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星辰,彩玉追月,通往南山學院的路上,兩個身影,一大一小,在月色下慢慢的走著。
小小的身影在高大的身影懷中,稚聲稚氣的唱著童謠,聲音清脆可愛:“一去二三裡,煙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九十枝花。”
傅淩雲望著小嘴猶自唱個不停的香兒,一股“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心情油然而生。
還是女兒好,女兒是爹的小棉襖。那討債的傅鐵衣,回到家下了馬車,就跑沒影了,也不知道野去哪裡了。
“文遠……”
“梁親,梁親!”聽到院門口,楚青若的一聲呼喊,傅淩雲懷裡的香兒忍不住雀躍的大叫起來,並向她伸出了小手,要抱抱。
楚青若歡喜的將她抱了過來,狠狠地親了一口:“香兒乖,想娘親了?”
香兒點點頭:“嗯,爹爹也想梁親了。”
說得好!爹果然沒有白疼你!
傅淩雲朝香兒瞥了一眼,無聲的對她彎了彎眼睛。
楚青若看著他們父女倆當著她的麵,擠眉弄眼,隻覺得一陣好笑。
“梁親,香兒餓了。”
“嗯?香兒還沒吃飯嗎?”
“嗯,爹爹也沒吃。”
“那咱們快走,回家吃飯!”楚青若抱著女兒,歡快的大步往前走,傅淩雲滿眼的幸福,用自己高大的身影跟在她們娘倆身後,為她們保駕護航。
幾家歡喜幾家愁。
他們的身後,有一道孤獨的身影,遠遠的,望著這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樣,失魂落魄,黯然神傷……
次日
楚青若揮彆了孩子們,扶著還在酸疼不已的腰,慢吞吞的走進學堂。
今日她起晚了,這都要怪文遠哥哥。
本來她天不亮就醒了,準備起床上學堂,不料卻被他纏著,繞著,一直廝磨到一向最愛賴床的傅鐵衣,按耐不住來敲了他們的房門,才肯放過她。
“咦?若姐姐,你今日事哪裡不舒服嗎?怎麼黑眼圈那麼重?”粗枝大葉的彎彎,一見到她便問。
閆倩倩也好奇的伸過頭來看,楚青若老臉一紅:“無事,就是不小心扭到腰了。”
“嗯?你的嗓子怎麼也啞了,不會是得了傷寒吧?”倩倩好心的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
楚青若恨不得此刻地上有條縫,好讓她鑽下去,心裡一邊暗暗咒罵著沒有節製的傅淩雲,一邊連脖子都紅了起來。
這時,剛好李夫子走了進來,正聽見她們的對話,不禁眼神暗了暗,隨後輕咳了一聲:“咳,授課。”
等中午下了堂之後,女學子們一邊走出課室一邊都在竊竊私語的議論著:“今日李夫子是怎麼了?好像心不在焉,講著課都能走神。”
“莫不是又心上人,害相思了吧?”一個說道。
另一個取笑道:噗……你就春心蕩漾吧,人家那年歲,早就成親了,估計孩子都老大了吧!你就彆想了!”
嘰嘰喳喳,議論紛紛。
獨自坐在課室裡的李夫子,卻對這些議論,恍若未聞,隻靜靜的坐在那裡,手拿一卷書,看得津津有味,一動不動。若是此刻有人細細的瞧,便會發現他拿著書卷的手上,早已經布滿青筋……
“楚姑娘!”
一聲好聽陽光的男聲,在楚青若、閆倩倩和彎彎的身後響起。
正要去飯堂用餐的,三人不禁駐足回頭,卻見一個異常高大的男生,靦腆的撓著頭,垂首站在她們身後。
“你是……”楚青若疑惑的問道。
“他叫林國棟,是林山長的小兒子。”彎彎撇撇嘴,不屑的說道。
切~典型的公子哥,放著書不好好讀,整日裡淨會招貓逗狗。聽說那林山長戒尺都打斷了幾根了,也沒能管好他。雖說這家夥,長的不錯,但作為山長的兒子,他的成績在這個南山書院裡,實在是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