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魏鈺匆匆離去,陳慎的眉皺起,叫著魏大哥追出去,睞姐兒這才覺得麵上的羞紅漸漸消失,對朱琳兒道:“年紀漸漸大了,倒沒有小時候那樣,可以和人一起玩耍。”朱琳兒深以為然,拉著睞姐兒往外走:“我們還是趕緊去讓他們做晚飯,我有些餓了。”睞姐兒深吸一口氣才笑道:“你啊,還說緋姐兒,自己的臉也圓了。”
朱琳兒噗嗤一聲笑了,三個人說笑著往外走,睞姐兒的眼卻往魏鈺消失的那個方向看去,也不知道他匆匆離去是為什麼?
曼娘聽到陳慎很鬱悶地來說魏鈺突然匆匆告辭,怎麼也攔不住,不由哦了一聲才問:“告辭之前,可瞧見什麼人?”陳慎的眼眨了眨,突然哎呀了一聲:“魏大哥在花園裡撞見姐姐了,定是覺得不好意思,其他書友正在看:。我還不曉得魏大哥原來這麼害羞。”
不好意思?曼娘的眉微微一挑,正要再多問問兒子,就聽到陳銘遠在旁咳嗽了一聲:“你這幾日的功課呢,拿過來給我瞧瞧。”陳慎被父親問到功課,脖子不由一縮就對陳銘遠笑嘻嘻地道:“爹爹,娘說了,我這幾日的功課少一些也沒關係。”陳銘遠的臉沉下:“慈母多敗兒,趁這會兒晚飯還沒得,再去書房問問你,把你五表哥也叫上,我一塊問問。”
自己的爹是怎麼了?陳慎往曼娘那邊投去求救的眼神。曼娘沒有睬兒子而是對陳銘遠道:“還慈母多敗兒呢,我哪個兒子是敗子了,快些去吧。”見自己的娘也不救自己,陳慎也隻有乖乖跟了陳銘遠去書房。
曼娘見他們父子走了,這才勾唇一笑,丈夫心裡定是又歡喜又難受還有十分惱怒,做嶽父的,那舍得把女兒就這樣嫁出去,總要百般難為一番才是。曼娘想的又是一笑,這門親事要是成了,總要為女兒備嫁妝,這麼一想,自己也舍不得。手心裡捧大的姑娘啊。
魏鈺匆匆從陳府回到陸家,就往上房去見陸太太,陸太太聽說魏鈺來了,倒愣了一下,對身邊的女兒道:“你表哥不是說在陳府用晚飯嗎?怎麼又回來了?”陸小姐把針線收拾起來笑著道:“隻怕表哥有事才回來,娘,我先進去了。”陸太太見女兒進去這才讓魏鈺進來。
魏鈺這一路上已經想了很多,但見到自己舅母,想要開口說又覺得局促,畢竟親事這種事情,還是少有自己開口的。他的局促被陸太太看的分明,陸太太不由皺眉:“外甥,你在我們家這日子也不少,有什麼事你就說吧。”魏鈺聽了這話,吸氣呼氣才站起身對陸太太作了一揖:“外甥今年已經十八,也算不上小了,有件事還請舅母幫外甥個忙。”
這不小了?陸太太仔細看看外甥才點頭道:“的確不小了,要不是你娘去的早,你姑媽兩年前偏也去了,你也早該定親了。說吧,你是看上誰家的姑娘了。”
魏鈺的心開始狂跳起來,手不自覺地握成拳,仿佛這樣才能給自己無儘勇氣:“外甥偶見陳通政千金,覺得……”話沒說完,陸太太的眉就皺起:“陳通政?他的千金,外甥你沒說錯吧?”對心上人魏鈺怎能說錯名字,對著陸太太堅定地道:“外甥並沒說錯,外甥知道,家父已寫信給舅舅舅母,說我的婚事,全由舅舅舅母做主,還請舅母遣媒去問,成全外甥。”
說完魏鈺又彎腰一拜,此時雖短短一瞬,陸太太心中卻在翻江倒海。陳家千金自然是不錯的,何止是不錯,在這京中,除了娶皇家千金首輔女兒之外,就是娶這徐陳兩家的千金最有助力,更何況還是陳銘遠的女兒。可是真因為是不錯,所以陸太太掂量掂量自家,才曉得十有八|九攀不上,想到此陸太太不由歎氣:“外甥,我曉得少年慕少艾,陳家千金當然是樣樣好,可是陳家千金挑女婿,也是出了名的。你又何必……”
不等陸太太把自取其辱這四個字說出來,魏鈺已經站直了身看著陸太太道:“外甥自然是明白的,可天下的事,沒試過怎麼就知道不許,還請舅母遣個媒人去問問,若不允,外甥也死了這條心,以後隻一心往仕途上奔。”話都說到這份上,陸太太哪能不答應,隻是皺眉道:“這遣個媒人的事,真回絕了也不好,這樣罷,我和陳奶奶的表弟妹,邱家的大奶奶也有幾分交情,不如等明日我去麵見邱大奶奶,婉轉問問。”
雖不是遣媒人,這樣去問也是常見的,魏鈺聽了此話又對陸太太連連作兩個揖:“萬事就托於舅母。”見他這樣,陸太太不由按一下頭:“罷了,求親這種事,總難免的,你先去用晚飯吧。”
魏鈺又行一禮,這才告退,陸太太看著他的背影不由歎口氣,陳家千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高攀上?真是給自己出難題,好在邱尚書的兒媳是個寬厚大方的性子,明兒少不得涎著臉去問問。若被拒絕,也好讓自己外甥滅了這個念頭。
魏鈺次日照常上值,隻是往常這日子很好過,但今日不知怎麼,看著這日頭就是下不來,在那盤算著舅母有沒有去邱府,邱府是會拒絕還是怎麼?好容易盼到下值時候,匆匆換了衣衫就準備回家打聽,已有人探頭進來望著他:“小魏,你今日要直接回家啊,不如我們去喝一杯,其他書友正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