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答應了嗎?魏鈺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見曼娘要往裡麵去,忙又問了句:“明兒一大早,我就讓媒婆來。”見曼娘微微點頭,魏鈺這才十分肯定這事成了,克製住用手掐一下自己看是不是在做夢的衝動,對著曼娘的背影行了幾個禮也就匆匆往外走,陳慎在院子裡等他,見他出來急忙上去喊:“魏大哥,我們要去哪裡玩?”
此時魏鈺哪還有心思和他們玩,但未來小舅子也是不能得罪的,笑嘻嘻地捏一下陳慎的臉:“我今兒還有事,就不和你去玩了,你好好地在家做功課,好看的:。”有事,方才不是說特地來尋的嗎?陳慎的眉皺起,陳謹上下打量一番魏鈺才道:“阿弟,魏大哥隻怕真有事,我帶你去尋姐姐吧。”
尋姐姐,為什麼要尋姐姐?陳慎的眉還是皺的很緊。魏鈺聽到姐姐兩字,忙對陳謹道:“替我和令姐說,我會一輩子對她好的。”這,又是為什麼?陳慎的眉皺的更緊,伸手去扯魏鈺的袍子:“魏大哥,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陳謹挑剔地看看魏鈺,忍了又忍才道:“我不會幫你帶話的,魏大哥,你先回去吧。”說完陳謹拉住陳慎就往裡走。幫不幫忙都沒什麼,現在最要緊的是嶽母已經答應了,魏鈺瞧著這兩兄弟往裡走了,嘴角還是樂開了花,現在要緊的是趕緊回去和舅舅舅母商量,尋媒人來說親。
想著魏鈺的唇就忍不住往上翹,朝思暮想的人,就要嫁給自己了,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比這件事更得意?
魏鈺在那往家趕,曼娘已經回到上房,見到自己的娘回來,睞姐兒十分想張口問,但當了邱大奶奶的麵又不好問,隻得給自己的娘端茶倒水。女大生外向,曼娘雖已經應了魏鈺,但瞧見女兒這樣,還是忍不住有些酸地想。邱大奶奶方才和睞姐兒說了不少話,這會兒渴了,拿著杯茶在那慢慢地喝,眼不時往曼娘和睞姐兒身上瞧去,終究沒問出來。
屋內很沉默,陳慎突地掀起簾子跑進來,拉著曼娘的手就在那問:“娘,方才魏大哥走了,走前還說,要我們帶話給姐姐,說他會一輩子待姐姐好的。這是什麼意思?”
陳謹慢慢地踱著步子進來,先給邱大奶奶和曼娘行禮,聽到自己弟弟這樣說就皺眉:“不是說了,不幫他帶話,你這人,怎麼性子這麼急。”陳慎瞧向姐姐,見睞姐兒聽了這話笑的眉眼彎彎,臉色緋紅,不由啊了一聲:“難道魏大哥要娶姐姐?原來魏大哥待我們這麼好,都是為了姐姐?”
陳謹往自己弟弟頭上打了一巴掌:“你才知道嗎?虧我還以為他是個君子,原來卻是覬覦我們姐姐,實在可惡。”邱大奶奶已經笑出聲來,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就道:“什麼覬覦,一家有女百家求,這也是平常事。他為求娶你們姐姐對你們好,這也平常。隻是我萬萬沒想到,這朵鮮花竟落到魏家去了。”
睞姐兒被說的臉越發通紅,卻又不好走,隻是低頭絞著手上的帕子。曼娘瞧一眼女兒這才對邱大奶奶和兒子們道:“這門親還沒定下呢,你也彆取笑他們了。你們兩個,也彆往外說。”
“兒子知道。”陳謹立即應,邱大奶奶笑了:“得,你這是自欺欺人的招數,以為不說出去,女兒就不定出去了?” 曼娘瞧一眼女兒,見女兒麵上緋紅雙眼發亮,不由把睞姐兒摟過來:“等你再過些年,也做了母親,就曉得我的心了。”睞姐兒乖乖地伏在曼娘腿上,心裡十二萬分的喜悅也不好說出來,隻是任由自己的娘輕撫自己。
陳銘遠回來時候,曼娘和陳銘遠說了今日的事,到後麵不由歎道:“女兒大了,總是要嫁人,可我瞧著那小子的歡喜勁兒,這心裡,就是有些什麼不對呢?”陳銘遠拍拍妻子的手,這種感覺自己也有,千嬌萬寵的女兒要嫁出去,心裡怎會舍得呢?曼娘抱怨了幾句,又歎道:“等女兒嫁出去,就該辦謹兒的婚事了,要我們抱了孫女,也就好了。”
陳銘遠撫著妻子的發,微笑道:“怎麼會好呢,這兒女,是要牽掛一輩子的。”曼娘嗯了一聲,陳銘遠摸到妻子臉龐的淚,拿袖子幫她擦了:“睡吧,不然明兒媒人來,你怎麼去做嶽母?”曼娘笑出來,把眼角的淚擦掉,明日媒人來了,就是正式答應了,但還是有些舍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大家也能看出來,文是漸漸往結局處走了,每次開文的時候都希望趕緊寫到結尾,可是真寫到結尾了,又舍不得了。很多讀者不喜歡曼娘,覺得她太過內斂,處處周到,神色不動。可我覺得,這樣的姑娘也是要得到幸福的。每個好姑娘,都該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