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舟雖然徹底摧垮了魏家,但是也沒有把事情做絕。
在他坐鎮之下,魏家女眷沒有受到侵犯,反而在封舟的安排下,留了一些金銀,也饒了幾個沒有惡行的魏家子弟,讓他們搬出魏府。
但是那座魏府卻是象征著鎮壓百姓的“巴士底獄”,封舟無論如何也看不慣,說什麼也要焚之一空。
封舟隻殺該殺之人,絕不牽連無辜,但也不打算給魏家起複的可能。
雖說沒了魏家,還會有張家、李家、趙家崛起的可能,但這三五年內,朱曲鎮百姓能過上人的日子。
他騎馬離開之後,隻覺得念頭通達,心中暢快,忍不住仰天長嘯。
心中卻已經打定了主意:自己孤身一人,沒有聚攏人心的本事,沒有推翻滿清的能力,也改變不了這個人吃人的社會體係,更沒有救助億兆百姓脫離苦海的本事,但卻能殺掉導致億兆百姓陷入苦海之人!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男兒仗劍天涯,管他人不敢管之不平事,殺他人不敢惹之該殺人,拔劍試問天下,有何不可為?
當日,河南許州朱曲鎮惡霸魏氏因當街逼人賣女被誅,魏家宅地化為灰燼,當地百姓無不拍手稱快。
數日後,河南懷慶府內黃河段,一向猖獗的水匪一百五十多人,被封舟誅殺殆儘,屍體儘數喂了魚鱉。
半個月後,橫行陸安府的太行山四十大盜,以及他們的幕後之主,當地鄉紳張慶寶全都被砍了腦袋,懸掛於陸安城門,上書“土霸山匪,猶如此例”八個血字。當地百姓焚香禱告。
十幾天後,河北大名府知府貪贓枉法,素有惡名,封舟趁天色將黑,府內還未到下衙之時,單人匹馬殺進府衙,將所有官吏屠殺一空。
而後短短時日,山匪、鄉紳、惡霸、貪官、汙吏,又有幾十人命喪其手。
消息傳出,天下震動,朝廷也下了海捕文書,要見他捉拿歸案。
因為他來去無蹤,殺人的時候換上黑衣,奪過敵人兵器殺敵,可謂是神出鬼沒,因此在各地的公告當中,他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比如京城刑部的文書稱他是麻匪,因為據傳他滿臉麻子。
河南巡撫衙門的告示卻說他身高八尺,騎著棗紅大馬,手持方天畫戟。
山西陸安府的懸捕令卻是說他是紅花會的章駝子,武藝高強,手持長棍,卻是駝背。
所有的文書都沒有提到他是光頭。
這一點連封舟都覺得奇怪。
雖然明知道這個時代地方上是小吏當國,但他們辦事這麼不靠譜,把自己刻畫得如此千奇百怪,也實在大大出了封舟意料之外。
這一日他聽聞魯北一帶有一個江洋大盜出沒,武功高強,他便騎馬前去追殺,不曾想露了痕跡,被那個江洋大盜提前發覺逃匿起來。
但封舟鐵了心的要殺他,硬是費了一個多月時光,終於找到他的秘密巢穴,上門挑戰,結果一招就奪過他的寶刀,將其斬殺。
他騎馬行在路上,心道:“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兩三個月,接觸到的練武之人,都弱的令人發指,因此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功與當世高手相比如何,更不知道自己的這身內力能否是當世第一流,有機會得找苗人鳳、袁士霄、天虹這些絕頂高手較量較量。”
正想著,忽然天色急變,烏雲上湧,眼看就要下起了傾盆大雨。
他這一路光顧著追殺那江洋大盜,連所在何地都沒有來得及問,此時看荒野之內,視線所及,倒是有一個塢堡,便快馬加鞭,趕到那裡。
他剛剛趕到門口,就聽到裡麵有人大叫:“公道之極,公道之極,我早說你田相公是天下第一等慷慨的大英雄。”
緊接著一個似曾相識的女子叫道:“姓田的,你當我們是死人還是活人?”
他眉頭微皺,閃身進去,正看見一個女子揮刀向服飾華貴的英俊男子砍去。
那男子武功高明,一招彆奪過少女手中鋼刀,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作勢砍向她的脖頸。
兩個少年雙雙搶出,一個飛鏢,一個飛腳,向那男子攻去。
但男子的武功顯然遠在他二人之上,手一揮一帶,將少女和飛腿的少年摔倒在地,而那隻飛鏢也被那少年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