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踏出門檻,那淚珠就噙回了眼角,櫻兒心疼的拿錦帕替她拭淚,勸道,“王妃何苦要來招惹王爺呢?”
珞兒也不解,“王妃怎麼會想來給王爺送點心呢?”
莫喬幽幽歎口氣,“時不我待啊…”
珞兒櫻兒對對眼,攤手表示不明白。
“不過抱了一下,整個人心情都愉快了。”
這個譚宋果然不好糊弄啊,她哭了那麼久,說了那麼多煽情的話,也沒打動他。
不過也正常,是她心急了。
懊惱的搓搓臉蛋兒。
試想兩個結婚一年多都不曾見過麵說過話的人,怎麼會無事獻殷勤呢?那譚宋估計心底還在琢磨她非奸即盜吧。
這麼明顯的破綻,估計那個祁蘇也看出來了,之所以好感上升,無非是因為她故意勾引他。
但也不好上鉤啊,一下就有了警惕心,好感上升得極可憐。
係統,“譚宋現在對你還好感負數,估計在懷疑你。”
“懷疑我就算了,就怕他直接一刀殺了我以絕後患啊,你想想,我是誰塞進來的?”
“那個皇帝?”
深深歎口氣,“譚宋和那個皇帝肯定勢不兩立,我又是是被皇帝塞進來的,我一有什麼動作,譚宋這邊肯定要懷疑了,雖說溫水煮青蛙,但現在譚宋軟硬不吃,不解了這個心結,好感度肯定上不去,但解鈴還需…”
靈光乍現,她一拍手,“有了!”
她今日的舉動肯定會引起譚宋的注意和懷疑,一但她有任何舉動都會暴露在他眼底,既然那皇帝將她塞入王府的目的是為了陷害譚宋,她不如將計就計。
*
入夜,浮月走遊雲,四野闃然。
莫喬伏在桌案上,就著一支光芒黯淡的蠟燭寫信,這封信是寫給原身那薄情寡義的親爹的。
好在原身的親娘雖為小妾,但也是知書達理讀過點書的,所以她也習得一些,不會顯得太過突兀。
“有人。”係統提醒她,“窗外,還有屋簷上。”
莫喬意料之中的笑了笑,看來這譚王爺疑心比起皇帝也不遑多讓,連她一個弱女子都要防,不過正合她意。
“櫻兒。”
櫻兒聞聲而入,“王妃。”
“明日派人將這封信送我娘家給我爹爹。”邊說,將信折入信封中遞給她。
“好,王妃要就寢了麼?”櫻兒上前要替她寬衣。莫喬揮揮手止她,“你自睡去吧,不必替我守夜。”
泡了個香噴噴的花瓣浴,她裹件翠綠色的單衣,燈籠褻褲,將一片白嫩嫩的臂膀都袒露在外,搖著扇子沒兩下,就沉沉酣眠了。
書房內。
祁蘇看著信,捧腹大笑不止,見譚宋始終若無其事伏案作畫,故意要揶揄他,“你家小王妃誇你人麵桃花貌比潘安氣宇軒昂坐懷不亂…難道王爺不覺得欣喜麼?”
斟酌了一下那個坐懷不亂,不由讚同頷首,“不過一麵,你家小王妃就得出此論,是個可造之材。”
說罷,繼續捧著信笑不可仰。
這封信就是從莫喬手下截下來的,據說可能是密函。祁蘇回想取到信時譚宋還一臉陰森的冷笑,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看完後卻麵無表情的將信揉成紙團,若非他眼疾手快搶來,估計這封信就要被消失滅跡了。
難得見譚宋吃癟,這小王妃確實挺有本事。
“咳咳。”他清清咳,“依我所見,桃兮兮也許並非那狗皇帝的走狗。”
譚宋默不作聲的作畫,棱骨分明的下頜緊合,落筆遒勁有力。
祁蘇捏著信函,微微正色道,“這封信究竟是給誰看的,王爺以為呢?”
頓了頓,“我想,這封信既是給狗皇帝看的,也是給你看的,那桃兮兮好巧的心思,以此證清白,確實聰明。隻怕這封信若是真傳了出去,她怕是難以自保了,那個狗皇帝定然不會放過她,一但你中邪的傳言不攻自破,你可就是一塊香餑餑了。”
“你說,桃兮兮是在向你示弱祈求庇護麼?”祁蘇斜側過臉看他,輕笑道,“如果她不是那狗皇帝的棋子,怕是會被那狗皇帝整死哦。”
慘死在譚王府的女人早已不計其數,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隻是譚宋,這個主動湊上來的女人你打算怎麼辦?
“與你何乾?祁蘇。”譚宋落在最後一筆,淡漠的起身踱至窗前,今夜的皎月半缺,彎如勾,空蕩左袖吹拂。
“你當真不在意?”祁蘇扶額,不由回想起那嬌滴滴噙淚的粉麵。這桃兮兮確實有勾人的本事和資本,隻是可惜入了這譚府,注定要摧折在此。
譚宋不語,視線掠過案上未曾動過的牛奶糕,已失了寒氣,軟塌塌堆在碟中,如同爛泥,毫無食欲。
“將信送出府。”
落下一句話,不見人影。
“…女兒與王爺情投意合,情深伉儷…”嗬,桃兮兮你可真敢說。祁蘇低低嗤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