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逐芳完全沒有自己乾了大事的自覺。
一個吻而已。
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奈亞的反應有點出乎意料。不過那是奈亞自己的問題,和祂又有什麼關係呢?
祂唯一遺憾的,是沒在莎布尼古拉斯離開之前向祂打探密教首領的下落。
口袋內的手機微微震動起來,一連震了三下,是秦達意給祂發的暗號,提示祂找借口跑路的意思。
戚逐芳他們那扇看著被邪/教徒包圍的門,覺得撤離起來可能有點麻煩。
此時,謝遠剛好從某個房間內走出。
視線相對,微微的錯愕之後,他略帶好奇地看了一眼聚集著不少“服務生”的門口,隨即以事不關己的態度走下樓梯,向出口踱去。
在同伴已經暴露的情況下,這種做法是最正確也最明智的。
戚逐芳明白他的意思,但比起看秦達意被邪/教徒追著跑,他更喜歡欣賞導師臉上的另一種尷尬和狼狽。
祂大大方方走了過去。
這些黑山羊教徒手中並沒有□□,取而代之的則是灌滿不明液體的針管注射器。
哪怕戚逐芳不去閃躲,針對人類皮膚的細長針管也根本沒法沒法對祂造成影響。
祂很輕鬆地放到了圍在門口的一圈人,咚咚敲了兩下門,而後,不等裡麵的人同意就直接擰開門把手,大大方方走了進去。
碎玻璃濺得到處都是,服務員都被敲暈了倒在沙發上。
和好整以暇的危沂風相比,秦達意顯得要狼狽許多,衣服上皺巴巴,上麵有不少酒漬,還殘存著拉扯的痕跡。
“門口的邪/教徒已經被我解決了。”祂這樣開口,“我們大概還有兩分鐘的時間撤離。”
解釋可以靠後,眼下確實是撤離邪/教徒大本營更加重要,短暫的錯愕之後,屋內的兩個人迅速做出決斷,直接衝下了樓梯,朝大堂的方向跑去。
他們身後黑山羊教徒逐漸聚集,好幾次都險險擦著子彈而過。
直至完全跑出黑山夜月夜總會的範圍,包括在外麵接應的謝遠在內,眾人都鬆了口氣。
時間緊迫,四個人隻好擠同一輛車。
謝遠自告奮勇當司機,危沂風根本沒有給副校長機會,直接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戚逐芳隻好和秦達意擠在後排,和那堆沒用上的裝備擠在一起,四條腿無處安放。
轎車開出一段路,副校長才從先前緊張複雜的氣氛裡完全喘過氣。
他剛準備批評戚逐芳完全是胡來,扭過頭,恰好看到學生微微腫起來,幾乎破了皮的嘴唇。
目光向下,印象裡從來都熨燙得看不見皺褶的白襯衫也皺成了一團,紐扣也沒完全扣好。
足足愣了有十幾秒,他才勉為其難地消化完學生要比自己開放很多,可能玩得還挺愉快的事實。
“怎麼了?”戚逐芳不明所以。
“沒什麼。”秦達意下意識回答,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準備說些什麼。
他十分不自然地轉移了話題,“我們現在往哪開來著?”
“分部。”危沂風靠在副駕駛上,微微眯著眼,連頭都懶得回,“先休整。”
情報沒套到多少,反而被灌了不少高度數酒,現在後勁已經慢慢上來了。
這次任務失敗的絕大部分原因要歸咎到自己身上——秦達意對此有清晰的認知,不免有些訕訕,“哦。”
謝遠專門挑了條紅綠燈少,不容易被查酒駕的路走,車內氣氛一度非常沉默。
“......”
“......”
秦達意好幾次都偷偷往自家學生身上瞄,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忍住。
“那什麼......”他尷尬地開口,刻意把聲音壓得老低,“你沒被那些黑山羊教徒占便宜吧。”
危沂風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
雖然和預想的有些差彆,但戚逐芳還是在導師臉上看到了自己期待的那種尷尬。
“我們聊得還算愉快。”
戚逐芳想了想,隱瞞了部分事實,“祂應該是教團高層,隻是離開得有些匆忙,我沒來得及詢問相關情報。”
秦達意更加微妙了,抓耳撓腮,絞儘腦汁,不要說發言,就連坐著都不怎麼自在。
他又擔心戚逐芳被邪/教徒占便宜,又擔心戚逐芳才是占便宜的那個。
“你的身份不是啞巴嗎。”他終於找到了盲點,稍微緩解了一點自己的尷尬。“光靠打字,怎麼和人家愉快聊起來的。”
戚逐芳身上沒有酒味。
“因為我暴露了。”
戚逐芳半真半假地說道,“不過祂並不介意,所以我們就聊了一會兒天。”
副駕駛座上,已經打起瞌睡的危沂風瞬間清醒過來,“聊的什麼?”
“一些生/殖話題。”戚逐芳稍加思索,“不過沒有太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