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莫喬懵：“嗯？”
他眼瞼低垂，專注似的看她。一掌擱在她後頸上，安撫似的摩挲著，低聲暗啞：“抱歉。”
莫喬一口氣憋在腮幫子裡，捏著衣襟的手微微顫抖。
現在的惡鬼都這麼好說話的麼？
“阿娘害羞了！”不六猝不及防來一句，指著她耳朵，又得意又狡黠。
“我不是你娘！”莫喬臉紅了紅，白了白。捂著滾燙的耳尖兒瞪他：“小孩子瞎說什麼話！”
鬱央嘴角輕動，兩手頓了頓，似乎要抱她，卻又鬆了手：“待我找到合適的軀殼後便陪你找凶手。”
“找不找凶手與我無關。”她咬牙，“不找就是不找。”
“好。”他替她撥整齊散亂的發，手指冰涼，“依你所言，不找便不找。”
似乎十分任性的莫喬無力反駁：“...”
這時，白遙拎著她的竹簍子出來，看了眼鬱央，淡聲道：“我先前在鬱諒與身上中了引路蠱。”
“引路蠱？”莫喬不大想接受那害人害己的小黑爐，但保不準，這黑爐子還是她最後保命的籌碼。
白遙頷首道：“當初他在蠱林受重傷便是因為被人中了紅絲蠱，我無法替他解蠱。解鈴還需係鈴人，若不找出下蠱之人是無法解這蠱的。所以我便在他體內種下引路蠱，若有一日下蠱人催蠱將他引走，我便順著引路蠱找出這下蠱之人。”
“若我猜得不錯的話，那個人應當就是白小姬。”莫喬看她不似白杏織那般對她有敵意，就將自己的猜疑告訴了她。
“白小姬？”白遙麵露難以置信之色，“這蠱爐是她的麼？”
“她曾用此蠱引出蠱蟲，我並沒有多想，隻以為蠱爐就算兩個人使用也是無礙的...你做什麼呢？。”後麵這句是對鬱央說著。兩人說話的間隙，鬱央一直在撥弄她頭發。
她嘟囔著伸手去摸，卻被他反手輕握住，拉下：“束發，莫要亂動。”
“哦。”她收了手，抬眼要和白遙繼續交談，卻看她一臉複雜的盯著她。莫喬多少知道她在想什麼，坦然道，“他也是死於無常蠱。”
白遙默了默，又問道：“我此番去找鬱公子你也一起麼？”
莫喬下意識摸了摸眉心。
有些事她必須要和白小姬做個了結了。
如果下蠱人真是白小姬，那麼她和白遙此行都會十分凶險。從今天鬱諒與的舉動就知道白小姬要殺她滅口，而從先前白小姬對白遙的態度也可知她視白遙為眼中釘。就算她們這次不主動去找她，日後她必然也會來找她們。
與其提心吊膽，倒不如冒險一番。
“一起去吧。”
白遙頷首，引出引路蠱母蠱，母蠱飛在前頭，三人跟在後頭，外加一隻小鬼不六。
“你拿紅帶給我綁的？”路上，莫喬扯過飄在腦後的紅帶，揚頭問他。
鬱央輕順著她的發：“嗯。”
“這東西這麼邪門，沒事麼？”她嘀咕，又問，“對了，你對軀殼有什麼要求麼？比如不合之類的？”
鬱央沒料想她會考慮得那麼細致。眼梢垂下來，不動聲色動了動：“子時死者即可。”
莫喬使壞：“女子亦可？”
他默不作聲。半晌才道：“你非男子。”
莫喬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在說情話。但渾似冷笑話是的，她一時無言以對：“…”
作者有話要說：莫喬：瞎說什麼大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