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軍主帥,對付一個刺頭將軍,封舟有一百八十種辦法收拾他。
至於收伏這兩千五百人,對於封舟來說更是輕而易舉。
當兵吃糧,軍官想著升官發財,而封舟身為主帥,隻需要抓住人事權和財權,限製住了這兩樣,什麼資曆、威望、德高望重,都純屬扯淡。當兵的沒有餉銀可拿,他還管你是老幾?當官的跟著你沒前程,肯繼續傻冒的也不多。
提拔幾個表現優異的家夥,打擊幾個偷奸耍滑的混蛋,恩威並施,便能在短時間內收獲軍心士氣。
這個天武軍的副指揮使敢當眾給他玩下馬威,封舟根本不屑一顧,因為根本不用他自己出手,吩咐王重陽和辛棄疾幾句,他倆就能把這個所謂副指揮使整治的欲仙欲死。
所以封舟在高台上一番話語,成功的抓住了兩千五百多名士卒的心,雖說要想徹底收複他們,還有一段時間,但目前為止,已經是邁步了第一步!
他頓了一頓,高聲道:“天武軍諸將佐何在?”
劉都虞侯聽這位神通廣大的道長露了一手,說話內容直接抓住了眾將士的心,並不象個隻會望天打卦的小道士,心中已起了畏懼之心,聞聲疾道:“天武軍都虞侯劉向祿聽令!”
其他幾位將佐也一一報上官銜姓名,封舟聽罷把手一揮,喝道:“無位都虞侯各領本軍,明日辰時三刻校場集合,本帥在此點兵!五日後,本帥要領兵出征!”
劉都虞侯遲疑著向點將台上看了一眼,副指揮使程配正抱拳跪地,根本看不到他臉色,幾位都虞侯相視一眼,隻得唯唯而退,各領本軍退出校場,一時間走得空空蕩蕩。
要知道一軍人馬兩千五百人,每軍有五個營組成,各軍指揮使除了少數精兵親衛之外,其餘人馬歸幾個都虞侯掌管。
這程副指揮使本想儘集三軍,先給封舟來個下馬威,想不到封舟下了個套兒,讓自已跪在這兒,三言兩語把人都打發走了,一時咬得牙齒格崩直響,臉兒都氣黑了。
封舟轉過身,看著程配,淡淡的道:“程配,你起來吧。”
程配咬著牙站起來,低頭而立,一語不發。
封舟掃過他一眼,毫不在意,對中軍官道:“安排酒宴,本帥要款待兩位廂軍副指揮使。”
馬奇、陳勇貴還沒有說話,程配聽了再也隱忍不住,他怒衝衝地一抱拳,大聲道:“諸位大人,卑職身有不適,這酒筵卻無福消受了,末將先行告退了,失禮!”
說完他也不待封舟回答,抱拳後退三步,霍地一轉身,蹬蹬蹬下台去了。馬奇望著他的背影微微搖頭:封舟乃是天下名人,神通廣大,連當今皇帝都求著他,你一個區區軍指揮使,還是一個副的,就敢在他麵前擺譜,這點眼力界都沒有,還想著當指揮使?
隻是……
程配也就罷了,但他是淮東製置使邵宏淵的表弟,這邵宏淵是北伐軍主將,統兵打仗多年,手下有不少人對他俯首聽命,便是皇帝和樞密院的命令都不好使,要是收拾了程配,惹惱了前方大將,萬一這邵宏淵真要狠下一條心來和封舟擰著乾,豈不是影響北伐?
他想到這裡,便在酒宴上將這件事告訴了封舟。
封舟微微一笑,渾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事實上,他需要的根本不是能夠統領軍隊的大將,而是能全心全意聽從他命令的軍人。
他統兵北伐,壓根就不需要深層次的戰略戰術!
他隻打算莽過去。
所以一個區區小小的指揮使搗亂,一刀切便是。
看著大帥渾不在意的樣子,馬奇和陳勇貴兩人對視一眼,不敢再說。
第二日的辰時三刻,天武軍所有將士齊齊到場,排列的整整齊齊,幾個都虞侯沒有一個敢作妖的,全都老老實實的聽令。
至於副指揮使程配,他突發高燒,生病在床,卻是不能參加今日的點兵了。
當日點完兵,交代了一些細節,告訴大家為出征做準備之後,封舟便離開軍營,返回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