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橫衝直闖的走了進來,他穿的一套紅衣服,上麵竟繡著隻綠烏龜。
此人似乎是個瘋子,一坐下來就將整盤魚搬到麵前用手提起來就吃。
薛衣人皺了眉,苦笑道:“這是舍弟笑人,他……他…。”
薛笑人?
刺客組織的首領。
一點紅的老上司和教父。
也不知道薛蟠這個車夫,來到鬆江這麼多天,暗地裡見過這個前任上司沒有。
薛笑人滿嘴都是魚,一麵吐刺一麵笑道:“薛衣人是大劍客,薛笑人卻是大吃客,薛笑人雖然從小打不過薛衣人,但吃起來薛衣人卻要落荒而逃。”
薛衣人怒道:“誰叫你來的?”
薛寶寶笑嘻嘻道:“這也是我的家,我為何不能來,你可以罵我笨,罵我沒出息,總不能說我不是薛老爹的兒子吧。”
薛衣人長歎了口氣,搖著頭道:“封大俠莫見笑,他本來不是這樣子的,直到七八年前,也不知道為了什麼,竟忽然……忽然變了。”
封舟嗬嗬一笑,忽然站起身來,對薛笑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薛家兄弟一下子怔住了。
薛衣人疑惑的說道:“封大俠這是作甚?”
薛笑人也似乎嚇住了:“莫非我搶了你的魚,你要告狀?你不是男子漢!”
封舟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薛大俠雖然劍術登峰造極,但薛二俠也有擅長的東西,是薛大俠所不及的。”
“什麼?”薛衣人愣住了。
“什麼?”薛笑人驚呆了,心中一片駭然。
他是殺手組織的首領,殺人不問是非,隻講價錢,這件事一直保存的很嚴密,便是薛蟠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難道眼前這個封舟卻看出自己的底細?
這怎麼可能?
連大哥這個朝夕相處的人都不知道,他一個華山劍客怎麼可能知道?
“薛二俠雖然入了魔怔,但卻擺脫了煩惱,得到了大清淨,若是繼續下去,達到物我兩忘,劍術上必定能突飛猛進。”
封舟笑嘻嘻的說道。
薛衣人歎了一口氣,他以為封舟是讓他寬心的,因此這些話根本沒往心裡去。
薛笑人也是歎了一口氣,但是心裡卻隱隱然有些明白。
似乎眼前這家夥,能讓他在劍道上更進一步。
封舟的接下來的話果然說出了他心裡的判斷:
“心病還須心藥醫,若是我能讓薛二俠劍術上更近一層,想必他的神智能恢複一點,不知道薛大俠如何謝我?”
“什麼?”
兄弟倆又愣住了?
薛老爹死得早,薛笑人是大哥一手拉扯大的,所謂長兄如父,所以薛衣人對這個弟弟期望太深,約束太嚴,再加上自己這個兄長光環太盛,以至於薛笑人無論怎麼練劍,無論怎麼做事,都籠罩在自己這個兄長的盛名之下,因此一氣之下,薛二俠就“瘋”了。。
想到這裡,薛衣人“騰”地站了起來,看向封舟的眼神不知是懷疑還是期望。
“封大俠當真能讓舍弟康複?”
薛衣人遲疑的問道。
封舟微微一笑:“首先得把薛二俠借我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