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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胤站在牆頭上,神色冷肅的盯著院中的南宮禦月。南宮禦月卻半點也沒有被撞破了謀害王室宗親的擔憂,反倒是盯著拓跋胤冷笑了一聲悠悠道:“拓跋胤,你不該在這裡。本座原本…還沒打算這麼快去找你。”
拓跋胤沉聲道:“原本我確實不該在這裡。”他原本隻是替兄長攔住那些想要去宮中救駕的兵馬,可以說跟南宮禦月的目的都是差不多的。但是拓跋胤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之處。白塔的人確實是在攔截前往皇宮救駕的人,但是南宮禦月去不見了蹤影。南宮禦月這種人,如果有熱鬨可看他又怎麼會錯過?很快拓跋胤就發現了事實的真相。攔截救駕的人是假,趁著這個時候大舉屠殺拓跋氏的族人才是南宮禦月的真正目的。
拓跋胤從上一家被南宮禦月滅了滿門的拓跋氏族人府中趕到此處,正好救下了那已經閉目待死的中年男子。他其實對這人並不熟悉,隻是隱約記得這人好像是個國公。但無論如何,都不是南宮禦月可以肆意屠殺這些人的借口。
“沈王殿下!沈王殿下,救命啊!”看到突然出現地拓跋胤,那中年男子也仿佛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掙紮著想要撲向拓跋胤的方向。南宮禦月冷笑一聲,“想從本座手裡救人,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他身形一閃,右手化作利爪一般抓向那人的脖子。
拓跋胤站在牆頭上隔得本就遠一些,見狀毫不猶豫地一劍揮向旁邊的樹梢。被劍鋒掃落的樹枝猶如利箭一般射向了南宮禦月。南宮禦月輕哼一聲,左手一揮袖掃向了迎麵射來的樹枝,右手依然毫不猶豫的抓向那中年男子。此時拓跋胤已經一閃身掠下了牆頭朝著這邊而來。
“沈王殿下!”傅冷自然不會讓人壞了自家公子的事,毫不猶豫地持劍迎了上去。他雖然不是拓跋胤的對手卻也差不了太多,更何況拓跋胤被君無歡所傷的肩膀一直沒能痊愈一時間竟然也奈何不得傅冷。就是這片刻的功夫,南宮禦月的手已經捏住了那中年男子的脖子。
“沈王殿下?!”
南宮禦月冷笑一聲,即便是殺了這麼多人他的手依然冰涼。受傷微微用力,那中年男子脖子意外立刻沒了聲息。
“南宮禦月!”見人被南宮禦月所殺,拓跋胤也不在與傅冷糾纏,後退了幾步退出了戰圈。看著拓跋胤難看的臉色,南宮禦月的心情頓時好了幾分。輕輕拂袖,好心情地道:“拓跋胤,彆多管閒事。”
拓跋胤沉聲道:“你根本就不是想要幫焉陀家,你隻是想要利用焉陀家和貊族權貴,讓你有機會殺人。”
如果南宮禦月隻是想要殺一個兩個人,自然是沒有問題。但是他想要殺掉所有姓拓跋的人卻非得有天賜的良機不可。譬如說今晚,有野心的人都在宮裡廝殺,生死難料。沒有野心的都躲在府中不敢出門,正好讓他可以殺上門去將人屠了滿門。甚至因為皇宮裡的大亂子,就連平常附近的巡視的守衛都已經不在了。這才讓他接連殺了五六家人竟然都沒有引起彆人的注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皇宮裡,誰有功夫管這些並不算太過一眼的勳貴?
南宮禦月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方帕子,慢條斯理地插著自己的手指。一邊道:“你想妨礙本座辦事?拓跋胤,彆忘了…拓跋羅還在宮裡呢。你猜…拓跋梁的人殺不殺得了拓跋羅?”
拓跋胤麵色冷凝並不為他的話所動。他們這樣的人,誰身邊沒有幾個保命的殺手鐧。若是拓跋羅那麼容易被人殺了,也不用等到現在了。他更不會輕易離開拓跋羅身邊了。
南宮禦月見他不接話,有些不悅地嘖了一聲道:“罷了,看來今晚是不能善了了。”
拓跋胤沉默地拔出劍,直指南宮禦月。
拓跋胤這才發現,如今這上京皇城中最危險的人並不是宮中的拓跋胤也不是心思深沉的百裡輕鴻或者是哪一個手握重權重兵的貊族權貴。對整個貊族王室來說,最危險的人就是眼前的南宮禦月。因為南宮禦月並不是想要奪權,也不是想要皇位,他就是單純的想要…所有拓跋氏族人的命。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拓跋梁甚至是他。
“國師既然想要殺人,何不從本王開始?”拓跋胤沉聲道,“國師早晚,也要對本王出手的吧?”
南宮禦月望著拓跋胤打量了許久,終於笑了起來,有些感慨地道:“你真聰明,隻可惜…沈王對權勢朝政不感興趣。否則…隻怕也是個難對付的人物啊。”
“國師請。”
南宮禦月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沈王不問本座為什麼?”
“沒有必要。”拓跋胤淡淡道。能夠讓南宮禦月下了決心屠殺拓跋氏族人,無論是什麼理由都沒有必要問了,因為無論如何南宮禦月都絕不會收手的。南宮禦月早年的經曆拓跋胤自然也是聽過地。但即便是如此他也沒有想過南宮禦月會如此的瘋狂。
南宮禦月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道:“可惜啊,今晚要對付沈王的人……不是本座。不然,沈王這樣的英雄本座還是很有興趣會一會的。”
拓跋胤微微變色,隻聽南宮禦月揚聲道:“百裡駙馬,還不出來麼?”
百裡輕鴻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門口,此時的百裡輕鴻一身銀灰色軟甲,手握長劍神色冷肅,看上去竟然讓人覺得有幾分陌生。南宮禦月微微側首,看著百裡輕鴻道:“百裡公子,可不要告訴本座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消極怠工。”不然拓跋胤早該被百裡輕鴻攔下了,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給他添堵?
百裡輕鴻淡淡道:“有點事耽誤了,拓跋梁醒了。”
南宮禦月並不覺得意外,拓跋梁什麼時候醒不過是看君無歡和他的人什麼時候高興罷了,這個他早就知道了。
“那又如何?”南宮禦月問道。
百裡輕鴻道:“所以…我現在是奉命平亂。”
南宮禦月嗤笑一聲,“所以,你想殺本座?”
百裡輕鴻並不說話,抽劍出鞘劍尖指向的卻是拓跋胤。卻是,拓跋羅起兵謀逆,拓跋胤自然不會置身事外。百裡輕鴻此時劍指拓跋胤很合理。
可笑的是,貊族人的內亂,卻要一個天啟人來平定。
拓跋胤並沒有笑,他也不覺得此時的情形有什麼可笑的。不管怎麼樣,現在除了動手也沒有彆的路可以走了。
南宮禦月對一邊的傅冷打了個手勢,兩人後退了幾步,南宮禦月笑道:“百裡公子和沈王的恩怨,本座就不插手了。本座還有事情要辦,就不耽誤兩位了。百裡公子,可不要讓…陛下失望啊。”陛下兩個字,說不儘的嘲諷。不知道拓跋梁這會兒到底知不知道百裡輕鴻的心思了。至於這兩個人,如果百裡輕鴻連重傷未愈的拓跋胤都打不過,死了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