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事,薛誌成稍稍緩了些臉色,又說道:“這兩天,你好生歇著,過幾日我送你去九娘那裡。”
“九娘?”
耿蓮好奇的問道。
“嗯,她是玉劍山莊最好的輕功師傅。你的武功底子差,現學是來不及了,跟著她學些輕功,也是好的。”
薛誌成說道。
“可是,蓮兒為什麼要學這些?”
耿蓮心裡明白,薛誌成這就要開始吧她訓練成殺手了。
她心裡很清楚,薛誌成看中她什麼。
無非就是她的機關術。
機關做的巧妙,可以讓人不知不覺的死去,而找不到任何人為的痕跡,明麵上完全可以當做意外死亡。所以薛誌成也不需要她學武功,隻要她把輕功學好,以後設機關的時候,飛簷走壁,無往不利。
可是,她卻故意裝作不懂,反問他道。
“……輕功學好了,你以後再遇到什麼事情,也好脫身不是?”
耿蓮心裡暗暗冷笑,薛誌成的這個借口是在太牽強,偏偏一般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還行,想騙她這個從小在她娘軍營裡長大的姑娘,實在都點勉強。
不過她也沒有去拆穿他,隻是笑著點點頭。
見她還是挺乖順的,薛誌成心裡便篤定了下來。
“那你歇著。”
站起來摸索著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又想起了地上跪著的那兩個丫頭。
“來人,把這兩個玩忽職守的東西,拖出去狠狠地打。”
明珠和香兒拚命的磕頭,明珠更是看向耿蓮,希望她能出聲向少主求個情。
以少主對她的重視,一定會給她幾分麵子的。
可是耿蓮卻假裝再一次虛弱的昏了過去,沒有給他們求情。
不一會兒,院子裡打板子的聲音此起彼伏,明珠和香兒咬著牙的悶哼聲傳進耿蓮的耳朵裡。
她並非心狠之人,不過這是她親手製造的機會,若是一時心軟,錯個這個機會,一旦去了少主說的九娘那裡,隻怕是再沒有機會逃走了。
所以,隻好對不起這兩個丫頭了。
耿蓮心裡默默的歉意著。
終於,兩個丫頭的板子挨好了,兩人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的走進屋子,見耿蓮還睡著之後,兩人拿出小藥箱,一邊互相的給彼此上著藥,一邊恨恨的說道:“都怪那個表小姐,她闖禍,卻要我們挨打!”
香兒也道:“算了,誰叫人家是小姐呢?”
“小姐又怎麼了?將來少主一旦成了親,她還不是要看未來少主夫人的臉色過日子。”
“話也不是這樣說,說不定她就成了少主夫人了呢?明珠,你以後,這樣的話少說,怎麼屁股上不疼了?”
明珠哎呦了一聲,接著又說道:“也不知道像少主這樣的男人,將來會娶一個什麼樣的妻子。”
香兒笑道:“怎麼,你想嫁人了?還是說,你喜歡上少主了?春心動了?”
明珠啐了她一口:“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猜春心動了呢!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在家裡藏了一個男人對不對!”
“噓,你小聲點!”
香兒開始緊張起來。
“什麼藏了一個男人,說的這麼難聽。人家那是受了傷,我好心收留他而已。”
“好心收留他你會每個休沐都巴巴的趕回去?哎,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兩人一陣笑鬨之後,香兒才漸漸收起笑意,語氣中帶著淡淡失落:“他,他已經訂過親了,之所以受傷,也是因為千裡迢迢從大炎過來找他的未婚妻,路上遇上盜匪,和他的同伴走散了。”
大炎?
香兒家裡藏著個大炎來的人?
這下耿蓮越發的豎起耳朵仔細聽了。
就聽明珠也驚訝的問道:“從大炎來的?會不會是細作?”
香兒連忙否認:“不會的,我看那公子,才剛過弱冠,又生得白白淨淨,不可能是細作。”
“剛過弱冠怎麼就不能是細作了?我聽我爹說,想當年,大炎國的傅少將軍,十三歲便領兵打仗了,還打敗了墨國的皇子,他都弱冠了,有什麼不可能的。”
“真的啊?那位傅少將軍可真威風。不過,韓公子是個讀書人,他說,他找到了他的未婚妻之後,回去還要科考呢。”
“韓公子?”
“嗯,他說他叫韓康,字瀚海。韓康,韓康,這名字真好聽。”
香兒尤自癡癡的念著這個名字,這名字傳進裡屋,耿蓮的耳朵裡,卻是如一聲驚雷一般,將她炸的又驚又喜。
韓康,韓康,韓靈兒、耿康!
字瀚海,她道是哪個?
正是傅淩雲之子,她的發小,歡喜冤家,傅鐵衣!
這突如其來的信息,即帶給了耿蓮欣喜,也打亂了她的計劃。
原本計劃今晚出逃,不過如此一來,她便隻能在緩上一緩了。
想到這裡,她睜開了眼睛,故意發出了有些聲響。
“水……”
外間的明珠和香兒聽見了,立刻走了進來:“姑娘,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