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刺殺 幽冷寒梅香(2 / 2)

不是吧魔頭你! 多梨 10465 字 11個月前

花又青垂首,搖頭:“不曾。”

傅驚塵剛離開的那兩年,尚會陸續以飛鴿傳遞信件,但在第三年,不知為何,就斷了聯係。

丹修那邊的人亦聯係不上朱爾坤。

大家對此習以為常,說或許去了海邊另一片大陸上的國家,山高水遠,遙隔重洋,如何傳遞來信呢?

花又青努力打探出不少情報,大多還是關於溫麗妃。

如今她漸漸選擇了平常心,七年而已,如今已經過去五年多了,還有剩下一年半的時間,縱使仍未尋見大師姐,但是,單單有這些東西,也足以讓他們幾個秘密潛入玄鴞門中去救人……吧?

她現今已熟悉了玄鴞門內盤根錯節的人際關係。

前提是如今的玄鴞門,和她離開幻境後去的那個玄鴞門沒有太大區彆。

思忖間,葉靖鷹閉眼:“今夜你們去刺殺狄人首領,可有把握?”

花又青笑:“小事一樁。”

“真的嗎?”葉靖鷹側臉看她,“我可記得,你還沒有親手殺過人。”

花又青抿了抿唇。

“玄鴞門可不是培養菩薩的地方,”葉靖鷹瞥她一眼,“我已同梁長陽說了,今夜必須要你親自去殺了他。”

花又青起身,恭恭敬敬,向葉靖鷹行禮:“弟子遵命。”

葉靖鷹擺擺手,示意她離開:“出去後叫王不留這小子滾進來吃飯,彆練那個破劍了,他就是學醫的命,可勁兒練個屁的劍!!!”

花又青:“……”

每年,玄鴞門都有大大小小的考核任務,一般是內門弟子帶外門弟子,共同執行。

簡單些的任務,內門弟子隻是負責兜底,主要還是外門弟子去做。

就像花又青他們今日的目標,刺殺狄人首領。隻有一個劍修梁長陽在情況不對時及時撈人,負責刺殺任務的,還是花又青和王不留。

向玄鴞門下達任務的神秘組織已經疏通了關係,隻需要他們中一人假扮成獻給首領的絕世美人即可。

花又青盯著紙條上的“絕世美人”四字看了很久,以手指自己:“就我?”

梁長陽是完美符合刻板印象的劍修弟子:“傅師妹,恕在下直言,劍修弟子中,對姑娘您的美貌多有仰慕。”

王不留樂了:“你可彆往她臉上貼金了,我承認這丫頭長得的確很聰明可愛,但是你看她哪裡有風情萬種大美人的樣子?完美女人就該像湘夫人那樣,個子高身體壯,珠圓玉潤——”

花又青打斷他:“珠圓玉潤是形容歌聲的,不是形容外貌。”

王不留說:“反正你和絕世美人沾不到一點兒邊。”

梁長陽還在一板一眼地回答:“據不完全統計,百分之九十五的劍修弟子都想同傅師妹共進晚餐。”

王不留哼:“她吃飯愛吃肉,飯量大,彆和她一塊兒吃,絕對搶不過她。”

“停——!”花又青舉手,她真誠問王不留,“不然你來?你來假扮被獻給狄人首領的絕世美人?”

王不留思考片刻:“倒也不是不行,畢竟隻是說絕世美人,而沒有說絕世美女,或許狄人首領是個斷袖呢?”

梁長陽沉默著抬起手,一掌敲暈王不留。

扶著暈倒的王不留,他對花又青說:“傅師妹,此次刺殺任務就交給你了——若有意外,請立刻吹響骨哨,我會即刻現身,帶你離開——請記住,這隻是一個小任務,可以失敗,但你必須活著。”

花又青說:“我知道。”

一刻鐘後。

她換上準備好的舞娘衣衫,是西域那邊傳來的,衣衫布料很少,格外輕薄,淡淡的紫色,籠罩在她身上,露在外麵的胳膊、和腰腹上亦貼了金色的花鈿,還有一串金燦燦的臍鏈,據說是要在肚皮上打孔穿進去的——花又青可不想為此犧牲這麼大,隻掛在脖子上做項鏈。

裝扮好後,她跳下馬車,在梁長陽麵前晃了晃:“師兄,怎麼樣?”

