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孽障!你是要一回來就要氣上我一氣嗎?我告訴你,要不是你母親想著你已及笄,想讓你回來給你好好門親事,你便是死在外頭,我也不會理會你這個混賬東西的!”
楚青若心中冷笑,虧得自己方才見他添了許多華發,還心軟了一下,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她自己的兒子都還沒娶親呢,會那麼好心,先為從就被她刻薄的繼女一門好人家?
看來,長筠兄的話是對的,果然她的“好”後娘開始打她親事的主意了。
“為我好好門親?那真是勞煩她了?也不知好心的秀蓮夫人為我準備了多少嫁妝?”楚青若故意捂嘴輕笑了一聲。
“你!你這混賬東西!我告訴你,以後家裡所有的財產都是要留給你大哥與你母親的,你若心有怨懟,大可不認我這個父親!”
“噗……您可真是位好父親!可惜大炎律法有雲:非嫡出不得繼承家產,無嫡子,嫁女便由嫡長女婿繼常莫他不是嫡出,您嘴裡的那個“我大哥”,連親出都不是,父親卻他是您的繼承人?
那好我倒要瞧瞧父親一個堂堂南山書院山長是如何修改律法,能使得他得了你的家產去的!
父親若是叫我回來,為的就是叫我彆和這個非親出的哥哥爭家產,那麼您已經警告過了,而我也本無意與他爭奪。”
楚青若嘴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著,心裡卻冷得冒起了寒氣,那是一股凍徹心扉的心寒。
楚文軒聽聞此言,神色微緩稍稍鬆了口氣,這孽障雖比以前脾氣差了許多,總算比以前明白事理了些。隻要她願意放棄,那他的家產隻給了寶兒便不算觸犯律法。
寶兒雖不是親生的,卻是個比這孽障孝順了許多的好孩子。看這畜生從便忤逆不孝,想來將來老了也是指望不上的,以後自己還得指著寶兒給他養老送終,所以自己這個當父親的定不能叫他吃虧了去。
還沒等他鬆完這口氣,就聽她擲地有聲丟給他五個字:“因為,沒必要!”
對!沒必要!就算她不爭,也輪不到一個拖油瓶繼承!父親糊塗,律法可不糊塗!
完,楚青若轉身就走,臨走還問了一句:“我還住在結湘苑是嗎?那麻煩您讓下人去通知一下你的那位大少爺,讓他趕緊的把我的屋子給我騰出來吧!”也不等楚文軒答複,便抬腳要往門外走去。
楚文軒一陣肝火冒上來,拿起廳堂上架著的戒尺,伸手便要向她打來。隻見人影一閃,袁統領跳下了屋梁一抬手架住了楚文軒的手,用力的捏住了他的手腕。
楚文軒心下一驚,手腕傳來一陣劇痛,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戒尺“咣啷”一聲掉在地上。尺子上的灰塵,被震落了一地。驚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我家屋梁上!你,你意欲何為?”
袁統領一臉殺氣的瞪著他道:“我是奉爺之命保護姑娘,你若傷她一根頭發,我就卸了你的手!”
楚文軒被他駭饒眼神看的不禁腿一發軟:“來人,快來人!”
門口隻聽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來了幾個家丁仆役,還沒走到花廳門口就已經被原本抱著阿乖在前廳外候著的韓靈兒打了個落花流水。
見到兩人如此凶悍,楚文軒睜目結舌的問道:“你家爺是何人,為何要他派人保護女?”
袁統領冷冷的一笑:“我家爺便是焱虎軍少將軍傅淩雲!我是他的福將徐勇!至於為何他要派我保護姑娘,那你便要自己去問他了。”
皇帝暗中吩咐過,皇子微服出巡的事情不可走漏半點消息,情急之下他報出了傅淩雲的名字,冒充了徐勇的名號。
“傅淩雲是你主子?那你還敢對我如此放肆?你可知道我可是你家主子的授業恩師!這,這,真是豈有此理,你還不快與我把手鬆開!”楚文軒氣急敗壞的道。
袁統領毫不理會,反而加重了力氣去捏他的手腕:“我得了爺的命令保護姑娘,其他一概不管,就算是你楚老爺,若要傷姑娘一根頭發,在下也定叫你哪隻手贍,斷哪隻手!”
“行了,放開他吧,我們走,還有許多東西要收拾呢。”楚青若雖然心有疑惑,卻也沒有戳穿他。走出花廳拉起周媽媽一起向結香苑走去,不再理會楚文軒。
那頭得了腿快的下人稟報要騰出結湘苑的油瓶子大少爺,無奈的搬去了碧芳苑和他娘親擠在一個院裡,被奪了院子以後的不甘心,讓這位大少爺哭鬨著在曹秀蓮的院子裡滿地打滾。
頭疼的曹秀蓮一邊拉起了自己的兒子,一邊溫柔的為他擦去淚水,輕聲的對他道:“寶兒乖,你且忍她幾,現在你不光不能和她翻臉,你還要去多親近親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