如果不能從軍,那也要出去走走瞧瞧,古人說的好,行萬裡路勝如讀萬裡書。這出門在外,若遇到不平事管一管,豈不快哉。”
說著陳慎就看向陳謹,笑嘻嘻地道:“家裡父母姐妹,就靠哥哥你照顧。”說完不等陳謹回答,陳慎已把那芋頭往陳謹嘴裡塞,拍著手笑道:“這就是做小兒子的好處,哥哥,許多事要靠你了。”陳謹咬了一口芋頭,咽下去又把那芋頭拿在手上才歎一聲:“你啊,就是喜歡欺負我。”
陳慎嘻嘻哈哈地笑了,四個人年齡雖不同,但這會兒說笑起來,魏鈺覺得陳家兄弟二人,身上連五少爺有的紈絝氣都沒有,和他們弟兄更說的著,竟有相見恨晚之感。
這日徐家的酒席到了入夜時才散,有些賀客就住在徐府,陳府離徐府不遠,用過晚飯曼娘也就帶孩子們回家。上的車來曼娘就問問兩女兒,今日玩的怎樣?還不等睞姐兒說話,緋姐兒就皺眉對曼娘道:“娘,我和表姐妹們玩的時候,聽說林家表姐差點和姐姐吵起來了,還推了姐姐,勾破了姐姐的衣衫,還要二外祖母拿了表姐的新衣衫來換。姐姐,這個林家表姐和林姨母是什麼親戚啊?”
睞姐兒把妹妹抱過來,捏捏她的小耳朵:“你們幾個小娃娃在一起玩,也曉得那些吵鬨嗎?林表姐的家學就是如此,看得過眼了就多說幾句,看不過去了就各自走開,難道你還能和她爭個長短,非說她的家學糟糕?”緋姐兒的眉微微鬆開,曼娘讚許地拍拍長女的手:“說的是,哎,這林家,隻怕這會兒還在那說,我們這些人家待女兒太過放縱。。”
睞姐兒又是一笑:“娘,我都沒放在心上,您還放在心上做什麼?林家的事我早有耳聞,橫豎您又不會把我嫁到林家去,我才不去理。”緋姐兒被忽視有些不滿,伸手去扯曼娘的袖子:“娘,您還沒告訴我,林家姨母和林家表姐是什麼親戚?”
睞姐兒把妹妹的手拉過來:“林家姨母算起來,該是你林表姐的姑姑。”姑姑?緋姐兒皺眉算算,如果是姑姑的話,那林表姐叫新安郡主就該是祖母,但這樣也不對。見小女兒在那皺著眉頭一臉想不通的樣子,曼娘把她摟過來講了幾句新安郡主和林家之間的往事。
緋姐兒哦了一聲才道:“也就是說,姑老祖當年說的話,就是為這個。”也對,也不對,曼娘不曉得該怎麼和女兒解釋。睞姐兒已經噗嗤一聲笑出來:“娘,您啊,也彆在想這些,妹妹還小呢,等再過些年,她就明白了。”
緋姐兒不滿地撅起嘴:“我不小了,都六歲了,曾祖父說,我寫的字比九哥還好呢,還有,”緋姐兒的大眼睛轉了轉:“我的針線,比姐姐的也不差。”睞姐兒捏捏妹妹的耳朵又笑了,車已經停下,曼娘帶著女兒們下車。
腳才剛落到地上,陳慎就跑過來,拉住曼娘的手搖啊搖:“娘,兒子想求您一件事。”曼娘轉頭去看兒子,臉上有些稀奇:“你長了這麼大,這要求我還真少見。。”陳慎嘻嘻笑了,剛要說話,陳謹已經走過來:“娘,您不會答應的。”陳慎聽哥哥這麼說就瞪大眼:“哥哥你先聽我和娘說。”
這兩弟兄,是在乾什麼呢?曼娘讓睞姐兒帶緋姐兒進去才對兩兒子道:“站在這門口像什麼樣子,跟我進去慢慢說。”陳謹應是,陳慎卻依舊拉著自己娘的袖子:“娘,您一定要答應我。”陳謹伸手去把弟弟的手從曼娘這裡掰下來:“阿弟,你也不小了,這拉拉扯扯像什麼樣?”
陳慎可不聽:“我再不小也比哥哥你小。”說完就轉向曼娘:“娘,您要……”曼娘跨過門檻才淡淡說了一句:“不答應。”陳慎的眼頓時瞪的更大:“娘,您都還沒聽我說什麼就不答應?”曼娘把袖子從兒子手裡抽出來,看了兒子一眼:“想都能想出來,你要說的,定然是我十分難為的事,不然你哥哥不會這樣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