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罷了,魏鈺今日怎麼肯去,搖頭拒絕,那人偏偏擠進來拉著他的手:“小魏,我們也數日不見了,就去吧,再說今兒有位原先待過錦衣衛的請我們喝酒,你也去聽聽。”原先待過錦衣衛的?魏鈺的眉皺起:“這錦衣衛人人想進,怎麼還有人進來了出去?”那人見魏鈺這樣問也猛點頭:“徐家的小公子,郡主的兒子,能和我們這些人一樣嗎?”
徐家公子郡主兒子,那就是徐明楠,自從魏鈺開始對睞姐兒上心,關於徐陳兩家的事還是了解不少。而徐明楠,不正是睞姐兒親親的母舅?魏鈺還在那發愣,已被同伴拖了出去。
徐明楠正在外等候,這幾日他也沒閒著,已經打聽了魏鈺在錦衣衛的所為,知道他品性還不錯,畢竟錦衣衛內都是勳貴子弟,能得一好口碑,算是不易。這才又擇在今日請他們出來喝喝酒,好再仔細觀察。
此時瞧見魏鈺被人拉出來,徐明楠就笑著道:“離開錦衣衛也有差不多三年了,這幾日偶然路過,不由勾起當年思緒,這才想請諸位去酒樓坐坐。”已有人笑道:“果然是出身書香世家,和我們這些粗人不一樣。”已有刻薄的道:“沒事回去家裡,也多讀兩本書,免得陛下偶爾想起,要問時候,答不出來,那才叫丟了幾輩子的臉。”
眾人都大笑起來,徐明楠請他們各自上馬,正好看見馮毅也走出來,那幾個又急忙下馬給馮毅行禮。馮毅叫起他們又看向徐明楠,徐明楠已經笑著道:“老馮,我正想約這幾個孩子出去喝酒,你也一起。”馮毅見徐明楠麵上笑容怡然,顯見得婚後日子過的不錯,更何況前幾日偶然聽自己妻子說,劉吟梅已經有喜,此時再被徐明楠這麼一招呼,馮毅才勉強笑道:“不去了,當年我們一起時,也是極害怕和上司一起喝酒。”
徐明楠在馬上抱拳為禮,馮毅還了一禮也就上馬離去。等馮毅走了,眾人依舊嬉笑著往酒樓去。
魏鈺一直在想,是要對徐明楠表現親熱些,還是表現平靜些,給他留下的印象更好,不料徐明楠已經問魏鈺:“魏小哥也是山東的,我家外甥也是從小生在山東,直到七八歲才進京,你若有空閒,也可去和他說說話。”魏鈺差點被嚇的從馬上跌下來,定了心才道:“家父一直在山東遷轉,若說本貫的話,卻是江西的。”
江西?徐明楠已經點頭:“家伯父曾任過江西藩台,說到江西,那廬山委實不錯。”徐明楠是一個話題接一個話題,魏鈺想讓自己鎮靜下來,可是手裡的汗還是連韁繩都快打濕,虧的酒樓不遠,不然魏鈺覺得,自己會從馬上摔下來,成錦衣衛的笑話。
酒席之上,魏鈺也不敢多喝,隻是聽著徐明楠說話,漸漸那心平靜下來,怎麼感覺徐明楠像是刻意在打聽自己的事,難道是為了陳家來打聽的,一想到這,魏鈺就喜歡的端不住杯子。但隨即又覺得不對,徐家還有那麼多沒出閣的姑娘,說不定是為她們打聽。這樣可不好。
一顆心浮浮沉沉,酒沒喝兩杯,魏鈺的心卻已經被掰成不曉得多少塊,不知道哪一塊的想法才是真的。好容易酒席散了,眾人告辭回家。
魏鈺匆匆往陸家跑,到了家顧不上換衣衫就問小廝,陸太太回來沒有,聽到陸太太已經回來,又急急地往上房。陸太太正在和陸老爺說話,聽到這話就笑道:“這孩子這麼著急,要是不成,豈不?”陸老爺咳嗽一聲:“那邊不是沒有直接拒嗎?我們陸家雖比不上徐家陳家,也不是那什麼沒名聲的人家。”
夫妻倆說著話,魏鈺已經進來,隻行了個禮就望向陸太太,陸太太忍住笑道:“邱大奶奶說,幫我去問問,兩三日內就有信了,你先下去歇著吧。”
聽了這句,魏鈺的心才放下一半,謝過陸太太也就下去歇著。陸太太自和陸老爺又說些彆話,不提。
邱大奶奶既被陸太太托了問問,這日也就前往陳家,見了曼娘說了幾句就笑道:“陸郎中的太太,那日去了我家,說想為他家外甥求我們睞姐兒呢,我不好回絕,隻說來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