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名!”
“好酒!”
輕君呼了一口氣,鄭重的看了韓非一眼。
他從來都不曾小看眼前的這個男人,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從他的眼神裡,輕君就看到了那輕浮之下隱藏的鋒芒。
這種姿態,輕君很熟悉。
因為他自己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隻不過,隱藏的方式不同而已,所隱藏的東西不同而已。
所以,他在那是客棧之中有了與韓非交談的興趣。
但是,每當輕君以為更加了解韓非的時候,又能夠總是在韓非的身上看到全新的東西。
不得不說,眼前的韓非是一個具有著極強的個人魅力的人。
一杯酒。
有人喝出豪氣萬千。
有人喝出恩怨情仇。
有人喝出醉生夢死。
有人喝出蕩氣回腸。
而輕君,在這酒之中喝出了吞吐萬千氣象的磅礴大氣。
韓非要變法!
變韓國的法!
借助這一杯酒,韓非向輕君毫無保留的展露出了自己的心思。
秦國的強大,秦國六世餘烈,向中原大地之上始終展現著這種鋒芒。而到了秦王嬴政這一代,更是有了問鼎中原之氣度。
天下忌憚之。
諸侯嫉妒之。
尋根到底,秦國之強,逃不過兩字。
“變法!”
自商鞅變法之後,秦國,窮則變,變則通,到現在,通則達!
韓非想要效仿秦國之變法。
在韓國的皮中,注入秦國的骨。
以秦國之變法,為韓國注入那流沙之魂。
他想讓韓國成為第二個秦國,甚至,超越秦國。
“天下名酒,秦楚齊三甲。”
“若是這“流沙”,輕兄可說入得了這三甲之位嗎?”
韓非的心思,讓輕君側目。
韓非在招攬自己。
輕君自然明白韓非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以自己目前所展現出來的力量,能力,以及智慧。
入了韓非的眼了。
想要釀造一壺好酒,一個人是不夠的。
一粒沙子落在水中也不能改變什麼。
所以,他需要很多的沙子。
他想讓自己成為一粒沙子。
成為流沙的一員。
韓非的話,對於有一些人來說,很隱蔽,而對於那些彆有心思的人的耳中,那就是大大的不同的。
看似品酒。
實則是在論天下。
韓非看似在問輕君‘流沙’之絕。
其實是在輕君展現他理念之中的韓國,有他改變之後的韓國。
若輕君真的有誌於韓國,那麼,他就拒絕不了這樣的韓國。
大道萬千,但是最後依舊殊途同歸。
隻要最終的目的一樣。
加入流沙。
那麼他韓非就會是輕君永遠的盟友。
“我不會拒絕,若是我真如自己說目前展現出來的心思來講,不會!”
“畢竟,強大韓國是共同的目標!”
“你是這樣想的吧。”
輕君將酒杯之中的酒一飲而儘,在心中淺笑一聲。
“可惜,我拒絕!”
“沒錯,你我都會讓韓國強大起來,但是你的這種‘強大’卻不是我需要的‘強大。’”
“韓國,我會讓他開出最燦爛的花,然後......凋零!”
輕君在‘流沙’激蕩之間,心思莫測。
“這酒,很不錯。”
“但是我不喜歡......”
輕君的這一句話,讓韓非的眼睛稍微的眯了迷。
他知道,他的流沙,又多了一人。
酒不錯,那就是認同了韓非的理念。
不喜歡,那是因為有自己的方法。
這樣......就夠了。
合作與競爭。
存在於他們之間的關係,開始徹底的明顯了。
一場無聲的交流就這樣開始以及落幕。
輕君與韓非都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氣氛開始變得融洽,輕君在喝過一杯之後,就不再貪杯,倒是韓非是一杯接著一杯。
看著美姬的舞蹈,倒是醉人。
但是,一旁的兩人可是坐不住了。
安平君那肥胖的身軀在桌子上不安的扭動著,一張臉憋得通紅,嘴巴半張,好似要說什麼欲言又止。
龍泉君比安平君好一點,但是也好不在哪裡去。
一張臉黑的好似可以滴下水來。
輕君兩人坐在龍泉君的側麵,沒有想象之中的威逼利誘,好似剛才的對峙不過一場幻覺。
詭異的平靜。
平靜的詭異。
眼前好似無事發生的場景,讓龍泉君膽戰心驚。
有一種莫名的未知的恐懼感籠罩的他。
“夠了!”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龍泉君的牙關緊咬,一雙手微微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