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脅迫(大修)(2 / 2)

不是吧魔頭你! 多梨 15702 字 8個月前

宋安忍氣吞聲,已經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行囊了,把乾硬的饅頭收起來。

方回燕同傲龍派弟子拱手,客客氣氣商談:“在下乃清水派方回燕,此番——”

“什麼清水派?”那領頭的中年男人不耐煩打斷,“看來還是挨打的次數不夠,就那麼幾個人,還好意思稱自己為派?”

說到這裡,他斜著一雙眼,上下打量方回燕,看他身上補丁,諷刺地說:“乾脆改名窮水派算了。”

見他們不答,中年男人傲慢:“立刻滾——”

“這位哥哥!”

清脆的少女聲音成功吸引了中年男人的注意力。

他回頭看,隻瞧見一姿容俏麗的女孩子踏光而來,麵若桃花,一笑好似春風。

無論多大年紀的男人,麵對如此少女,都難以抵抗。

他也是。

一愣神,花又青已輕盈走到他麵前,柔聲細語:“現在就讓我們走的話,我們住在哪裡呀?”

宋安打圓場:“師兄——”

方回燕安靜看師妹。

那中年男人,原本已經因花又青的笑容而暈頭轉向,此刻聽宋安一聲師兄,又皺緊眉頭:“誰是你師兄?少來攀關係,我管你們住哪兒。”

“可不可以再給我們多一些時間,讓我們重新尋找住處?”花又青請求,可憐巴巴望他,“求求你了,哥哥。不然,荒郊野外住一晚,我肯定會生病的。”

那中年男人看她,猶豫片刻,才說:“多一些時間,倒也不是不行,主要是我們趙崆師兄……哎,你們往山下方向走,一裡地左右,還有幾個簡陋的獵人小木屋,去那邊住吧,雖然破了些,好歹也能遮風避雨。算了,看你們這麼可憐——入夜前搬走吧。屆時若再不搬,可就是和我們傲龍派做對了。”

花又青笑,眼睛彎彎:“多謝好心腸哥哥指點,哥哥名字是什麼呀?”

中年男人說:“趙同。”

“趙同,”花又青重複了一遍,笑得燦爛,“我記下了。”

趙同一走,宋安立刻關上門,問花又青:“青青姑娘,我們現在——”

“不用搬,”花又青說,“我們不用搬。”

宋安急聲:“不可,不可啊,那傲龍派弟子人數諸多,我們實在無力同他們起多餘紛爭啊!讓搬走,走就是了……”

方回燕不言語,慈母般含笑看孩子撒野。

花又青搖身一變,立刻變做方才那中年男人模樣,模仿他的步態,走了幾步,問:“我學得像嗎?”

宋安疑惑:“你學他做什麼?”

方回燕笑問:“你跟誰學了這樣的損招?”

花又青神秘一笑,理直氣壯:“傅驚塵。”

傅驚塵並未走遠,她能感應到,對方此時此刻,就在附近。

否則,她如今連幻身術都施展不出了。

壓下不安情緒,暫且解決眼前之事。

花又青裝扮成方才的傲龍派中年

男人,大搖大擺地走、挨個兒敲響了整個小樓所有東陽宗和永海派弟子的房門,以不屑一顧的口氣說——

“我趙崆師兄說了,此房子已經被我們傲龍派弟子征用了!限你們立刻搬走,否則就是和我們傲龍派弟子做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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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你們東陽宗/永海派算什麼?有種和我們打一架啊!”

“有什麼疑問,來我傲龍派尋我,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趙同是也!!!”

樓上樓下敲了一遍,那東陽宗和永海派的弟子們,眼神從震驚到詫異再到“傲龍派的人有病吧”。

待花又青離開時,他們一個個群情激憤,恨不得現在就剝了她的皮,又被主事人攔下,沉聲:“叫其師弟們過來,看來傲龍派存心挑釁,此時若忍氣吞聲,我們顏麵何在?”

“等會兒叫人一起來,今日勢必要他們看看,究竟誰才是名門第一派!!!”

如法炮製,最後,花又青又化作一名平平無奇的永海派弟子,挨個兒地把傲龍派弟子的門敲一遍,禮貌地請他們滾。

又在傲龍派弟子抄起武器欲殺她時,火速腳底抹油,溜之大吉,逃之夭夭。

不等太陽落山,混戰便開始了。

沒有一個散修搬走,皆在小木屋中,好奇看樓下。

——怎麼回事?

這傲龍派怎麼和永海派的弟子打起來了?

怎麼這東陽宗的人,自詡名門正派第一位,也開始圍毆傲龍派弟子了?

成功攪渾一潭水的花又青,輕盈跳在最高的那株老果樹上,一邊看下麵的大混戰,一邊啃酸不溜秋的小小野果,欣賞這些人混戰,順帶著研究他們的攻擊招數,好為晚上的奪花行動積攢經驗。

說不定,今天晚上便要和這些人交手呢。

另一邊,她猶暗暗祈禱,禱告傅驚塵切莫離她太遠。

他既要幫助弟子奪花,必然也是在那還魂樹附近吧。

花又青目前還暫且不想失去這一身功法。

今夜注定無眠。

海棠宗弟子對那還魂花興致不高,卻覺今夜是大行采補的機會,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必然是要齊齊出動,將那功力高深、或俊或美或守身的人,統統采補。

寧可多采一千、不可漏補一個!