“很漂亮,”梁長陽高貴冷豔地說,“很美麗,現在至少會有百分之九十六的劍修弟子想要同你吃飯。”

花又青驚奇:“怎麼多了一個?”

梁長陽高貴冷豔地擦掉鼻血:“因為我們劍宗共有一百名弟子——加上我。”

花又青笑眯眯:“謝謝師兄盛讚,待刺殺任務完成後,我一定請你吃飯喔。”

梁長陽又高貴冷豔地為自己點了兩個止血的穴位:“榮幸之至。”

夜幕降臨時,花又青順利隨著多位美人被送入狄人營地中。

除她之外,其他的女人皆是從青樓柳巷中掠奪而來的,以袖掩麵,有一名不忍屈辱,當場撞到刀上自裁。

狄人擅遊牧,安營紮寨也都是帳篷,焚燒著牛糞和樹枝之類的東西,空氣中滿是說不出的味道,有草香,亦有乾草的悶味,酒香,肉香,甚至有人拎了瘦弱的男子來,笑哈哈地說這是今日俘虜的漢人,細皮嫩肉的,可以供將士們取樂……

至於包括花又青在的六位美人——不算死了的那個,總共五人,剛好,首領和下麵四個大將軍,一人一個。

幾乎沒什麼懸念,狄人首領抬手,選中了花又青。

花又青想,肯定是因為她穿得最少。

狄人將她扭轉雙手送進首領帳中,看她身量纖弱,沒什麼威脅力,隻象征性地鬆鬆綁了手腕,丟在厚厚的羊毛編織毯上,轉身出去了。

帳內味道十分不好聞,膻腥味很重,還有大量的、讓人昏昏沉沉的焚香,混雜著牛乳酪的氣味。

花又青飛快地解了繩索,剛鬆了手腕,便聽到狄人恭敬行禮。

首領到了。

花又青無需用刀,手繃成刃,隻要那首領接近,便能一刀致命,割斷他的咽喉。

腳步聲漸漸重了。

花又青沒看清首領的長相,隻記得他很高。隔著濃濃的煙火,隻記得他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她。

是個毫無交際的陌生男性。

也是踐踏故國土地、肆意燒殺掠奪的狄人,她提醒自己,你殺的是個壞人,而非良善之徒。

待那人走至身後,花又青翻身而起,手刃直逼他咽喉。

竟撲了空——

後者似是料及她的動作,穩穩攥住她手腕,稍稍一用力,她那隻手頓時酸軟無力,再使不上力氣。

花又青大駭,她左手掐訣,尚未結成花,那男子又握住她左手,反剪住她雙臂,壓在她背後,一手控住她兩隻手手腕,將她死死按在那毯子上。

力氣差異過大,那人迅速封住她的經脈,以至於她竟無法運氣,一時間被死死壓在此處,動彈不得。

怎麼可能?

不是說這隻是一個簡單任務麼?

不是說狄人首領不懂玄術麼?

未等花又青使出力氣抬腿踢他,那首領緩緩開口:“彆踢了,留些力氣哭吧。三腳貓功夫,五年不見,就學了這點皮毛?”

花又青愣住。

這聲音——

幽冷寒梅香氣極具侵略性地籠下,完整罩住她,消了身下那羊毛毯的羊膻味。

男人俯身,一手牢牢地按住她兩隻手腕,另一隻手拽住她脖子上那金燦燦的項鏈,如拽一條小獸,拽了拽,迫得她往後仰脖。

“比起你糟糕的身手,我更好奇另一件事,”他笑意淡淡,“我的親妹妹,青青,你現在不應該在玄鴞門好好學習麼?為什麼卻成了一名被送到首領床,上的女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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