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主張身國同治,以兩相自然為本,事因之而循之,物因之而動之,法天地之使萬物自然,甚至不得不然而為,以無為謂之使物我自然。以使物我共逍遙,善於行不言之教,使人自化。
玉清雖然讚同太清之言,但在太清無為之基礎上,又道大道無功,全生避害,為我貴己,不與物往以不染物性,無為以兩不相累,兩不相擾。
元始天尊受到封舟啟發,早有妙論,看了一眼白鶴童子、金毛犼,又掃過茅廬外豎耳聆聽的板角青牛,手中玉如意微微一揚,侃侃而談:“天生萬物已養眾生,又置生殺而治之,此天道也,然披毛戴角之輩,皆通適者而生,不適則死之理,故而貴己!為我貴己,非貴己者,死矣!物肖其父,本性自如。父不貴己,則亡,其父貴己,則生。貴己者有子而貴他人者絕後,是故天生萬物,無不貴己!”
“天道之事,在於功利,人類滋長,眾生繁衍,在於自得。為民心,為聖心,為道心也。”
那仙鶴童子雖然就在玉清老爺身邊,不沾禽獸之道,但他畢竟本身為鶴,通禽獸之言,又有金毛犼、板角青牛異類,曾混跡於禽獸之中,見其生,見其死,乃至強者生而弱者死,自然淘汰,天擇其強,萬物演化之理,卻聽得如癡如醉,勝過老子道德家言。
這本來是封舟所思考之事,也知道玉清說的是楊朱之言,但比楊朱精簡卻有妙在顛毫。
封舟深明其理,知道楊朱或許是某位道家聖賢轉世,雖講物競天擇之言語,其中也蘊含道德之理念。
其本質上,已經接近於進化之道。
太清聞得玉清之言,點頭笑道:“善……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托天下。”
封舟聽兩位聖人商業互吹,竟毫無尷尬之色,心中也是欽佩萬分,不由得心中一動,忽悠茅塞頓開之感,便說出天行有常,萬物發展,皆遵循大道,此道者,便是流水不腐戶樞不蠹也。故而以為,與順應天地變化,就許掌握天道變化至理,求其道,此為拓進發展。
又言人類異於萬物,在於智慧開蒙,智慧開蒙能求道,求變,乃是拓進發展之變,人善變,變則通,通則久,所以長於世間萬類,人能求道,所以貴與世間眾生。
再說鶴、犼、牛等聽講之輩,已開通智慧,渴求大道,便知拓進發展之理,故而能超脫萬物,與人並肩。
靈山諸輩,由人得道,或佛陀、或菩薩、或羅漢,有三千弟子,五萬佛眾,各個通曉佛法,自在覺悟,神通廣大,以此傳播佛法,人人修己以待琉璃世界,致使西牛賀洲境內,麻木不仁,安於現狀,幾如神佛玩偶,圈養之家畜。
兩位聖人聽到此處,已知封舟內心深處,已經與靈山之輩隔閡甚深,已經到了理念之爭的地步,不由得輕輕歎息。
但太清無為,玉清順勢,爭與不爭,皆在己心,雖未曾點頭表讚,卻也沉默微笑,隻待看封舟順勢大道。
見兩位聖人這般模樣,封舟心中連稱大善。
他不需要二位聖人表態,隻需要他二人擋住佛門聖人阿彌陀佛的乾涉即可。
又談數日,封舟便與二聖拜彆,徑直離開玉清境彌羅宮,回到凡間。
一路上,金毛犼聞道:“主人,我曾聽菩薩轉述佛祖點評四大部洲之語,其中評西牛賀洲,與主人略有衝突,但細細想來,似乎一般無二。”
封舟微微一笑,問道:“那麼佛祖如何點評四大部洲?”
金毛犼道:“佛祖說四大部洲,眾生善惡,各方不一;東勝神洲者.敬天禮地,心爽氣平;北巨蘆洲者,雖好親生,隻因糊口,性拙情流.無多作踐;我西牛賀洲者,不貪不殺,養氣潛靈,雖無上真,人人固壽;但那南贈部洲者,貪淫樂禍,多殺多爭,正所謂口舌凶場,是非惡海。”
封舟哈哈一笑:“佛門隻是望階級固化,死水不瀾而已,在我看來東勝神洲者,敬天禮地,崇仙尚神,幾無己,猶如草木,雖清淨,實如大樹,風雨必腐;北巨蘆洲者,於天地爭命,為生存多效上古,性拙情疏,學法禽獸;那西牛賀洲者,麻木不仁,安於現狀,幾如神佛玩偶,圈養之家畜;唯我南贍部洲者,個個貴己,尚爭善變,求道發展,不迷仙佛,乃貞觀盛世,人道之地。所以我推行漢化,其實使我大明如華夏貞觀盛世一般,創一個洪武盛世。”
封舟說完,又慷慨激昂道:“我西牛賀洲眾生,階級固化,人道無從發展,為靈山蓄養,不複為人,實在可憐,聖佛以極樂世界惑人,偏執精神,而脫離物質,非我所願也,而我大明,當眾生人人貴己,為欲望和追求而尚爭尚變,求大自在,不受仙佛禁錮。使得仙佛隻能教化,而不可惑人,如此長久,便可向天下大同邁進!”
“若如此,則為造化蒼生之德!我不為聖人,誰為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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