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郡主按住又要暴跳起來的二公主,對阮大奶奶道:“你放心,我彆的擔保不了,但可以擔保那侍女平安生下孩子。”
“這怎麼可以,一個孽障,憑什麼要生下來?”二公主又尖叫起來,新安郡主頭都痛起來,怎麼會這樣,哪有把事情越鬨越大的理?“阿樂,姑老祖說的本是好話,你好生聽著就是。”魯王的聲音響起,二公主瞧見兄長來了,急忙撲上前,那淚已經撲簌簌掉了:“二哥,他們欺負我,駙馬欺負我,連駙馬的家人都欺負我,姑老祖還不許我教訓他們。我要去和父皇說,要父皇教訓他們。”
公主被欺負?魯王看著躺在地上隻剩下半條命的阮大爺,再看看在那跪著的阮大奶奶,還有從進這宅子到這時候,一路上都是公主府的人,魯王的頭都痛起來,到底是誰被欺負?而且這個妹妹,出嫁之後脾氣隻見長不見好,本來隻是一點小事還是對方理虧,可現在鬨成這樣子,已經變成皇家理虧了。
魯王歎口氣把二公主扶了坐下:“你這樣,讓我怎麼安心就藩?駙馬呢?你口口聲聲說駙馬闖了禍,要處置人你也要把駙馬拉來對質。”二公主吸吸鼻子:“駙馬被我打了一頓,吩咐人把他捆在那裡好生看著,等這邊處置完了,才去放他。”魯王搖頭:“你啊,父皇在朝中,母後在後宮,要處置人什麼時候不是有理有據,讓人心服口服?哪像你這樣?你這樣,我怎麼去向父皇求情?”
求情?二公主的眉立即皺起:“你要向父皇為駙馬求情?他這樣,我恨不得休了他,哪會……”魯王打斷她的話:“我不是為他求情,而是為你求情。阿樂,這件事雖說是駙馬做的不對,可延嗣也是大事,若是婢妾們沒有也就罷了,若有……”二公主的怒氣登時又上來了,瞧著魯王冷笑:“我就知道,你們是男子,就是向著男子,我是公主,堂堂公主哪有讓駙馬納妾的道理?”
魯王現在是極力地想把這件事平息,聽到二公主不肯聽勸,也隻有道:“是,道理上,駙馬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是不許納妾的,可現在既已有了身孕,生下一個,你不管就是了,橫豎人都任你處置,你現在跑到彆人家來,打傷彆人家的人,到時禦史們聽到,會怎樣想?”
“不就是幾封奏折,怕他怎的?父皇把阿昭嫁出去,奏折又少了嗎?長寧姑姑那麼反對,父皇又在意了嗎?二哥,若是連做皇家女兒都不能像心像意做事,那有什麼意思?”魯王的臉都黑了:“住口,阿昭的事,父皇是感動於他們的情意,故此才對那些奏折留中不發。和你這件事毫無關係。”
感到自己太過嚴厲了些,魯王聲音變的溫和了點:“我知道這件事,你傷了心,可我們又不會偏袒駙馬,你現在這樣做,到時真是……”讓人想偏袒都沒法偏袒,阮大爺被打的隻剩下半條命,熊駙馬被打的現在還捆在公主府,早早吃過了皮肉之苦,到時就算是今上,也不能再另加懲罰,反而要安撫熊阮兩家。
這個妹妹,做事真是從不經過腦子,魯王見二公主眼淚汪汪,歎了口氣:“至於那個侍女。”二公主擦一下淚,指著阮大奶奶道:“她還不肯告訴我那侍女在哪裡,若不然那樣賤婢,早給被活活打死。”阮大奶奶聲音裡也帶了哭腔:“魯王殿下,二公主闖進來,什麼都沒說就要把人都捆起來,我嚇的沒法,況且我家裡孩子也小,隻得讓人把他們都送到樓上,免得遭了池魚之殃,並不是故意欺瞞公主。”
二公主又覷麵啐去:“呸,你還好意思說,識機的,就該早早稟告我,而不是到現在我才無意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阮大奶奶牙一咬就道:“公主尊貴,天下人共知,自該不隱瞞您,但除了公主尊貴,天下尚有情誼,若論尊貴,自然是公主您尊貴,若論起情義,公主又遠了些。”
要鬥這樣口齒,二公主自然是鬥不過,氣的拍著桌子:“你,你此時竟還這樣強嘴,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