這是他們的口號。

同時,亦有永海派的弟子,四下分散收徒簡章,向散修們兜售快速修煉課程,售賣自編自撰修煉之經書,也幫忙看行李衣服,提供相公孩子寄存服務,辦假/證洗靈髓鏘劍子磨大刀順帶劍身美容保養服務——

有傅驚塵提供好的奪花時辰,再加上深淵底部已無妖獸。

借著夜色掩飾,花又青同方回燕順利下沉,一路在岩壁上疾行,順利抵達那還魂樹下。

此時此刻,聚集在還魂樹下已有多個勢力,爭鬥不休,卻又都小心翼翼,收著力氣,唯恐打壞了這珍貴之花。

花又青略微一想,搖身一變,幻作了傅驚塵的相貌。

方回燕看她如此相貌,微微一怔,意識到這就是“傅驚塵”的相貌後,忍不住一聲讚:“果真很有幾分姿色。”

花又青不答。

她悄聲提醒師兄,潛在暗處,切莫早早露相,彆打草驚蛇。

囑托好後,她便沉靜運氣,騰到空中,一躍去奪那還魂花。

起初有幾個人想攔她,看到是“傅驚塵”,皆嚇了一跳,登時立在原地,竟不敢上前。

唯獨一個敢攔花又青的小弟子,心覺疑竇,不信“傅驚塵”會在此地,持劍想攔。

眼看劍快指到她身上,花又青順手摘了一片葉子,吹一口氣,隻見那葉片登時自燃,飄飄落於地上。

五行轉換之術!

這世上,現如今唯一能運此法的,也隻有傅驚塵了!

那弟子當場被鎮住。

——曾活剮多人的傅驚塵,在場誰會是他的對手?

片刻後,隻有那東陽宗的人,拱手行禮上前,倒是客客氣氣:“不知傅尊主為何深夜來此?”

花又青模仿著傅驚塵那淡然自若的語調:“自然是為還魂花,否則來此賞月嗎?”

東陽宗那人一頓,回頭看同行之人。

後者微不可察地搖頭,示意他冷靜。

東陽宗的人沉吟片刻,猶豫許久,在保命和保花之間,選擇前者。

說到底,命是自己的,這還魂花卻是要上交宗門的。

二者之間,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分得清的。

誰會大公無私到為此賣命呢?

考慮到這裡,他立刻拱手行禮,向花又青一拜:“既然傅尊主需要此花,那我們縱使再不舍,此刻也隻能忍痛割愛。就此彆過,請勿相送。”

談話間,東陽宗的人轉身,尚未踏步,隻見身後不知何時站著青無憂。

傅驚塵少在江湖上露麵,認識他的人並不多;而他座下大弟子青無憂,卻是實打實常露麵的。畢竟少年意氣風發,又受傅驚塵親自指點,功力進益速度羨煞旁人。

此時此刻,東陽宗對“傅驚塵”的身份已然深信不疑了,此刻見到青無憂,更是不疑有他,帶了弟子,正欲悻然撤退,卻見那青無憂冷聲笑:“何方妖孽,怎扮作我師尊模樣,來此裝神弄鬼、狐假虎威?”

東陽宗諸人腳步一停,兩兩相望,皆是一頓。

……怎麼?

視線所聚處,花又青鎮定異常,她垂眼看青無憂,學著傅驚塵模樣,搖頭輕歎:“蠢貨,蠢貨,連你自己師尊都不認得了麼?”

青無憂握緊劍,陰沉看她,猶疑不定。

太過相像——若不是兩刻前,師尊還在同他講話,現如今,他當真要以為這就是傅驚塵本人了。

“為師平日裡為你灌輸如此多真氣,”花又青淡聲,“當真是白疼你了。”

此話一出,青無憂頓時堅定信心。

師尊才不會這樣溫柔地罵他!

這個時候,若是師尊被他認錯,早就開始恨鐵不成鋼地扇他耳光了。

青無憂握住劍,指向花又青,毫不猶豫:“騙子!”

花又青一愣,不知自己有何破綻。

明明就是傅驚塵會對她的語氣啊。

眼看青無憂持劍刺來,她後退幾步,袖裡出火靈劍,再不猶豫,側首看還魂花開,一劍取下,以氣渡之——

那悠悠怒放的還魂花,在即將落入方回燕掌中的前一瞬,被一隻修長的手輕巧取走。

毫不費力。

傅驚塵手握還魂花,微笑看花又青:“你這幻形之術,當真惟妙惟肖。”

花又青驚叫一聲,被他點破,頃刻間恢複原來容貌:“哥哥!”

一旁青無憂,猝不及防聽這一聲哥哥,再看到花又青的臉,臉色煞白,手中劍重重跌落。

傅驚塵垂眼看她,手握眾人所望的那一朵還魂花。

隻要稍稍用力,那脆弱珍貴的花瓣,便會在他指間化作飛粉,消弭得無影無蹤。

傅驚塵溫柔:“這麼長時間,青青可曾想好?想不想跟我回玄鴞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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