睞姐兒發動起來時候,正好是陳謹成婚那日,其他書友正在看:。陸太太並沒去赴陳府的宴席而是過來照顧睞姐兒,見睞姐兒發動起來就笑著道:“這孩子趕的巧,想是想出來見見他舅舅的喜宴,沾沾喜氣呢。”聽到陸太太的話,睞姐兒也把那顆心放下,按了穩婆說的話去做。
這邊曼娘知道女兒發動起來,恨不得生出四隻腳去瞧瞧女兒,可偏偏此時就有人報,新人喜轎將要進門,這才是真正的無從分|身。陳二太太見了就笑道:“三嬸子你安心做婆婆,侄女那裡,我去瞧瞧,定會好好的。”曼娘和陳二太太做了這麼多年的妯娌,早已對她無比信任,自然謝過她。
兩人在那說話,熊三奶奶聽到曼娘和陳二太太說的話,忍不住羨慕地歎道:“這樣的孩子,才是眾人都盼著的,哪像……”說著熊三奶奶頓一頓,接著臉上就換了樣子:“還要恭喜表嫂雙喜臨門。”四月初的時候,石小姐生下一個女兒,二公主怎肯撫養這個孩子,剛落草就被抱到熊府,熊三奶奶養著,石小姐剛出了月子,連女兒都沒瞧到一眼就上了車出城去了百裡外的一座庵堂,落發為尼,長伴青燈古佛去了。
曼娘怎不明白熊三奶奶的意思,那孩子這樣的境地下出生,以後遭遇可想而知。也隻順了熊三奶奶的話笑著說了幾句,就聽到喜轎來了,新人已經下轎。曼娘在眾人簇擁下來到堂上,陳銘遠和陳老太爺夫婦已經等在那,見到曼娘進來,陳銘遠對妻子露出笑容,曼娘瞧著他,不由想起昔日,自己初嫁時的情形,現在,轉眼就是做了公公婆婆,今日女兒生下孩子的話,自己和他,就要被稱作外祖父母,時光如水,帶走的隻是青春,留下的是自己和丈夫之間,那份越來越濃的情。
坐下時候曼娘悄聲對陳銘遠道:“怎的,今日這樣,想起當初你娶我時候嗎?”陳銘遠轉頭看一眼妻子,臉上也露出笑容,怎麼會忘呢,當初就是這樣,被她的笑容所吸引,再到如今。
陳謹穿了大紅袍子,已和阿顏並肩走進來,層層蓋頭之下,看不到阿顏的臉,但曼娘覺得,阿顏定然是笑著的,那笑說不定還帶了幾分嬌羞,如天下每一個新嫁娘一樣。
讚禮在旁高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到現在,竟好像可以說一句子孫滿堂了。曼娘瞧向丈夫,見他臉上也是笑容滿麵,心裡更是喜悅無比。低頭去看那對小新人,見兒子雙頰都是紅的,不由在心裡笑了,此時心裡哪一點,不是如蜜一樣甜。
新人送進洞房,曼娘夫婦招呼客人們入席,花廳內人聲鼎沸,曼娘和趙氏齊氏在那招呼客人,也有人問起陳二太太,聽到說睞姐兒今日發動,陳二太太前去魏宅瞧瞧,不由讚陳二太太幾聲,再順帶加幾句她們妯娌真是和睦,要齊氏也要和小嬸子一樣和睦的話。說說笑笑,互相應酬,也不知今日這席上,又有幾對兒女要成姻緣?
曼娘應酬了一會兒,見陳珍蘭往自己這邊走來,忙笑著道:“五姑母怎麼不去和婆婆們鬥牌?”陳珍蘭看著曼娘,笑著道:“我喝了兩杯酒,不耐煩和她們鬥牌,想和你說說話。”陳珍蘭要和曼娘說話,曼娘自然要從,扶了陳珍蘭走出廳,到旁邊一個小屋坐下道:“五姑母要和我說什麼?”
陳珍蘭拍一拍曼娘的手:“我也不和你說什麼,隻是看到今日你都娶了兒媳,有些感慨罷了。”曼娘嗯了一聲,聲音低低地道:“若沒有五姨母當年的勸說,我的日子,哪有這麼好。”陳珍蘭笑一笑,就拉過曼娘的手:“有些話,你五姨父不和我說,但我也能猜出一些,你五姨父他過了八月,就要上表致仕了。”
致仕?曼娘不由一驚,邱淮已經入閣,有邱閣老之稱,況且今年不過剛滿六十,再做些年也是常事,哪有這麼早就致仕的?再說朝中,梁首輔就比邱淮還要大幾歲。陳珍蘭淡淡地道:“你五姨父宦海沉浮那麼多年,到現在官居二品,雖非首輔卻也入過閣,臣子做到這個地步,行激流勇退之舉也是常見。”
曼娘嗯了一聲就道:“五姨父這些年想必也累了,但……”陳珍蘭看著外甥女,握緊她的手:“你五姨父說,這些年,天子和不少臣子之間,矛盾越來越深。他覺得,隻怕再過些時就有大變,與其到那時候,倒不如現在退了還能保平安。曼娘,阿遠他是天子近臣啊。”
作者有話要說:一步步往結尾走。感覺很哈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