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小子徐錚在師父的嚴厲眼神下,總算閉上了嘴巴。
一場酒宴在馬行空和張揚的一應一和之下,倒也儘興。
吃過飯,天色已晚,馬行空當然不能讓封舟此時離開,便在鏢局內安排了一間客房,請封舟住下,封舟想了想,便不再推辭。
其實一般情況下,江湖朋友路過睢寧,前來拜訪馬行空的時候,馬總鏢頭都是在當地最好的酒樓安排席麵,到了晚上就安排他們住在城裡最好的客棧當中,那客棧附近有賭坊、有煙花場所,江湖朋友們玩的儘興,一切都記在飛馬鏢局的賬上。
但是像封舟這樣的正正經經的江湖少俠,他馬行空也不把他當那些綠林好漢看待,這種千裡送幼童的義士,馬行空也是好生相敬,因而把人安排到他的飛馬鏢局客房內住下。
老實說,馬行空的武功在江湖上排不上號,但是經營鏢局的本事卻不是蓋的,這麼多年以來,這飛馬鏢局也積攢下不少家業,封舟走進房間,見這座客房收拾的乾淨整潔,牆上還掛著一副山水畫什麼的,頗有幾分雅致。
難得整個鏢局都是武夫,竟然收拾的這麼有幾分韻味。
“師妹,你這是要去哪兒?”
話說徐錚洗漱完畢,正準備到院子裡練練拳腳,卻見馬春花提著一壺熱水走出房門,向封舟所住的客房走去。
“我……我給封少俠送點水去。”想起封舟那英俊瀟灑的樣子,馬春花的臉有些發燒。
徐錚見她臉若朝霞,心中情動,心頭當下一股無名之火冒了出來,心中滿是醋意,“這天都黑了,你一個姑娘家的去大男人房裡總是不好,還是我送去吧!”
馬春花柳眉一挑,“你笨手笨腳的,做的了什麼事兒,還是我去吧!”
徐錚從小看著馬春花長大,師父膝下無子又隻有自己一個徒兒,早就把馬春花當成了自己還沒過門的媳婦,聽到這話心頭火起,不禁疾言厲色地追問起來:“師妹你是不是看上那光頭小子了!”
這師哥對自己又素來依順容讓,想不到自從封少俠來了之後,他就這麼強橫霸道起來,本來馬春花隻是念著封舟的高義,心生仰慕之心,再加上鏢局裡麵都是男人,不會照顧人,所以馬春花想送一些熱水過去。
其實她要是這麼解釋,徐錚自無話說。但她賭氣偏偏不說,反而犟道:“我愛看上誰就看上誰,你管得著麼?”
“我我我是你師兄,當然管得著啦!”徐錚叫道,氣的臉紅脖子粗。
馬春花平時在家被馬行空和徐錚寵壞了,哪受得了這個氣,賭氣之下也不送水了,怒道:“不去就不去!”
說完摔門而出;走到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平日裡爹爹雖然沒說話,但是看他的意思等再過幾年就要把自己嫁給這個師兄,心想難道我要跟這個蠻不講理的粗魯漢子過一輩子麼?想著想著淚水就留下來,不由得坐在那裡低聲哭泣。
徐錚也是犯了牛脾氣,他看到馬春花自己跑到院子裡抹眼淚,心中也是越想越氣,最後想到:“都是那個光頭小子的錯!趁著師父睡了,我去把他揍一頓,哪怕明天被師父訓一頓,也顧不得了。”
想到這裡,他紮緊衣服,大踏步走向客人居住的小院,來到封舟的房間門前,輕輕地敲了幾下房門。
“封舟,開門。”
他低聲喝道。
“門沒鎖,進來就是。”
封舟淡淡的應道。
聽了這話,徐錚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見封舟坐在那裡,也不說話,隻是狠狠地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