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開車的謝遠乍然爆發出劇烈的咳嗽聲,方向盤差點握不穩。
“所以,那個黑山羊密教高層對你進行了某種誘惑。”危沂風迅速反應過來,“但是沒有成功,你也沒有完全取得她的信任。”
公事公辦的態度和另外兩個思維不斷發散的人形成了鮮明對比,“除此之外呢?她有沒有透露什麼教派相關的消息。”
“沒有。”
戚逐芳搖頭,“出現了一點意外,所以祂離開了。”應該是奈亞用了什麼方法,暫時支走了莎布。
“所以,目前我們最有可能得到線索的一條線到這裡就斷掉了。”危沂風繼續閉眼,“你應該把竊聽器和攝像頭安上去了吧?”
他問的是謝遠。
“是的.....竊聽器和微型攝像頭都安上了。”
謝遠有些不確定地又補充了一句,“應該沒有被發現,我沒驚動他們。”
“嗯。”危沂風點點頭,朝後座伸出手,“設備拿過來,先調試一下,看看信號正不正常。”
秦達意沉默著翻出擴音設備遞過去。
滋滋的電流音之後,他們聽到了無比明顯的碰撞聲和呻/吟,以及斷斷續續,根本聽不清在說什麼的含糊對話。
危沂風黑著臉關掉設備,罵了句臟話。
“這群......”
他隻好重新關注戚逐芳這邊的進度,“她有沒有透露過要去哪,因為什麼事情離開的?”
“沒有。”戚逐芳一口咬定,“突然就推門離開了,門開了之後,我注意到有不少人圍在你們門口,出去的時候遇見了謝遠。”
謝遠一愣,下意識回想起當時的情形。
好像是這樣沒錯,但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
“考慮備用計劃吧。”危沂風放棄得也快。
線索直接斷掉,加上他確實也累了,索性停止思考這些勞神勞力的問題,“回去之後再討論。”
當然,儘管如此,他依然沒放棄難得的,可以擠兌秦達意的機會。
“至於老秦,我建議你多向自己的學生取取經,下次再換個能帶得動你的搭檔。”要不是秦達意太菜,他們根本不至於這樣狼狽地從邪/教徒大本營出來。
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忘掉之前發生一切的秦達意:......
人總會有不擅長的事情,就算他的表現確實很糟糕,也沒必要三番四次地提起來,甚至拿去和學生做對比吧。
戚逐芳隱約可以猜到他們那個包廂後來發生了什麼,看向秦達意的目光中帶著憐憫。
他自認為還是比較熟悉人類社會的。
很難想象,將近四十歲的秦達意,居然沒有過性/生活,遇到相關情況,應付起來甚至不如某些早熟的未成年人。
非常稀奇了。
四目相對,秦達意目光閃躲,發現避不開之後乾脆惡狠狠地翻了個白眼,粗聲粗氣道:“有什麼好看的?不如反思一下你自己為什麼沒有釣住那個黑山羊教高層。”
作為一個精通人性的邪神,戚逐芳怎麼會不清楚他在虛張聲勢,故意轉移矛盾。
祂也不收回視線,而是裝作思索的樣子慢吞吞開口,“剛剛已經反思過了,現在在想怎麼幫忙克服毫無必要的羞澀感。”
“副校長,人的身體構造決定了生理需求,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一本正經,滿臉平靜,甚至以科學鑽研的態度說出了非常了不得的話,“如果你有什麼難言之隱,應該儘早治療。”
秦達意進退維穀。
——要麼就承認自己一大把年紀還是個純情處男,守身如玉,男德班優秀代表。
——要麼就承認自己真的不行,某方麵有隱疾,出於自尊才刻意回避相關問題。
反正都是不行。
“滾滾滾。”秦達意拒絕對這種故意陷害做妥協,“還想不想要導師推薦語了,老實點。”
壓根沒睡著的危沂風嘴角勾了勾,直接落井下石,“我記得導師根本沒有推薦權限吧,當時我給你寫推薦語了沒?”
本部交換生選舉流程相關導師要全程避嫌,謝遠二年級去本部交換的時候,他連具體的實習評價都沒看到過。
儘量降低存在感,還是被自家導師拉入戰場的謝遠隻好拘謹地搖頭,跟著附和:“我記得沒有。”
危沂風嗬了一聲。
秦達意從未如此憋屈過。
“行了行了,這次主要是我的問題。”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放大音量:“我又不是沒打算承認,揪著不放就有點過分了啊。”
戚逐芳剛準備乘勝追擊,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車內回蕩著默認的來電鈴聲。
未知號碼。
作者有話要說:想不到吧導師是純情掛。
猜猜是誰的電話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